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夏日來得不緊不慢,太陽下的風是暖暖的,有愛情的味道。樹木各自撐着綠傘,有些傘下開出粉色的小花,風一過,便像櫻花瓣似的落了下來。五月的最後一天,我花店門面,就是這麼一幅美麗的自然名畫。

我將花店裡的一張日曆撕下,大大的紅色阿拉伯數字——6月,華麗麗印入眼簾。

30歲,女人的最後關卡。跨過去就正式進入了剩女行列。

我趴在桌子前,手撐着下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媽媽聽到說我又開始發老女人的嘆息。我不爽,說什麼老女人,才30而己。

媽媽斜眼睨我,“我像你這般大時,你已經三歲了。”

我說:“媽你不懂,現在興晚婚。”

“好啊,我就看你要晚婚到什麼時候,到時沒有人要你。”

“誰說的,我莫緋緋只要想嫁,分分鐘能嫁出去!”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給我嫁了啊。”

我聳聳鼻,“媽,前些天,有個算命的說我,30必嫁!呵呵……”

“美得你,算命的想賺你的錢,什麼好話不會說,去年算命的還對我說會抱孫子,現在——孫子的影都沒見!”

我頓感眼前一片黑暗。

回頭一看,林世奇正抱着胳膊意味深長的笑,我囧,沒好氣地說:“笑得這麼邪惡做什麼!還不去網站上看看有什麼訂單沒有!”

他終是笑出聲來,拿起放在前臺上的一顆硬幣,問我:“字還是花?”

我瞅他,“什麼意思?”

“贏了,就和我去逛街,輸了就——繼續呆在花店囉。”

“說得不情不願的,呆在花店很委屈你嗎?”我白他一眼。

“不是,緋,你看外面的空氣那麼好,陽光那麼燦爛,要出去曬曬纔好,不然你看看你——”

“我怎麼了?”

“全身都長毛了。”

我噁心的看他,“你才發黴,你全身都發黴。”

林世奇哈哈大笑,“緋,在我的教導下,你的反應能力果然進步很多。”

我沒好氣地說:“花。就花面。”

林世奇笑嘻嘻的將手中的硬幣往空中一彈,還沒等我看清,他凌空一抓,硬幣便被握在手心裡,然後攤開手掌,字面朝上。

他高興地吹了聲口哨,“天助我也!緋,走吧!”不給我回答的機會,拉起我就走,我只好扭頭對店裡的媽媽大叫着,讓她幫忙看花店。

林世奇開着摩托車在街道上橫衝直闖,直把我嚇得心驚膽顫,好不容易停下來,才發現在首飾店。

我下車問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取下頭盔,朝我笑笑,“還有做什麼,當然是選結婚戒指。”

我瞪他,“瘋了你?誰答應嫁你了?”

他鎖好摩托,扯住我的胳膊,靠近我說:“還有誰?當然是你。”

我掙開他,“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他眼一眯,“原來你只是想玩我?好啊,那我還花這麼多耐心等什麼?進去吧!”拉着我繼續走。

我拗不過他,咬牙切齒地說:“林世奇,我只是說和你戀愛,還沒決定是不是嫁給你!”

“什麼叫‘還’?嫁給我很委屈你嗎?”

“你才知道!”

“的確是‘才’知道,不過沒辦法,委屈你也得忍受了,誰讓你碰上我了!”

我被塞得無言以對,口角之戰,我從來不是他的對手。當然,武力較量,我更懸。所以明哲保身。

林世奇拉着我走到一個櫃檯前,用腳勾開一張高凳讓我坐下,然後請櫃檯小姐拿出一個首飾盒,裡面是成套的戒指、耳環、項鍊,款式很別緻,而且是我喜歡的簡約風格。

“試試看,合不合適。”他擡了擡下巴,朝戒指瞟了瞟。

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特別訂做的,看他一臉期待的神情,我如果掃興就實在是可惡了。心裡低嘆一聲,拿起戒指往中指上套。

“No,No,No!”他阻止我,然後強調:“無名指,是無名指。”

我拿着戒指有些猶豫。

林世奇奪過我手中的戒指,拿起我的手,倏的一下就戴了進去。

我僵化,總覺得這種氣氛怪怪的。

“很合適,很好看!”他滿意的勾起嘴角,笑容綻放得特別耀眼。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心裡涌上各種各樣的感覺,有點甜蜜,有點感動,有點不安,還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是不是每個待嫁新娘都是這種心情?

“緋,再把其它的也戴上試試。”林世奇說。

我擡眼看到櫃檯小姐一臉曖昧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扭捏地說:“不了,就這樣吧,現在試這些,時間還太早。”

“不早。”櫃檯小姐熱心的說:“早點試試比較好,這樣哪個地方不合適還可以改改。”

“聽到沒?”林世奇揚眉而笑,拿起耳環就幫我戴上。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那麼接近,我渾身僵硬,惟恐稍動一下就會有不堪的後果。不過我還是失策了,林世奇怎會是君子?他在幫我戴完最後一隻耳環時,一隻手很自然的就攬住我的頸,頭一偏,便在我的側臉印下了一個吻。

我驚呼,旁邊很快有人看過來,我只好單手捂住臉,懊惱無比的瞪他。

林世奇閃閃眼,笑眯眯。櫃檯裡的小姐撲哧一笑,讓我更囧。

“再試試這個。”林世奇取下那條項鍊。

我怎能讓他故技重施,急忙說:“我自己戴就好。”搶過項鍊,自己戴了。

林世奇手肘撐着櫃檯,用手支着頭,輕笑,“非要給人吃了豆腐纔會學乖。”

櫃檯小姐又是一聲低笑。我狠狠的,再次狠狠的刮他一眼。林世奇笑,“別用那種眼神,感覺像得了老年癡呆。”

櫃檯小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徹底沒臉了!

