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擡腿就是一腳,卻是沒把臉色難看的李槍踹倒,他心頭這時本就火大,見眼前這個奴才這般不配合自己,登時就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臉上傳來一陣火辣!
李槍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居然毫不躲閃的被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給來了個大耳刮子。
恥辱?
有!誰沒恥辱心?
甚至,這時的李槍,都恨不得反手一巴掌抽回去,甚至都動了殺機。
但是,話得說回來,正如李泰所說的那樣,奴才就是奴才,哪怕主子的身體孱弱於奴才一百倍,照樣弱勢的還是奴才,是了,誰讓奴才就是奴才呢!
秦湛一直冷眼旁觀,這時,則是悲哀的搖了搖頭,他拉住了苗菲菲的小手,說道:“走吧,狗咬狗而已,沒什麼可看的!”
“你罵誰是狗?”李泰怒吼道。
“我罵你是狗,怎麼着?”秦湛回過頭,冷冷的譏諷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你之所以牛,那是因爲你姓李,沒了李家,你什麼都不是,甚至……
說着,他瞥了臉色難看的李槍一眼,撇嘴道:“甚至,假若你不姓李了,這位仁兄都又能把你給活剮了!”
“還說我?”李泰不怒反笑道:“是,我承認,我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給予的,可你呢,你不是?沒了秦家,你是什麼東西?沒了秦家,你連我都不如!”
“不不!”秦湛擺手道:“千萬別拿我跟你比,因爲人和畜生的起跑線永遠都不是不同的,再者說了,就算可以相同,但你覺得老虎和豺狼的實力可以成對比麼?”
“你!”李泰被秦湛氣的渾身直抖,手指哆嗦的指着秦湛,咬牙切齒,怒目而視,可想而知,秦湛把這小混蛋氣到了何種地步!
好吧,不得不說,李泰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等窩囊氣呢,而若不是他理智尚存的話,早就撲過去跟秦湛拼命了。
“你最好把手指頭收回去!”秦湛警告道:“因爲,我非常不喜歡被人用手指指着,哪怕,就算孩子都不行!”
說着,卻是話鋒一轉,淡淡的笑道:“當然,我不是上帝,這便使得我沒有辦法左右別的思想,所以呢,如果你非要指着我的話,我沒有什麼辦法,不過,爲自己的行爲埋單的時候,也不遠了!”
秦湛的語氣一點都沒有狠辣的味道,偏生聽在李泰的耳中,卻是好似心頭壓了一塊大石般的壓抑,這一刻,他只想把手指收回來,但是,他那不服輸的性子使得他近乎生出了一種寧死不屈的精神!
這很可笑?
實則,莽夫即使多麼的遭人鄙夷,但總比軟蛋強的多,至少,秦湛一直這樣認爲!
所以單純這一點,秦湛竟是對李泰生出了一絲欣賞!
無疑的是,作爲中海紈絝圈子裡的一哥,什麼牛人,什麼軟蛋,什麼寧死不屈,人家進步一不死,退一步活的各種精神,他見的實在太多,也正因爲如此,公子哥們的嘴臉,幾乎就沒有多少人比他更爲清楚的,而有勇氣的公子哥?不畏強敵的公子哥?呵呵,這個他見過的還真就太少、太少……
“走吧!”秦湛搖了搖頭,便不想再跟這霸道的小孩子糾纏了,拉起苗菲菲的小手就向車的方向走去。
“你給我站……
李泰要追,卻是被李槍一記手刀給打暈了。
好吧,李槍這麼做之前,便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打算了,不過還好,經此一事,他倒也想通了,與其給李家做一條富貴狗,倒不如去做一個自由的狼!
……
經過方纔那一個小小的插曲,苗菲菲一路上都在盯着秦湛的臉龐,似乎,怎麼都看不夠?又似乎是很想看透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夠了沒?”
“沒!”
被發現了,苗菲菲俏臉一紅,連忙心虛的把頭扭了過去,結結巴巴道:“我可沒看你。”
“哈哈!”秦湛忍不住大笑,調笑道:“你這丫頭,真個是一點都不會撒謊啊。”
“人家又不是你!”苗菲菲回眸瞪了他一眼,是了,既然已經被看透了,她也懶得裝了,恰好有些事也想明白原因,問道:“秦湛,我剛纔聽李泰那意思,你……
“嗯,我被逐出家族了!”未等她說完,秦湛便淡淡的回答了。
“這,這怎麼可能?”苗菲菲的俏臉一變,緊張的問道:“我聽爸爸說過,你纔是真正意義上秦家培養的接班人啊!”
