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孩,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那種體驗,就像是突然有了軟肋,又像是有了厚重的鎧甲。
軟肋就是爲了她,他可以義無反顧,哪怕身敗名裂,鎧甲也是爲了她,他必須刀槍不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推開。
說白了,跟犯賤差不多。
而且還是,忍不住的犯賤。
細想下來,在這場本就擁擠的感情中,他挺悲哀的,也挺狼狽的。
紀晗又連灌了自己兩杯,慢慢的,紅酒的後勁上來了。
她感到冷,渾身使不上勁,眼前的事物已經模糊,面前的人也變成了重重疊疊的影子。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轉。
胃痛,頭痛,全身每個關節好像都在疼着。
她安靜了下來,趴在桌子上,淚水悄悄的在臉上暈開,那雙清澈的眸子經過淚水的洗禮,顯得格外明亮,又格外的迷惘和無措。
“她喝多了,青山,把她送回去吧。”
林南城身子前傾,彈掉指間過長的菸灰,“也省得在這難受。”
紀晗捂住胃部,臉埋在手臂裡,忍住那裡面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疼痛感。
傅青山酒氣上涌,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喉結輕輕的嚅動了幾下,終於還是艱難的開口說道,“小晗,走吧,我送你回去。”
紀晗揮開他的手,只是醉意的嘟囔道,“不要你管我。”
真的是他太自作多情,還是,太一廂情願了?
林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林南城要去拉她,她眉頭輕輕一皺,笑道,“哥,我去洗手間都不可以了嗎?”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林嫣步子不穩的往包房外走去,路過傅青山座位時,她語氣很淡的說道,“傅青山,不得不承認,你和她真的很配,連犯賤的樣子都那麼配,天生一對。”
楊秘書一如既往的高效,將衣服送進來時,正巧碰到走到門口的林嫣,兩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主位上的蘇留白背部慵懶的靠在餐椅上,一手搭在喬漫的椅背上,一手擎着杯紅酒,眸光不時飄向旁邊的小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總,您要的衣服。”
楊秘書將衣服袋子遞過去,又彎腰湊到紀雲深的耳邊說道,“紀總,剛剛收到消息,那晚的男人已經查出了些眉目,正在進一步的確認。”
“不過……”楊秘書有些欲言又止。
紀雲深頎長的身子微微前傾,放下手中的紅酒杯,“不過什麼?”
“恢復的前半段監控錄像顯示,那晚您也曾在那家酒店出現過,並且……還抱着喬小姐進了房間。”
紀雲深放在餐桌上的右手輕輕敲擊着桌面,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還是那麼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