窘迫之際,林世奇突然持着我的手,大聲喝了一聲:“莫緋緋小姐!”

我嚇了一跳,旁邊的人也全都轉過頭來看。

“莫緋緋小姐!”

林世奇又大聲的說了一聲,我難堪的拉着他的手說:“你幹嗎?瘋了啊!”

他輕笑起來,看看周圍的人,然後語調變得很溫和而認真,他說:“請問莫緋緋小姐,此刻願意嫁給我嗎?”

我目瞪口呆,旁邊一些年輕女孩子開始哇哇叫起來。太突然讓我手足無措,只能一個勁的想拉林世奇坐下,對他說:“你坐下,這事回去我們慢慢商量。”

林世奇一付暈倒狀,“這種事有什麼好商量的,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有笑聲響起,我看了看周圍笑意盈盈的臉,感覺脖子到臉都開始發燒,頭暈腦漲不知道要怎麼應付他了。

林世奇不放過我,繼續執着地說:“緋緋,你就嫁給我吧。”

一些好事者開始笑嘻嘻的幫腔起來。“是啊是啊,你就嫁給他吧。”“哎,他那麼帥,你不要我可要搶了哦!”“你還考慮什麼,就答應了吧!”

然後林世奇在身旁不停的妖言惑衆,於是我就糊里糊塗的點了點頭,等到譁然聲四起,才清醒過來。

我憤憤不平的瞪着林世奇,他嘻嘻笑,拿出信用卡,讓櫃檯小姐把手飾的錢給刷了。

我緊張,“林世奇,別開玩笑了,這手飾現在買真太不實際了。”

他懶懶地說:“怎樣纔算實際?它們是我訂下的,款式都出來了,不買怎麼行?而且,它們就是我打算求婚時送給你的,也只有你適合它們,誰都戴不了。”

“可是,如果……”

“沒有如果。”他注視着我:“不管結果是什麼,它們都跟定你了,我說過,這套手飾就是爲你訂做的,除了你,誰也不能合適。”

我只好收聲。

回花店的路上,林世奇邊開摩托車邊對我說了一句話,風太大,我聽不清,於是只好再問他說了什麼。他乾脆把摩托車一拐,吱的一聲停在了路邊,推開頭盔的擋板,從倒後鏡裡盯着我說:“緋,以後不要說一些讓我傷心的話,我不愛聽,也不願聽。”

我看着鏡子裡的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是無盡的深邃,陽光透過頭盔照進裡面,有種琉璃的質感,似乎下一瞬就能看清裡面的一切,卻在凝神時,那瞬間的清晰又消失無蹤了。

一直以來,我都不懂他,所以我纔會抗拒他的接近,這是人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感,在發現自己無法掌握某種東西時,第一時間就是排斥,或者遠離。因爲對了解無能爲力。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我總是牴觸林世奇。

原因只有一個:沒有安全感。——就如同當年我與楚辭分手的原因。

我似乎,總在這方面失去自信心和耐心。

幸福莫衷一是(中)林世奇病了流言蜚語是生活的一部分青梅竹馬已過去林世奇的表白相思又回來相親的男人他們愛得很直接再相逢老姑婆又怎樣人世變幻無情感傷機場再相逢原來曾經相逢過感傷機場相近不可相親生命是用來延續歡樂萬惡的世俗升級相思又回來30必嫁幸福莫衷一是(下)卡在半成熟與中年之間相思又回來幸福莫衷一是(上)幸福莫衷一是(下)又將榮獲金馬獎萬惡的世俗世上有種愛叫日久生情不曾知道的事(上)生命是用來延續歡樂原來曾經相逢過啼笑因緣花店開張幸福再來歡愛真相(下)準備出嫁幸福再來原諒過去愛上未來歡愛真相(下)宣言又將榮獲金馬獎幸福莫衷一是(下)彪悍的葛雅時間是一種原罪相近不可相親花店開張交錯過往在一瞬間老姑婆又怎樣相近不可相親原來曾經相逢過林世奇的表白青梅竹馬已過去林世奇的表白原諒過去愛上未來相思又回來過去和現在如此接近萬惡的世俗新的一歲新的開始新的一歲新的開始女人真不容易老姑婆又怎樣回首已是百年身幸福莫衷一是(中)幸福莫衷一是(中)第一章 意外的決定生命是用來延續歡樂原來曾經相逢過不曾知道的事(上)人世變幻無情過去和現在如此接近約會幸福莫衷一是(中)幸福莫衷一是(中)不曾知道的事(下)人世變幻無情路還很長幸福莫衷一是(上)又將榮獲金馬獎第一章 意外的決定生命是用來延續歡樂萬惡的世俗前奏相親很有困難世界真小啼笑因緣相思又回來第一章 意外的決定人世變幻無情又將榮獲金馬獎感傷機場一個驚天的八卦相近不可相親人世變幻無情今天開始做小強彪悍的葛雅準備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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