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怔怔的站在原地,拘謹的不知所措。
他應該什麼都沒聽到吧
樂萱給她使眼色,見她沒反應,就伸手推了她一把。
“小冰,好好跟他說,就把你剛纔說的那些告訴他,我保證他會高興的飛起來。”
聰慧過人的樂萱,早就看出盛韶華對冰兒的在意,不然也不會時常找冰兒出去吃飯,這明擺着是約會嘛。
再者,他那麼介意顧修澤和冰兒的關係,顯然就是橫生醋意了。
“那個,萱姐,我好像肚子疼,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她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樂萱被她的膽怯給氣到了,真服了。
“咳咳,盛總大駕光臨翠微館,不如先進去喝杯茶,她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的。”
“不用了,我在這兒等。”
樂萱抿嘴笑了,“她不會跑的,您放心,我幫您看着她呢。”
這倆人,真逗。
“你去忙吧。”盛韶華淡漠的道。
樂萱應了一聲,“也好,盛總要是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
盛韶華看着薄冰消失的方向,目光微沉。
等了十分鐘還沒看到人影,盛韶華決定親自去逮捕逃跑的小女人。
薄冰捂着胸口,悄悄探出腦袋去,沒看到盛韶華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是進去喝茶了,這樣也好,正好讓她有機會跑。
她躡手躡腳的穿過簇簇盛開的花叢,決定從側門離開,誰知剛出了門,就被擋在眼前的那抹高大身影給嚇了一跳。
“嗨,這麼巧你竟然也來翠微館喝茶啊”
盛韶華隱沒在黑暗中,因爲背對着光,薄冰看不太清他的臉色。
不過應該不是很好看。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
“想跑哪裡去”
“跑沒,沒有啊,我哪有跑我只是離開。”
“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
薄冰快要哭了,誰能來救救她
盛韶華這個樣子,很恐怖,雖然他眉目都是淡淡的,可是無形中給人的壓力,還是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盛韶華直接將她抱上車,將車門鎖上,疾馳而去。
樂子墨在二樓眺望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姐,你不擔心”
樂萱笑了笑,“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不怕盛韶華把小表妹給吃了”
樂萱清脆如銀鈴的笑聲傳來,“吃了纔好呢,吃了她就跑不掉了。”
樂子墨皺眉,“那我把她的車開回去,免得明天還要跑一趟。”
薄冰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好幾次鼓起勇氣想開口,可眼角餘光瞟到他淡漠的神色時,頓時就退縮了。
盛韶華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薄冰緊緊抓着皮包,緊張的都快要岔氣了。
“盛韶華”
聲音軟軟的,可憐兮兮的,軟化了他冷硬的心。
沒反應
什麼嘛,那天晚上是他將自己從悠然居趕走的,這次又要把她帶去哪兒
“盛韶華,你說句話。”
“”
還是沒回應。
薄冰盯着他冷硬的輪廓,撇了撇嘴,沒注意到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跳,彷彿在隱忍着什麼。
不說就不說,有骨氣啊,哼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穩,盛韶華冷聲道,“下車。”
薄冰想着這是在他的地盤上,不能不屈服在他的威懾下,只好乖乖聽話。
盛韶華看她僵硬的背影,他走一步,她跟一步。
悠然居的夜色還是很美的,天空灑滿了星星,別墅的四周是花香繚繞的花園,這一幢距離其他別墅稍微遠些,不過並不影響它的美麗。
盛韶華開了燈,換上了室內拖鞋,將鑰匙擱到置物箱裡。
薄冰亦步亦趨的跟着,不曾注意到自己穿着他特意買的粉紅兔子家居鞋。
她細細的想過了,不管盛韶華要她說什麼,她就實話實說,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盛韶華修長的身影突然停頓了下,轉過身面對她。
薄冰剎車不及,鼻尖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
“你怎麼突然轉身了”
盛韶華低眉凝視着她,目光深邃。
纖細的手指正揉着鼻子,薄冰一臉委屈,纖長的睫毛輕輕撲扇着,柔柔弱弱的。
他修長潤澤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頭覆上了他想念了許久的脣。
薄冰沒料到他會突然親暱,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
那無辜的表情,好像在控訴他做了什麼可惡的事。
這一刻,盛韶華的心頓時變得很柔軟。
“閉上眼睛。”他滾燙的氣息呵在她臉上,激起薄冰的顫慄。
她乖巧的閉上了眼睛,對他完全沒有防備。
盛韶華呼吸着她秀髮散發出來的幽香,對她的全然信任很滿意。
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先沉淪的,薄冰喘着氣趴在他的懷裡,鼻尖還充斥着他清新的冷香氣息。
盛韶華不可抑制的在她的鬢髮間親了一下,努力壓抑內心叫囂的渴望,緊緊擁着她。
“盛韶華。”
他的名字在舌尖顫抖,薄冰才發覺,他的名字竟然如此好聽。
“嗯”
“韶華傾覆,時光與共,冰舞流年,傾世浮華。”
薄冰眉眼含笑,“我才發覺,你的名字竟然如此的好。”
盛韶華沒有深究這句話的含義,“都有我們的名字,你起的”
“纔不是呢,只是忽然想到而已。”
薄冰要起來,盛韶華不讓,非要讓她趴在自己懷裡。
“很不錯,我喜歡。”
她的臉頰緋紅,雖說不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吻,可是卻比以往的要激烈些,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並不排斥。
“那天晚上,對不起啦,你別生氣。”
她抓着他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我要是生氣,就直接把你扔到外面不管了。”
雖然一開始是挺鬱悶的,莫霖送她回去之後,他又有點後悔了。
即便怎麼的不舒坦,也不能對她冷言冷語的。
“真的那就是不生氣啦。”
薄冰眼睛亮晶晶的,眉開眼笑。
他溫暖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的眉眼,“傻丫頭。”
她和樂萱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原來,在她心裡,有他的存在,只不過還比不上顧修澤的分量。
那個名字在她心裡霸佔了這麼多年,要驅散的一乾二淨,的確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