“接班人?”秦湛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或許吧,不過,說實在的,我對秦家的權利,只是喜歡,卻從來沒奢望繼承爺爺那把寶座。”
“真的?”苗菲菲不信。
無疑,權利到底意味着什麼,她真的很有發言權!
就拿她的經歷來說吧,連秦湛的面兒都沒見過,就不得不與秦湛聯姻,而原因呢,就是自家必須要得到秦湛的幫助,甚至乎,就算她不顧家族的“興亡”一走了之了,照樣還有世家的女子要走她這條路,而究其原因,這都是權力使然。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我爺爺從小就這麼教育我!”秦湛知道他不信,本不想解釋太多,但仔細一想,這個女人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那她就有“資格”都瞭解自己一些,說道:“我老爹就是個活例子,作爲長子,沒有誰比他符合繼承權,只要他肯捨棄一些什麼,再稍加努力一些,等我爺爺退下來之後,他便是秦家無二的第一人!可是呢?他是怎麼做的?本來本本分分的一個人兒,責任擔當的,要什麼有什麼的,可當我爺爺正準備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他時,他卻在我母親剛剛去世半年的時間、上演了一出‘再續前緣’的節目,呵呵,可想而知,名聲一下就落到了谷底,薄情寡義嘛!”
說着,秦湛撇了撇嘴,又道:“不過也不錯,最起碼他是明智的,知道什麼叫有舍便有得,不捨得,那就什麼都沒得!”
“那,那伯父得到了什麼?”苗菲菲忍不住問道。
“愛情唄!”秦湛哼了一聲,說道:“當初我媽現在與你的情況幾乎沒兩樣,都是爲了家族犧牲的可憐女人,他呢,當初有那個繼承家主之位的想法兒,所以呢,就一狠心和那個所謂深愛的女人分了手,當然,倒也不是全面的薄情寡義,他那時存在的是一種僥倖心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以爲,如果等他繼承家主的話,便可以在不傷害這個可憐的情況下,挽回曾經的那段愛情,而事實呢,呵呵,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
事實上,苗菲菲還真就聽說過秦川的“薄情寡義”之名,而作爲女人,自認對秦川的行爲很是不齒!
但是呢,根本原因不得所知,所以此刻聽秦湛這麼一說,登時美眸就圓睜了,只是,她的思路未免……
“你是說,當初伯母也是被家族逼迫的?”苗菲菲美眸圓睜道。
“你猜呢?”秦湛苦笑一聲,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二十二歲就鬱鬱寡歡的去了?”
“別,別難過了……苗菲菲主動的拉住了秦湛的手,心疼他,更想給他溫暖。
秦湛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可難過的?我媽沒的時候我還沒到一歲呢!而親情都是相處來的,既然沒相處過,又何談難過一說?”
這倒不是秦湛狼心狗肺,並且,說的也是事實,所謂生者母、養者富,生而不養不如不生不養!
苗菲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兒,這便皺眉道:“不對呀,聽我爸說,秦爺爺根本就不承認秦伯伯與現在的親伯母的婚姻,啊……
說道這裡,她一下子就想通了!
“想通了?”秦湛笑着說道:“其實,這就是車軲轆問題,繞一圈就回來了,一切,其實還是在原地打轉而已。”
說一千道一萬,其實就是這麼個理兒,付出多少,回報多少,選擇了,就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秦湛見苗菲菲又出神的想了些什麼,便捏了捏苗菲菲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問道:“又怎麼了?”
苗菲菲嘆了一聲,說道:“我們女人很可憐!”
汗,敢情,這丫頭又開始感慨秦湛母親的事情了。
不過,貌似還真很有必要。
要知道,就秦湛這操蛋性子,花心的本性,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一次都沒讓着過她,今後又要與他一起生活,這讓苗菲菲想來,這便是典型的不和諧的愛情,不,應該叫做不和諧的“佔有”,於是乎,現在的感情都淡如水呢,那隨着時間的流逝呢?一年兩年或許看不出什麼,十年二十年呢?
所以說,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往往一點點小事,就能讓觸景傷情,當然,這其實也是女人的細心之處……
秦湛不禁啞然失笑道:“好好,你們女人都可憐,我們男人不可憐好了吧?”
一路行駛一路聊天,這時眼瞅着就要到典當行了,苗菲菲突然緊張了起來,她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氣了弱弱的說道:“秦湛,能不能不和你住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