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漫搖頭,應該沒有,或者是腿上的疼痛已經掩蓋了其他地方的疼痛。
她穿着睡裙,兩人磨蹭間,裙襬已經被撩到了腿根,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嫩腿,在燈光下,晃的人眼睛都疼。
紀雲深蹲在牀邊,仔細的檢查她腿上的傷,他碰一下,她就縮一下,很敏感。
“用得着這麼敏感嗎?”說着,他的手已經不規矩的朝着其他的地方探了過去,“嗯?紀太太?”
喬漫躲開了一些,不太想跟他說話,就徑自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準備睡覺。
紀雲深看她沒什麼大事,也就沒繼續逗她,主要是胃痛難受。
關了主燈,只留下牀頭的壁燈,他便開始脫西服解領帶,準備去洗澡。
剛剛走了兩步,放在牀上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好像猶豫了兩秒鐘,才接了起來。
紀晗剛從美國回來,家裡的司機來的路上出了事故,被送去了醫院,這個點已經沒有機場大巴,打車她又覺得不安全,只好給他打來了電話。
“阿深,我在機場,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紀雲深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才緩緩的開口,“好,你先找個地方先休息,我很快就到。”
房間裡很靜,他又沒有避開喬漫接電話,所以無線電波那頭的聲音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喬漫的耳朵裡。
她很想假裝沒聽見,但似乎沒什麼效果。
好一會,她聽到了房門關閉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院子裡的汽車引擎聲,由近及遠,漸漸的聽不清了。
她很累,但折騰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起來,感覺腰痠背疼,整個人像是被車子碾壓過的感覺。
張嫂像是跟她有心靈感應似的,她剛剛從牀上坐起來,張嫂的敲門聲就傳了過來。
“漫漫,早飯做好了,還有,樓下剛簽收了一份你的快遞,好像是法院寄過來的!”
法院?
喬漫蹙眉,沒想到唐淺還真的挺敢玩的。
連紀雲深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她真的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還是說,慕惜這麼有辦法,能讓她這麼死心塌地!
只是,她能撈着什麼好處,她真的以爲慕惜是真的幫她嗎?
蠢,至少比她想象中蠢多了。
喬漫說了句知道了,就讓張嫂進來扶着自己去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
“張嫂,幫我念念傳票上的內容吧!”
張嫂點點頭,將面前的快遞拆開,然後拿出信封裡的信,開始讀了起來。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有故意傷人的嫌疑,她作爲被告,必須配合法院的調查,而且近期內不能離境出國,隨時等待法院的傳喚。
眼睛瞎了,卻還要被罪魁禍首冤枉,這種感覺除了新鮮,還有一點窩囊。
“張嫂,我一會要去醫院檢查眼睛,你如果沒事,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那天林嫣偷偷的溜出來跟她假面後,又被家裡強制的禁足了。
估計覺得她要比那些流言蜚語更可怕吧!
張嫂爲難,今天女兒生日,她不能不去。
“漫漫,我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我和女兒相依爲命,她今天生日,我說好了要去陪她,要不,我打電話讓少爺回來陪你去?”
喬漫笑,點頭,“也好!”
張嫂聞言趕緊去拿手機,撥通了紀雲深的號碼,嘟聲響了幾聲,紀雲深接了起來。
“喂,少爺,漫漫有事找你。”
張嫂知道昨晚兩人吵了架,想方設法的給兩人制造和解的機會,可喬漫本想讓張嫂傳個話,他應該也不會答應,然後就能矇混過關了,沒想到張嫂會讓她自己親自說。
她將手心裡的電話放到耳邊,語氣淡淡的,沒什麼多餘的情緒,“你今天有空嗎?可以陪我去趟醫院嗎?”
紀雲深正在處理文件,聞言放下筆,“複查眼睛?”
“嗯!”喬漫笑了笑,“十天了,該複查了。”
“好,我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你在家裡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本以爲他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這種感覺,有意外,好像也有驚喜。
雖然她表現的不明顯,但食慾卻好了起來,一連吃了兩個包子。
半個小時後,紀雲深走進別墅,喬漫正坐在沙發上聽着新聞,聽到腳步聲,她本能的回頭。
“你回來了?”
紀雲深嗯了一聲,將車鑰匙放在茶几上,點了一根菸吸了起來,“怎麼還沒換衣服?”
“哦,張嫂女兒今天生日,我讓她提前走了。”
所以,她在等着他回來,幫她挑選衣服出門?
紀雲深前傾身子,將指間過長的菸灰彈進菸灰缸裡,“走吧,我帶你去換衣服。”
喬漫被他牽着走上樓,主臥的旁邊就是衣帽間,有一面牆是她的衣櫃,上面琳琅滿目的掛了很多衣服,其中以裙子爲主。
紀雲深走過去,挑了一件白色連身長裙,遞給了她,“穿這件吧!我給你換?還是你自己換?”
喬漫摸了一下,感覺裙子的樣式有些繁複,便咬脣說道,“你就不能幫我選一件好穿的衣服嗎?”
“可我覺得這件好看!”
無奈,她只好求他幫忙穿衣服。
明明兩分鐘就可以穿好的衣服,在他的磨蹭下,足足穿了二十分鐘。
期間更是對她上下起手,把她欺負的氣喘吁吁。
她瞪着眼睛,語氣很惱怒,“紀雲深,你也真夠無聊的了!”
紀雲深沒說話,喉結滑動,有低啞的笑從喉嚨溢出。
等兩人坐上車子出發時,已經將近十一點,太陽很炙熱,曬的皮膚都疼。
喬漫伸手去夠安全帶,摸索了好一會,也沒繫好,她氣的咬牙,“紀雲深,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看眼睛?”
“紀太太自己系不上,又不開口求人,我也不敢冒失的揣測你的意思啊!”
喬漫繼續咬牙,臉色很不好看,“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真是冠冕堂皇的讓人無法反駁。”
紀雲深見她的情緒確實不高,便不再逗她,而是伸手幫她繫好了安全,然後倒車,踩油門,加速,車子很快就滑出了別墅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