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銘宇?向天晴沒想到這個豪門公子哥也會來參加自己的招親大會,這蘇綿柔的吸引力還真是不一般吶。想起這個肖銘宇的身份,向天晴不禁心裡有些擔憂,這羣所謂慕名而來的人之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像肖銘宇一般的人家的公子,如若有誰想到她這場招親大會只是一個堵天下悠悠衆口的幌子,那她可就慘了,他們給她耍了絕對會爲了面子而羣攻她的。
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個月,基本已經熟悉這裡的生活方式和人性的向天晴,完全有必要要考慮到這一層,而從剛剛的闖關過程來看,這裡可不乏能人異士,頭腦靈活的大有人在,保不準誰覺得輸得不服氣就開始深思這裡面的各種牽連,就想出了她其實是一味的在阻止他們。
“今晚,小女子在磬竹居設宴答謝各位公子的救命之恩,還望三位公子賞臉。”互相介紹一番後,向天晴發出邀請,畢竟不能知恩不報啊。
“謝姑娘美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三人又是抱拳一揖,回答的也是異口同聲,向天晴不知該說他們是連體嬰兒還是該說這是古代答話的模式,人人都要“遵守”。
“謝謝各位公子千里迢迢不辭勞苦來參加綿柔的招親大會,小女子不勝感激涕零。只是,很遺憾並未有人破了小女子的試題,接下的關卡也不用了,所以招親大會就到此結束了吧。祝願各位公子能在這江南城裡邂逅自己的良人,共結連理,小女子告退了。”明明向天晴是開心的要死還要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失望樣子,真是難爲她了啊,不過幸好,她的演技了得啊,輕易糊弄過去了。說完,向天晴福了福身便離去了,她好餓,而且晚上她還要請人吃飯。
夕陽西落。
如約趕完磬竹居,三人竟早已入座在等着向天晴了。見到向天晴,全部起身相迎,哎,搞得向天晴一時之間還以爲我是國家首腦來視察的呢。
“小女子來遲一步,讓各位公子久等了,還望海涵。”向天晴福了福身子,她覺得這些禮儀就是麻煩的要死,難道就沒有知道禮貌是世上最厚的牆壁最遠的距離?一天到晚謝來謝去請來請去,這無形之中就疏遠了啊。
“小姐客氣了,請坐。”肖銘宇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家也就順着臺階度過向天晴來遲的事坐下來。四散坐下,向天晴便又有了那種怪怪的感覺了,如芒刺在背。因爲李天轢的侍從和肖銘宇的書僮,二人立在一旁,雖沒有直視向天晴但是那種存在感卻叫她無法忽視,特別是李天轢的侍從,渾身透着一股氣,讓人難以忽視的氣,向天晴沒想到還真是有人有這東西的啊。想來,這位侍從的武功一定是極高,不然哪來這般強悍的氣息呢。不過,也有說神光內斂纔是武學至高境界的,所以,這侍從要麼是功力未到家要麼就是故意釋放這種強烈的氣息以防宵小之徒不知好歹。
向天晴向小憐揮揮手示意,小憐便去請兩
人,再讓他們這麼站在身邊,向天晴覺得自己的的背不給他們“刺”穿,腰也要僵了。“二位請隨奴婢下去用餐吧。”小憐的話說出口,兩人的表情有一瞬息的愕然,隨後又恢復面無表情的矗立在那兒像個石柱,不過那書僮想必是不想小憐太過尷尬,出聲道,“我還要在這兒伺候主子,謝小憐姑娘好意。”完後,又無動於衷了。
“蘇小姐這是?用意爲何?”李天轢摸不清頭腦。李天轢是絕對不會有那種感覺的,這傢伙從小到大哪次吃飯沒個七八個十來個下人在旁伺候着啊。肖銘宇也是,從小就習慣了的。
“現在是晚膳時間了不是?大家當然都應該很餓了啊。”這種常理都用問的麼?向天晴腹誹。其實是她沒習慣,如果她也從小生活在這個時代,對於主子吃飯下人看着這事兒也就見怪不怪了,或許還會覺得吃飯時越多下人陪侍越有面子。
只是,向天晴是穿過來的,而且一穿過來就家道中落並沒有機會讓她習慣這種事。她這三個月都是以向天晴的身份與他們相處,大家相依爲命就更不可能有機會習慣這事兒了。
“所以,我就叫小憐帶他們去吃飯。當然了,如果二位不願離開,就請過來同桌吧,反正這桌子這麼大。”最後這句話向天晴就是說來刺激他們的,像他們這種主僕觀念極深的人是絕對不會按她說的做的。
此話一出口更是驚愕四座,何曾有人這般顧念一個下人的?而蘇錦安便是在一瞬間想到向天晴,這家小姐的習慣和自家公子如出一轍呢,自己依舊記得兩個月前公子教訓的那一番話呢。蘇錦安當即對蘇綿柔生出好感,這家小姐也和自家公子一樣是個親善的好人,不知道公子會不會喜歡?如果向天晴知道了錦安此時的想法,一定是想撞牆。
