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不敢去打擾這對苦命鴛鴦,不過心裡很安慰,只有經歷過了生死,感情纔會磨練的更加的穩定。
薄冰窩在盛韶華的懷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下來,才發現她是那麼的害怕失去他。
“老公,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嚇到了。”
盛韶華埋首在她的秀髮間,“不會的,我還要陪你過完這輩子。”
“你的傷口疼不疼”
“不疼。”
“可是我心疼。”
“過幾天就會癒合的,皮肉傷而已。”
薄冰忍不住摟着他的脖子坐了起來,“老公,白晨晞她,是不是太勇敢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下去了,毫不猶豫。”
換做她,應該也會這麼做吧。
寧願死,也不可能在心愛的人面前讓別的男人碰。
盛韶華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臉,才發現細膩的肌膚被刮傷了,暗暗自責自己的大意。
“你怎麼了”
“別動,你的臉有傷口。”他從藥箱裡拿出棉籤,沾了消毒水輕輕擦了擦。
薄冰忍着疼,“可能是那個時候被扔在雪地裡,然後臉被雪給磨到了。不過不是很疼,真的。”
比起他受的傷,這點傷口根本就無關緊要,一兩天就會好的。
盛韶華也想到了那個畫面,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聲音就有點沙啞,“都是我沒用,沒能及時把你從虎口中救出來。”
“哪有,你已經很厲害了,一敵四呢,不許這麼說我老公。”
他輕笑,“好,不說。”
“不過那些人,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綁匪,個個身手了得,你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一種軍人的氣質”
“嗯,是有點像。”
薄冰咬着脣,“哥哥常年在部隊裡,他回來的時候雖然不穿迷彩服了,可有些動作和習慣一旦養成了就改不了,我看着他們幾個很像。”
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這個雪山,滑雪場幾乎沒出過事,風馳也說了這次雪崩的有點蹊蹺,那幾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爲什麼要綁架我”
“最關鍵的是,他們出現的時機太湊巧了。”
雪崩,遊人四處逃竄,想離開這裡都來不及,他們幾個的相貌是那麼的惹眼,沒道理沒人發現。
“如果要贖金的話,直接給你或者我爸打電話就是。可是他們抓了我之後,就把我帶到一個雪山洞裡藏起來,什麼話都沒問。”
“應該不是綁架那麼簡單。”
樂子墨的聲音突然出現,“這件事必須要徹查清楚,竟然敢動我樂子墨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表哥,你回來了有沒有找到”
樂子墨讓身後的幾個警官將人擡了上來。
“其實那不算懸崖,只是個十幾米高的坡,從那跳下去之後就是厚實的雪地,也幸好這幾天雪下的大,不然磕到石頭,這臉就真的毀了。”
白晨晞眼睛緊閉的躺着,臉色蒼白,一動不動,臉上都是雪,那道傷口沾染了雪花,鮮血已經止住了,看上去十分狼狽。
薄冰伸手去要探她的脖子。
“我試過了,還有氣息,應該是掉下去的時候衝力太大,直接砸暈了。”
“那我們這就趕回榕城,她肩膀還有傷,不能耽擱。”
盛韶華吩咐風馳啓程。
至於他們開來的車子,只能等道路通暢了再開回去。
薄冰看着下面的皚皚白雪,“幸好我們命都很大,不然這雪崩的厲害一些,只怕會葬身此地。”
樂子墨出聲道,“冰兒,別胡說。”
她笑了笑,“我只是開玩笑的,我和韶華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白晨晞安靜的躺在那裡,以往總是驕傲自信的,如今看上去卻有着幾分的悲涼。
不管她是不是出於真心救自己,白晨晞確實是幫了她的忙,就衝着這個人情,她也不能讓白晨晞出事。
拿了棉籤和藥水準備幫她清理傷口,做簡單的清潔也好,盛韶華卻拉住了她的手。
“你身體狀況不好,不用親自動手。”
即使身上已經披着厚實的外套,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嘴脣發紫,手指冰涼,明顯是被凍着了。
再加上被綁架之後肯定會心慌害怕,後來又被白晨晞跳崖的事情給刺激的,她的神經緊繃着,現在只不過是硬撐着沒倒下。
他給風馳使了個眼色。
風馳將藥箱拿了過去,“嫂子你好好休息,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盛韶華將薄冰緊緊的抱在懷裡,將溫暖傳遞給她。
“她死不了。”
傷到的不是致命要害,頂多是失血過多。
從這裡回到榕城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到時候直接送到醫院就醫就是。
白晨晞沒死,對薄冰來說,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的心情卻開始複雜起來了。
她沒忘記白晨晞那個時候對韶華所說的話,還有她今天的舉動,似乎每一步都是爲了韶華,會出手救她,也是不想讓韶華擔心嗎
想的有點多,腦子暈暈沉沉的,最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老公老公”
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沒看到盛韶華,嚇的臉色發白,立即開門衝了出去。
“薄醫生你醒了身體好點沒”
“有沒有看到盛先生”
小護士指了指前面,“盛先生在輸液,他的傷口有點發炎。”
薄冰二話不說就拔腿跑了過去,果然在輸液室找到了他。
“老公,你”
盛韶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清醒了,連忙朝她招手,“過來。”
“他們說你的傷口發炎了,讓我看看。”
他清咳一聲,“已經清理過了,輸液就好了。”
“真的嗎我是醫生,你別騙我。”
“嗯,真的。”
薄冰坐在他身邊,“我怎麼睡着了現在幾點”
“晚上九點,你也才睡了兩個多小時,精神好些了嗎”
她點點頭,“頭不再暈暈沉沉的了。對了,白晨晞呢”
盛韶華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語氣淡淡的,“在急診室,應該差不多出來了,等輸完液,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