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心尖上的人,牢牢握住。再也,不要鬆開,不要分手。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都是不允許自己像對方低頭的存在。就是這樣的倔強,反而讓他們彼此之間更容易相處。因爲熟知對方的性格,熟知自己無法擺脫對方,久而久之,習慣變成了久伴,變成了情深,變成了分不開。
“不要再跟我鬧脾氣了好不好。”乞求般的話,就這樣,從他的脣中說出來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夏天遠伸手,包裹住寧靜的纖纖玉指,放於他的左胸膛。
撲騰,撲騰。
那是流動的血液,那是跳躍的心臟,那是鮮活的生命,那是一片真情。
“就好像是心臟被冰封,前方一片黑暗,沒有陽光。寧靜,我不希望……看見你傷心,看見你失望。”
他低低地說着,似是夜裡的囈語,星星點點的螢火蟲繞着草叢飛舞,寓意着春來到,大地綻放出萬丈光芒。
寧靜承認,她心軟了。
心軟了,心動了,心跳了。
明明相處這麼多年,卻每一次,都被這麼輕而易舉地打動。
程寧靜——你還是這樣的沒用!
“好。”她點頭,“但是,天遠哥,你以後也不許跟我頂嘴!”
夏天遠看了她一眼,“是你自己太笨,又喜歡較真。”
“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
“我說的也是事實。所以你要跟我理論,我們兩個就開始爭論了。”
“放下你那套歪理,我是以一個女生的角度出發,身爲男生你應該爲女生着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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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歪理不歪理,我看你說的纔是歪理。自己做錯了,又喜歡跟我爭論。誰讓你實在太笨,做出來的事情簡直看不下去,不然我會說你嗎?”
“你——聰明一點有什麼好!衝到廁所下落不明!”
“像你一樣,沒你一半。彼此彼此。可惜了,我就是比你聰明一點。”
寧靜氣鼓鼓地看着他,一把推開他的手臂,發出一聲鼻音:“哼……”
“哼。”對方回以同樣的答句。
看着又爭執不下的二人,暗處,有兩道人影相視一眼,然後共同扶住了額頭。
田心深深地嘆了口氣,完全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兩個人啊……沒救了!”
於躍深感同意,學着電視裡那些有學問的人一樣,捋了捋並不存在的鬍鬚。“明明兩個人都是錯的,卻非要去爭個勝負來。就照着他們那趨勢,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走過這十五年的啊?要是我,早就已經鬧掰了!”田心睜大了雙眼,“兩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強悍……”
“有嗎。”於躍擡頭,遠遠地看了臺階上二人的身影。一高一低的兩道影子背靠着欄杆,在月光下,交織,緊密相連。“我看,只不過是兩個人在比誰幼稚罷了。”
“於躍……”田心撇撇嘴,突然沒來由地喚了一句。
“做什麼?”
“我忽然覺得,我認識你,其實挺好的。”
“我也覺得。你認識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