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沈衍兩人的家不大,但是卻很溫馨,處處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屋子的擺設也是恰到好處,看起來很舒服。
這樣的小屋子,沒了大戶人家的大院落大房子,卻不失別緻典雅,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顯然是個很美的小家,兩人居住,恰到好處。
容紫煙一下子愛上了陳蘇的家,嚷着在這住幾天得了,白承風只在一旁打壓她,說她白日做夢。
將近中午,陳蘇將回來時候買的菜給三人做了一頓美味佳餚,雖然都是普通的菜色,大家卻像吃珍貴美味一樣。
“蘇妹妹,你做的菜真好吃。”容紫煙一邊吃,嘴巴還不停,哪裡還有大戶人家千金的樣子?
白承風忍不住的說了句:“紫煙,食不言寢不語,你忘了?”
容紫煙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陳蘇一旁好笑的看着,“只是簡單的菜餚,沒紫煙姐姐你說的那麼好吃。”
“誰說的,和盛東酒家的菜都有的一比了。”
“哪有那麼好?”
“就有啊,我沒想你不單止能說會道,這做飯的手藝也是一流,像我,除了吃和玩,還真的什麼都不會。”
說完,容紫煙不禁有些泄氣起來。
的確,她和陳蘇這小她好幾歲的小姑娘比起來,還真的什麼都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也不會,什麼都讓人伺候,小時候農村裡學來的本事都忘記完了。
陳蘇見她苦惱,反而笑了。
容紫煙一看,不解道,“蘇妹妹,你笑什麼呢?我都在煩惱着呢。”
她的小臉皺成一團,顯得很不開心。
“紫煙姐姐煩惱什麼?不會做飯,還是不會炒菜洗碗?”
“都煩。”
這些事情她小時候農村幹過一點,回家了之後從來不幹,爹孃讓她好生待在閨閣裡,有丫鬟的伺候,這些粗重的功夫從來不讓她做。
可是她並不覺得粗重,但是爹孃說了,若想找到好郎君,不許學這些下人乾的活。
陳蘇雖然不大明白她的心境,但是卻解釋道:“這有什麼好煩惱的?不會做更好呢,我都不想學,你家裡情況不同,有丫鬟伺候着,自然不用學習這些,這並沒有什麼好羨慕的,相比,我其實更羨慕你,你會女紅吧?會琴棋書畫吧?會吟詩作對吧?”
陳蘇每說一個,容紫煙都點頭,面上卻是疑惑,這都是簡單的東西,她纔不想學。
“這些我都不會,我多羨慕你會啊,我恨不得自己都會,而不是會做飯拿鍋。”
“哦。”
“我們該知足常樂,不該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紫煙姐姐,當你食不果腹,需要靠手上的手藝活的話,你是選擇自己會彈琴畫畫繡繡女紅賺錢,還是像伙伕廚娘那樣拿着鍋鏟在廚房油煙薰着?”
“我……”
容紫煙迷惑了,這倒是個問題,繡的帕子的工錢肯定比在廚房裡的好,這樣相比,她還是比較幸福的。
“多少女子想做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命運讓她們沒有那樣的機會享福,她們的手因爲常年的幹粗活而粗糙,面容也枯黃難看,你既然那麼幸運,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紫煙姐姐,如果我是你,是不會自怨自艾,你比很多人都要好,或許當下有些不順心的,但是不管什麼困難都會過去的,只要你相信就行。”
陳蘇的一番話說下來,說的容紫煙無言以對,兩邊的眼眶漸漸溼潤起來。
一旁的白承風聽完陳蘇的話,拍了三聲掌聲。
他看着陳蘇和容紫煙,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表妹容紫煙的身上,“紫煙,陳蘇說的對,不能自怨自艾,你看人家比你小那麼多了都懂得這個道理,你自己更該懂得。”
“我知道。”容紫煙低着頭,不讓人看見她低落的情緒。
沈衍全程都在低頭扒飯,聽見陳蘇那番話,突然擡起了頭看着她。
他心思細膩,陳蘇這番話,讓他心頭瞬間有些感觸。
他心裡想着,自己身爲一個大男人,卻要陳蘇爲他奔波,爲他手指粗糙,爲他勞累,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很疼。
可他,除了鍛鍊身子讓自己身子強壯起來不讓她擔心,卻做不到其他東西了,那些簡單的家務活在一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陳蘇沒想到自己一番安慰容紫煙的話讓沈衍想到了那麼深處去,等到了晚上看見沈衍低落的情緒,才知道怎麼回事?
當下,容紫煙聽了陳蘇和表哥的話,也算是沒那麼糾結了,想想自己也還真的很幸福。
“我都知道了,以後我會學習蘇妹妹你的,絕對不再自怨自艾。”
容紫煙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想明白,想通了,心裡也好受多了。
她臉上重新咧開笑容,然後拍拍陳蘇的頭頂,“沒想到蘇妹妹小小年紀比我看的還透,我都不好意思讓你叫我姐姐了,像我爹孃常說的,我都不小了,居然還要你來點通。”
陳蘇不好意思笑笑,“紫煙姐姐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還很有學識呢。”
白承風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說着笑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問道陳蘇:“陳蘇,我看你談吐都不像沒讀過書的人,這些成語,你是一吐就出來,難不成,你讀過書?”
陳蘇:“……”
呃……
好像表現的太多了。
按別人的認識來說,像她這樣的村姑,哪裡能知道那麼多的成語句子,農村人說話都糙,哪有這樣的文化?
陳蘇正想拿以前陳家村的教書先生的事情來打發白承風的好奇,卻聽沈衍突然說道:“我爹是秀才,偶爾說上了,可能蘇兒給記上了,況且,她以前在孃家村子裡有位教書先生,聽多了,就會說的吧?”
陳蘇點點頭,眼睛瞄了一眼沈衍,見他臉色淡淡,像沒懷疑什麼?
可偏是這樣說,她越覺得沈衍可能知道些什麼?
畢竟,陳家村根本就沒有教書先生,她小時候根本就接觸不了讀書識字厲害的人,和沈父也接觸不過三個月,而且都是害怕的躲遠遠的,怎麼可能學會?
魏掌櫃她還能隱瞞一二,可是對沈衍再怎麼隱瞞解釋,身爲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沈衍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不過現在他願意這樣說,顯然是故意在給她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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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冒冒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