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的情況怎麼樣了?”躺在病牀上,樂子墨好整以暇的看着姐姐,“中了兩槍,還不得廢了?”
樂萱把手中的蘋果往他嘴裡一塞,“少說話,多吃水果,早點康復起來,不然咱媽得哭死。”
“上官凌雲都已經墜下山崖了,不粉身碎骨也會半殘,不會出來作亂了。我最近太累了,也好給自己放個假。”
“你別得意得太早,他的屍體沒找到,萬一詐屍了呢?”
薄冰搖頭,“這個還真說不好,上次他不也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以爲他不會再出現,結果……”
“除非能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否則我也不放心。”樂萱是被上官凌雲嚇怕了。
樂子墨摩挲着下巴,“這麼大的動靜,言哥竟然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傳遞回來,未免太不正常了。”
薄冰沉默,關於這個問題,她也心存疑慮。
大哥不像是這麼沉得住氣的人,她,萱姐和子墨表哥都出了事,他怎麼反倒像是不聞不問?
“可能是言哥有很重要的任務要執行,譬如他到外地去了,就算想趕回來也沒辦法啊,好了我們不要瞎猜了。”
薄冰脆生生的咬了一口蘋果,“萱姐,你真不打算去看景辰啊?我看他每天都盼着你,樣子怪可憐的。”
“我會照顧他,直到他康復爲止的,但是別的事,一律不要跟我提,我懶得理他。”
她是真的生氣了。
景辰不是不乾脆的人,可是在感情的事情上,總是拖拖拉,猶猶豫豫的,換做誰能受得了?
“冰兒,你身體不方便,不用每天過來看我了,反正也就這樣,我再躺兩天就能出院了。 ”
樂子墨和景辰現在都在薄氏醫院,薄冰還要時時刻刻關注他們的情況,順便也到醫院來,跟幾個資歷深的醫生討論關於黑曼的事。
“我沒事,多走走對身體有好處,現在肚子又不是很大,要真的等到大得走不動了再說吧。”
薄冰的心境還是蠻複雜的,她和韶華的婚禮舉行之後,就傳來爸爸過世的噩耗,緊接着她還沒從傷痛中恢復過來,上官凌雲又回到了榕城,製造了這麼大的恐慌。
現在要說上官凌雲死了,她還真的不相信,那個作惡多端的男人,豈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我先回悠然居,韶華快下班了,免得又讓他知道我偷跑出來。”
樂萱失笑,冰兒還真逗,她的一舉一動肯定都被韶華掌握着呢,要瞞過韶華的眼睛談何容易?
不過這也證明韶華對冰兒的感情,恩愛不渝,不像她……
薄冰在醫院門口撞上了顧修澤,她有點意外。
顧修澤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冰兒,能不能借用我幾分鐘,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如果你是想跟我說關於電影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不止這個。”
“顧修澤,我覺得我和你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顧修澤自嘲的笑了,“你或許是這麼想的,可是對我公平嗎?你又知道盛韶華揹着你,做了多少陷我於不義的事?”
薄冰總算是正眼看他了,只是她的表情,卻是帶着不可思議,好像他說的是火星語。
“我知道你不想知道關於我的事,就算我被冤枉,我也不會跟你訴苦,找你的麻煩。可是有些事,我覺得讓你知道也好。”
他無意拆散她和盛韶華,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擁有她,可盛韶華做的那些事,實在讓他不齒。
“比如呢?”
“當初我利用姨父害了上官凌雲的事去威脅你,恐嚇你,這件事的背後,可是他的傑作呢。”
薄冰眯起眼睛,“顧修澤,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那件事她怎麼可能忘記?
顧修澤拿着爸爸害死姜軍的證據要挾她,他的話到現在還那麼清晰的迴盪在耳邊。
“你父親的聲譽,竟然價值上百億。不過也是,他現在可是榕城醫學界的名人,這名聲要是毀了,只怕會成爲過街老鼠,你們薄家,也跟着倒黴。”
後來他說,要放過爸爸可以,條件是跟他結婚!
再之後,顧修澤跟夏兮冥婚,把她帶過去,讓她徹底的死心,還說了許多難聽到不堪的話,徹底的把她逼入了絕境。
就在那天晚上,盛韶華關懷的舉動讓她深深感動,於是衝動的開口求婚,而他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答應。
第二天他們去民政局領證,正式成爲了夫妻。
那些不堪的過往,現在回想起來,竟然如跑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閃過,她還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
韶華對她的好,她統統都記得,所以願意試着放下過去的恩怨糾纏,把股修澤的主動示好當做沒看見,對他心存的芥蒂也一點點的消失。
不是因爲不恨,而是不想再去恨,越恨,就代表對那個人還有執念。
不恨,當做陌生人對待,纔算真正的放下。
這樣對韶華也纔算是公平的。
她的心裡沒了顧修澤,他的心裡只有她,彼此心意相通,兩情相悅,才能白頭偕老,安安穩穩,幸福的過一輩子。
顧修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你如果要我拿證據給你看,我也拿得出來,但是你確定要在這裡談?”
薄冰眉頭微蹙,看他說的煞有介事,挺像是那麼一回事,莫非韶華真的做過?
“前面轉角有間咖啡廳,我們去那裡。”
薄冰打發了兩個保鏢,讓他們不要打擾,這才和顧修澤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顧修澤知道她不能喝咖啡,體貼的幫她點了一杯檸檬汁。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夕陽的餘暉逐漸的消失,預示着一天又即將結束了。
他無意識的攪動着咖啡,鼻尖充斥的苦澀味道,一如他現在的心情,苦苦的,澀澀的,還有點酸酸的。
“顧修澤,你打算跟我說什麼?我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麻煩你長話短說。”
“我明白。”
她能給他機會,願意跟他坐在這間咖啡店裡,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