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也是爸爸啊,對吧?
老公的爸爸嘛。
“那、那……請問,她的老……男朋友,是你身邊這位?”男主持人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好在他沒有拿話筒,後方的人聽不見他們的談話。然而全場的目光幾乎是集中落在幾人身上了。
“嗯。”夏天遠淡淡地點了點頭,“現在人已經到齊了,可以開始了麼?”
“可以!當然可以!”
角落裡,伊姿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是鐵定了的局勢,卻瞬間翻轉,天遠爸的出現,扼殺了她能上臺的所有可能。
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她的自尊心……就這樣,被踐踏了。
“覺得不甘心?”擡頭看,伊姿卻看見唐糖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伊姿抹了一把臉上花掉的妝容,幾乎是惡狠狠地說道。
“不——”唐糖搖了搖手指,“伊姿,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
“什麼?”伊姿尚未反應過來。
“心態。我是不喜歡程寧靜,但是我卻並不介意和她同臺,因爲我把她當做我的對手。但是你,卻把程寧靜當做一個必輸的對象,所以,失敗的打擊纔對你這麼大。”
當時super選拔賽時,寧靜負傷住院,寧靜無法參加比賽,勝負已成定局。但是沒有了對手的比賽,將會變得一點意義也沒有,所以,唐糖亦然選擇了退賽。
她是把寧靜當成競爭對手來看待的,從她看見寧靜能脫穎而出的實力之後,就已經重置了她對寧靜的認知,以至於最後她的決然放手,讓她和寧靜不再成爲爭鋒相對的敵人。
唐糖只扔下了這句話,然後轉身走開。利落的動作沒有拖泥帶水,只留下一道瀟灑的弧度。
伊姿把頭低了又低。
唐糖剛纔對她說的話,她一句話也沒有聽進——或者說她聽進去了,卻不想接受。
誰願意把程寧靜當對手!她是班長,而程寧靜只是區區語文課代表,程寧靜本應該是比她低一頭的!
一個單親家庭罷了……
伊姿冷笑幾聲,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跟寧靜是在一個班的,這一次不行,以後,卻還有很多的機會。
……
中午短暫的家長互動交流會如此結束。
兩人三足的比賽裡,天遠爸與嬌小的寧靜站在一起,完全成了累贅,最後全然都是他在託着寧靜跑,讓寧靜哭笑不得。
沒了伊姿的攪亂,那些本在背後說寧靜是單親家庭如何如何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雖然這都是事實,但是寧靜依然認爲,是人都有秘密,她亦然。有些事情,還是隻說七分,自己留三分就好了。
至少解決了伊姿這個小麻煩。
在禮拜四,也就是家長開放日的最後一天時,寧靜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晨九點整,她站在校門口巡邏,意外地看見那抹纖瘦的身影,拎着旅行箱,朝她走來。
“媽……媽媽?”寧靜愣了一下,幾乎不可置信她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