第十七章 創神星、盧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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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到了創神星。

儘管遠離地球,但對我而言 – 這也正是我所預料的 - 它和月亮或者水星幾無差別,因爲不論是在哪個星球,我一直就在大氣罩裡面,而這些大氣罩的設計都大同小異,至於大氣罩外的的樣子,我不敢胡說,因爲從未出去過。

然而,我們所受到的接待,其冷淡程度卻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一下飛船,四個機器人衛兵便將我們二十二人 – 霍夫曼和兩個K孩,因過早使用軟化劑,其器官在降落減速過程中爆裂而斃,當時場面極其血腥恐怖 – 塞進一輛裝有兩排巨大輪胎、但內部封閉無窗的越野大巴。隨後,也不知過了多久 – 因爲我們所有的計時工具都停止運行 – 大巴才停。車門打開,我們在一棟金屬結構的樓前。

衛兵 – 它們雖然是機器人,但面目可憎,以至於那些頑皮不羈的K孩們在它們面前都顯得有些收斂 – 將衆人趕下車。

大家在車前的開闊地又等了好久,才見六七個人從樓裡出來。

爲首的那位身材魁梧,黝黑的面孔與飄逸的白髮相映成輝;他那隆起的鼻樑、從深凹的眼眶裡發出的炯炯目光,連同手中閃着光亮的馬鞭,從二三十米外就能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此人就是盧納,唐豪瑟的長子,細算起來,他應該比特里斯坦大一百七十六歲。

盧納到創神星已經二十三年。今天,創神星上之所以能有了設備齊全、運作完善的基地,這基本是他的功勞 – 當然也離不開唐豪瑟的指導。

盧納來到我們面前,逐一打量。

最後,他走向特里斯坦。

“你,就是從K人堆裡跑回來的那個?”他盯着特里斯坦。

後者低下頭。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腦中掠過。

“我必須說,”盧納踱着步,同時拿馬鞭輕敲着他的另一個掌心,“如果沒有這位我新近才聽說的弟弟,我們不會走到今天!”

“我......”特里斯坦張口欲辯。

“你什麼?”盧納打斷他,“如果你不曾回來,那麼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的故事;沒人知道你的故事,父親就不會公開挑戰馬克;不挑戰馬克,就不會招致後面的審判;沒有審判,父母和族人就不會慘遭荼毒!”

“這太荒唐了!”我無法忍受,於是高聲抗議。“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是你弟弟!”

“荒唐?”盧納走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他的力氣是如此之大,哪裡像是個快兩百歲的人!我整個身體幾乎被吊了起來。“噢!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神!來,讓我仔細瞧瞧!”他滿口的熱氣噴了我一臉。“如果不是你幫他,這個傻瓜怎麼能逃出水星?! 如果不是你的眼膜,馬克又怎麼能知道我父親說的那些話 ?!”

而此時,我的二指禪突然發功 – 坦白地說,我並不記得學過它 – 我左手併攏的中指和食指,猶如一把尖刀,刺向盧納的臍下,隨着“嘭”的一聲,他摔出去三米!

“啊呀!”他慘叫一聲。

我趕快走上前,忙不迭地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盧納極其尷尬,剛纔的傲氣全然不見蹤影;他甩開我伸出的手,嘴裡咕嚕着:“NXP!還真不是個騙子......”

從他的語調不難聽出,我成功了,二指封神!

“我不該出此重手......”我繼續道歉。

“我不過是沒做好準備罷了......”他爬起來。

“關於眼膜,”我趁機改換話題,“不錯,它是將令尊置於死地的元兇,但我真不知道它是怎麼落到馬克手裡的。”

盧納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回答:“我查過了,眼膜錄像不是你給出去的......”

“當然不是我給的!”

“只是你那種眼膜的保密性低,容易被破解.....”

“阿依達告訴過我,”我打斷他,“這是爲了遊客,臨時用用。可是,除了你父親和你弟弟,又有誰知道我當時在場呢?還有,這些錄像是怎麼傳出去的?因爲我不記得摘掉過眼膜......”

“這個嘛,估計需要問納布科......”盧納說着,同時把目光轉向哈根。

“據我所知,”後者回答,“這種眼膜不具備無線傳送功能,所以,還是什麼人 – 或者是機器人,這種可能性更大些 – 趁乓不備,拿到過他的眼膜。”

“好吧!此乃後話!”盧納像是找回自信,“來都來了,那就住下吧,然後看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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