“柳煥,下去吧,不用你在這兒伺候着了。”李天轢向柳煥揮了揮手,而柳煥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絲顧慮,但是在李天轢堅定的眼神下還是下去了。
“去吃飯吧。”肖銘宇也同樣說道,書僮也就不說二話,隨着小憐去了。
“蘇小姐對待下人果真是和善啊。”李天轢讚道。
“其實也不然,他們不去吃,呆在這裡看着我們吃,我會感覺怪怪的,就像我在虐待他們似地,惹的我也吃不安而已。”
“這倒是與我們公子很像,公子從不喜歡別人看着他用膳,說是會覺得被監視一樣。”蘇錦安啊蘇錦安,你能不能別提向天晴啊?我心臟受不了的,在自己面前提起另一個自己。呃,好奇怪的用語。向天晴一邊腹誹,一邊拿着筷子裝作用餐,並不答話,只是微笑着。
“對了,蘇管事,不知,你家公子何時回來?”李天轢問道。這個只有十八歲,白手起家創下這麼大家業的神奇少年纔是來這江南城的主要目的。而錦安錦樂兩人經過這兩個月的努力,已經是磬竹居的總管事了,特
別是錦安處理事務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強,起初那些不看好他們兩個甚至反對的人此時也不得不歎服。
“公子也沒說過,或許夫人知道,只是夫人也去了北城分店不在總店內。”衆人明瞭這位夫人便是向天晴的姨母,聽說這向天晴是幼年喪母,幸得這位姨母一直視如己出百般疼愛,纔有今天這番作爲,所以向天晴對其是敬愛有加的。
本來,向天晴是準備明天就做回‘向天晴’的,畢竟那要輕鬆很多的,可是,這兩人對於向天晴的熱衷程度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兩個不是爲了蘇綿柔的招親大會而來,而是爲了向天晴。可是,向天晴根本不認識他們啊,她哪裡得罪他們麼?不過,這肖銘宇來,會不會是爲了磬竹居這段時間風生水起了,他來探底細的?難道,終於要“樹大招風”了?
向天晴一邊喝着果奶一邊思索一切可能性。
“蘇小姐今日琴局一曲震懾人心,不知蘇小姐可否解釋這曲子的由來?”李天轢對這張始終蒙着面的,有傾國傾城之名的絕色臉龐還是有些興趣的,還有就是她在被林少安逼婚時所說的那段話,說得像是自己是個攻於心計的女子,可以讓帝王爲之傾倒,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又是如此直率真誠,真是矛盾不已。
“呃……”向天晴聽的這話,差點被噎着,吃飯就吃飯吧,誰曾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此曲詠唱的是一位名爲念奴嬌的絕色美人。此曲之名也就是念奴嬌。”問這個幹嗎啊?不會是想見見這個念奴嬌吧?我上哪去給你找去啊?向天晴突然慢半拍的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李天轢與肖銘宇原本均以爲蘇綿柔此曲唱的便是她自己,結果沒想到又出了個絕色美人念奴嬌。
“哦?不知這位念奴嬌小姐是何等絕色美人竟能讓天下英雄爲之放棄大好河山?是蘇小姐的好友?”聽李天轢這話的意思,向天晴絕提他應該是以爲念奴嬌是她編造出來,這樣她就放心了,總不會找我要念奴嬌了吧。
“或許她並沒有那麼美,但是我想,如若天下英雄若爲哪位女子甘願放下江山便不應該是因爲她的容貌,而是因爲他真心愛這個女子,與之相攜一生勝過一切。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相貌總是會隨着時間而改變的。”說完,向天晴又喝了口果奶,解釋問題就是費口水,特別是在吃飯的時候,古人不都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嘛?
“蘇小姐說的是,是李某太過膚淺了。”這個女子果真有讓人驚歎的才氣,真的應該如她所說,她有能力讓一代帝王爲了她收拾那些官員,特別是那官員還是貪官,這樣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聽她的,不但不會怪罪她干政反而會覺得她是個可以說心事的女子。
屆時,樂師奏響了音樂,磬竹居的表演時間到了,表演的是芸娘。芸娘長綢練得很好,早已是磬竹居的臺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