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的腳步忍不住就往後退了退。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躲什麼?”
薄冰可不相信她說的話,記得當時她利用桐桐推她下樓,那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心裡嘀咕着韶華怎麼還沒開車過來。
現在她抱着孩子,不好逃走,萬一況天美髮狂做出什麼舉動,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薄冰,你的孩子還真是福大命大,據說你懷孕的時候被折騰了好幾次,他怎麼還能留到現在?”
她想說的是,這孩子怎麼還沒有死!
“況天美,我知道你心腸歹毒,可你也別詛咒我的孩子,我還記得當時你那狠辣的手筆,你也是個母親,怎麼就沒有一點良知?”
“你跟韶華有親密關係,我恨不得你去死,良知又是什麼?我只恨當時怎麼不是我自己動手,否則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有時候她越想越後悔,如果知道結果會是現在這樣,她怎麼會手下留情?直接把弄出一屍兩命,也斷了她的後路。
況天美的眼神很恐怖,那表情,恨不得把薄冰給撕了。
薄冰冷笑,她看到旁邊警衛亭裡有人,心裡篤定況天美不敢對她動手,這兒可是盛家門口。
“桐桐怎麼說也是你的孩子,你要是爲她着想,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薄冰還以爲她回到這裡,多少是掛念桐桐的。
可是她發現她想太多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當母親的自覺,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
“你說桐桐啊,我那個無緣的女兒。我的確挺捨不得她的。可是那又如何?那是盛韶遠的骨肉,不是我跟我心愛的男人生的孩子,她在盛家好吃好喝的被當成公主寵着,哪裡會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過的有多辛苦。”
薄冰搖頭,她真是傻,怎麼會跟況天美講道理?
她這麼偏激,不管她說什麼,況天美都聽不進去,與其浪費口舌,倒不如直接走人。
“況天美,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要是還顧念桐桐是你的骨肉,就別自甘墮落,否則連我都不會放過你!”
薄冰的話音剛落,盛韶華正好開着車子到她身邊。
“冰兒。”
他飛快的打開車門下車,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
剛纔遠遠的他就看到冰兒跟一個女人在說話,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原來竟然是被他驅逐出榕城的況天美。
“韶華,我們有好半年沒見面了吧?一見面就這麼劍拔弩張的,怎麼,這麼害怕我傷害她?”
“你來做什麼?誰讓你回來的?”
“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自己回來,難道還要經過你的批准?”
盛韶華擰眉,語氣凌厲,“我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看來你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況天美知道他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不,是反感,厭惡。
她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韶華會對她說什麼,可是她還是來了,也沒捨得走。
她只是想多看他兩眼。
只想將他的容顏深深的鐫刻在腦海裡。
許久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不,比之前更有魅力,也更讓她癡迷,更加不能忘。
“韶華,你還是這個樣子。”
她輕笑,笑意卻沒有在眼睛裡渲染開來,目光反倒是冷冷清清的,韶華對她,果然還是厭惡凌駕在同情之上。
“還是那麼的霸道,冷漠,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的韶華啊,她愛戀了那麼多年,即便後來嫁給盛韶遠,也依舊愛他愛得沉迷,可他卻說變心就變心了,把薄冰捧在掌心裡呵護着,卻對她冷漠至極。
盛韶華冷笑,“況天美,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他還以爲上次教訓了她一次,況天美已經學乖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跑回榕城,甚至還出現在他面前。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我只是回來看看,又不會對你的寶貝老婆和孩子做什麼,放心吧,我沒有這個能耐。”
況天美看了一眼盛家的豪華別墅,表情有點恍惚。
盛韶華讓薄冰先抱着孩子到車上去等,他還有幾句話要跟況天美說。
薄冰點了點頭,就抱着孩子上了車。
況天美的目光就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薄冰瞟了她一眼,就低頭看着寶寶,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寶寶的背。
況天美的眼神真的太驚恐了,眼睛就好像兩個黑的看不到盡頭的洞,她總覺得這一次況天美回來,不是那麼簡單。
盛韶華冷聲喝斥,“我不管你有什麼陰謀詭計,別妄想動我的妻子,否則,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要對付一個況天美,易如反掌。
不管是誰,膽敢打冰兒和寶寶的主意,他絕對不會姑息。
況天美自嘲的笑了,“韶華,你何必這麼緊張防備?我沒打算對她做什麼呀,我只是想念這裡了,想回來看看,今晚就走。”
盛韶華不相信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也許,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說完她真的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慢吞吞的走出盛韶華的視線。
他站在原地,過了片刻纔開門上車。
薄冰懷抱裡的寶寶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盛韶華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開車,一路上倆人都沒有再談話。
回到了悠然居,薄冰把孩子放到牀榻上,看他沒有清醒的跡象,這才拉了被子蓋上,給盛韶華比了個手勢。
“老公,你覺得,況天美這次到底爲什麼回來?”
“不知道,猜不出來。”
“應該不只是回來看看這麼簡單吧?聽說她從來沒有打電話問過桐桐的情況,我擔心……”
“別怕,就憑她一個人,不是威脅。她不敢動你。”
盛韶華將她圈入自己的懷抱,“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有我在呢。”
不管況天美打什麼主意,他這次絕對不會再讓盛太太出事了。
薄冰點了下頭,“我只是覺得她的眼神有種讓我很恐懼的東西,就像是在算計什麼。但願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