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
秦遠方不是故意跟林立擡槓，而是這個價格真的很厚道。迎着林立疑惑的眼神，秦遠方耐心解釋道：“林哥，這塊田雞皮真的很出色。你看這皮多透多滑啊，不用透光燈就可以看出有翡翠；雖然有條小綹，可是它的松花卻搭配得起來。這樣的毛料若是拿去暗標的話，不給炒到10萬元，我從此就不再賭石了。”
“這樣說來的確公道。”
林立聽完之後，倒是覺得很划算了。
秦遠方也是乾脆，讓大熊清點了3.5萬元現金之後，迅速拿到單子，確認了這筆劃算的買賣。
林立見大熊提着那麼大的手提箱，倒是起了心思，問道：“遠方，你爲什麼帶這麼多的現金出來。雖然這裡的治安不錯，但你這樣很容易惹人眼紅啊。”
秦遠方回道：“我也不想的，不過緬甸商人只喜歡現金交易，不喜歡收支票刷卡什麼的，所以爲了避免一些意外，特地準備了大量的現金。我記得之前嚴總提醒過你的，你怎麼不帶點現金過來呢。”
“我忘了。”
林立有點尷尬，連忙詢問起攤位老闆：“老闆，你這裡不會只收現金吧？”
老闆回道：“不會，刷卡和支票都收，組織方在這方面給了我們不少的保障，所以比較放心。”
“那就好。”
林立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就將自己剛剛挑選出來的毛料放到一處，問道：“老闆，這些毛料我都要了，你開個價吧。”
老闆驚問道：“那些全都要了？”
林立點頭。
老闆激動地走過去仔細覈算，最後痛快地說道：“這塊先生，這21塊毛料就算你13萬就好了。”
“13萬，果然划算！”
林立馬上籤單確認，遞給老闆後還唏噓道：“這裡的價格可比何東海那裡優惠多了。如果這21塊毛料拿到何東海那裡，他賣我15萬都算客氣的了。”
秦遠方笑笑而過。
他剛纔看過了，林立挑選的這21塊毛料還算不錯，雖不是每一塊都能開出翡翠，但總體來說還能賺上幾萬元。如果是以何東海那裡的銷售價格計算，那林立就幾乎賺不了錢了。
確認支票無誤之後，攤位老闆恭敬地把單子遞給林立，並要求道：“兩位先生，如果你們需要解石的話，我可以爲你們安排。”
頓了一下，攤位老闆就補充道：“雖然我們外圍的玉石商人不能與明暗兩標的玉石毛料共用解石機，但是我們外圍也有商人專門搬解石機來做生意的。如果兩位需要，我爲你們支付解石費用，不過你們解出翡翠的話，只需要跟大家說是在我這裡購買的就行了。”
這攤位老闆豪爽之中也不失聰明。如果秦遠方他們能開出翡翠，無疑就是給他打一個漂亮的廣告，後續的生意自然不用發愁了。
林立也是痛快之人，點頭應道：“沒問題，我正想解幾塊來試試自己的運氣呢，老闆就爲我們安排一下吧。”
隨後林立轉身詢問起秦遠方來：“遠方，陪我去試試運氣嗎？”
“好的。”
秦遠方心情愉快，自然不會拒絕。
這攤位最好的一塊翡翠被他拿了下來，以3.5萬元的價格拿下一塊至少有2公斤的蛋清種藍綠翡翠，這樣的買賣若還不高興的話，那秦遠方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
“這邊請。”
攤位老闆讓不知是親戚還是幫工的少年幫忙看着攤位，隨後就帶着秦遠方和林立直殺向暫時還沒生意的解石機。
擺弄解石機的是一位相貌猥瑣的男子。
他的攤位沒有任何的翡翠毛料，就只有四架機器，估計是專門做解石生意的取巧份子。而當他聽到秦遠方他們想解石時，張口就喊道：“小的一塊50元，中型毛料100元，大型的則是200元，超過300公斤的則統一收300元。”
“好，這是300元！”
林立也是乾脆。
都花了13萬元，哪裡會計較這麼點小錢，很是乾脆地遞了3張紅牛過去，使得猥瑣男子樂得連忙打開機器，任由林立施展。
林立挑選出6塊大小不一的毛料，準備上切割機。
可是秦遠方卻阻止道：“林哥，這些毛料都很不是很大，若是有翡翠的話，被你這樣一切就沒什麼價值了。不如你想擦一擦，反正他是按石頭數量計算的，不是按次數。”
“也好。”
林立連忙轉移到角磨機前。
角磨機跟砂輪機不一樣。砂輪機是成片摩擦，一旦擦出來，天窗就不會很小；而角磨機就不一樣，有點像鑽孔，可以擦出很小很小的天窗。
林立是做玉石生意的，角磨機比較適合他。因爲行業裡有一個很奇怪的規則，那就是開天窗一般會在最有可能出綠的地方開，小小開出一點，給出個噱頭就可以滿足大家的胃口了，沒必要繼續開下去；還有的，越大的天窗越容易看出翡翠的整體格局，也越容易造成負面影響，比如大天窗看到的綠面更大，只要天窗的綠稍微不均勻一點，或者出現白棉，那就糟糕了。
林立選了一個角度，準備打開機會。
可是秦遠方卻阻止道：“林哥，我建議你向左邊稍微移2釐米。那裡開出高綠的機會比較大，你選擇的那一處雖然有松花覆蓋，可那松花偏黑而且渾濁，不是什麼好信號。”
“好的。”
林立對秦遠方很是信任，馬上轉移角度。
攤位老闆和猥瑣男子看得有點迷糊，他們都不是解石高手，不明白秦遠方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們不理解，別人卻知道。
“好厲害的年輕人。”
一位拿着公文包的眼鏡男吃驚地看着秦遠方。
因爲是今天外圍的第一個解石者，受到的關注程度自然不低。當他們剛剛過來擺出石頭，就有好事者過來圍觀，而這眼鏡男則是最先到達的那批人。
“是你！”
在人羣前邊的西門婉吃驚地看着秦遠方。
秦遠方也沒想到西門婉如此有興致，連忙打招呼：“西門警花，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
西門婉遇回秦遠方稍微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