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青是很盡職的賭石高手,馬上分析道:“嚴總,看它的皮紅如蠟肉,光滑而透明,很明顯是烏魯江沿岸場口的老坑蠟肉皮,絕對是罕見的料子。只不過它皮殼上的鮮花稍微少了一點,我怕會出現淡綠,甚至是無色啊。”
秦遠方沒有介入他們的對話,只顧着自己的篩選。
而當他看到彭國強的表情,也就提醒道:“大強,賭石的風險太大,對心理素質和知識理論的要求太高,以你的心性去外圍玩玩小玩意就可以了,千萬別陷進去。”
“喔!”
彭國強點了點頭,而後他想了一下就指着嚴天華剛纔說的那塊翡翠毛料,問道:“遠方,那塊毛料究竟是什麼貨色啊?怎麼賣得那麼貴的?”
秦遠方馬上回道:“你也知道新老的區別,而剛纔那塊就是老坑料子,而且還是有好表現的上等老坑料,價格自然要比普通的貴不少。嚴總看上眼的那塊料子有一定的風險,即使高手也要小心。”
彭國強麻木地點了點頭。
秦遠方邊走邊跟彭國強介紹,順便篩選幾塊。此時他們來到一堆表現不是很好,可能是拿過來湊數的料子前,略略一看,隨後就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塊擦出白砂,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翡翠的料子。
彭國強跟秦遠方熟悉,馬上詢問起這塊料子的優點來。
秦遠方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隨後決最重要的一點:“這塊料子沒什麼出彩的,但是它的松花卻夠均勻,說明裡邊的色可能是好色,即使是淺綠也有不小的價值。”
彭國強稍微思緒一下,就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之前拿着那些垃圾料子請師傅解石,但被他們拒絕了。我估計是因爲我的料子太過差勁,生怕解垮了之後會降低他們的解漲率,影響他們的名聲。”
秦遠方點頭道:“嗯,他們畢竟是靠着手藝和名聲吃飯的,我們不能壞了人家的財路嘛。”
彭國強木然地點頭。
隨後彭國強也不客氣,儘可能地詢問秦遠方,汲取秦遠方的賭石知識。而秦遠方也沒因爲彭國強的緣故而降低效率,反正他的時間不少,可以慢慢來,一塊接一塊地淘汰過去。
秦遠方知道自己的運氣不會總那麼好,隨便找一個就有翡翠,心態放得很輕鬆。只不過他的輕鬆並不能換來好表現,接連的垃圾料子讓秦遠方苦笑不已,但他沒氣餒,繼續加油。
如此快速地揮霍着異能,卻沒有一個收穫,若不是秦遠方比以前強悍得多,否則還真不好受。
深呼吸。
秦遠方調節了一下氣息,繼續努力。只不過秦遠方看到的都是低檔翡翠,只不過因爲這些料子的價格低廉,反倒是有一定的利潤空間,讓他想放棄又不捨得罷了。
“算了!”
好不容易一塊可以收藏的,秦遠方也不計較了,記了下來,算是破掉之前連續沒收購的魔咒,能讓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十數分鐘的連續透視,所耗費的異能可不是隨意忽略的。
秦遠方也沒辦法,繼續篩選下去。
明標區不是很大,一隻只桌面上放滿了一塊塊明碼標價的翡翠毛料,乍看起來眼花繚亂。而彭國強看到秦遠方不是很愉快的表情,可他卻不能幫到秦遠方,只能乖乖地跟在一邊,不說話,默默支持。
“秦先生,我來給你當下手!”
林長青似乎完成了任務,帶着笑容走了回來。
秦遠方點了點頭,沒心情說太多話,馬上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毛料上。
林長青指着一塊底價爲6800元的毛料,說道:“這塊不錯,是很常見的白鹽沙皮,而且還是老坑種。你看它的沙粒都立起來,而且很均勻,摸上去很象荔枝殼,質地絕對出色。”
不想秦遠方卻搖頭道:“質地好是好,可惜顏色卻不會很高。你看它只有蟒沒松花,出色的機率不高啊。”
林長青說的這話,秦遠方剛纔鑑定過了,得到的結果是顏色不怎麼樣的豆種翡翠。雖然豆種翡翠也是不錯,但顏色不好就是不好,價格也不會高到哪裡去,於是秦遠方沒耗費太多心神,略略計起來後就沒去理會。
林長青想了一下,就把注意力轉移開去。
而後熱心的林長青也推薦了幾塊出來,只可惜不是這樣的問題就是那樣的問題,特別是其中有一塊很有機會,秦遠方透視出來的結果是高綠豆種,這樣的翡翠價值就不會低到哪裡去,可惜它的體積太小,滿打滿算也不能賣出好價格,不適合過度關注,秦遠方最終只能將這塊翡翠毛料記起來當是安慰獎。
如此浪費了足足十數分鐘,連秦遠方也開始喪氣了。
今天的明標的確夠垃圾的,開出來的翡翠沒一塊好的,實在叫人提不起心神。
如此又過去數分鐘,或許是天意,秦遠方終於看到一塊對眼的。
雖然秦遠方的賭石技巧大部分來源於書裡的知識,但在他以透視眼結合知識不斷磨練之後,賭石技巧越來越純熟,即使他不用透視眼也可以與溫小龍平分秋色,用上透視眼,他膽敢與南北翡翠王對抗。
“怎麼是這塊呢?”
林長青對秦遠方看上的翡翠有點納悶,分析道:“遠方,這塊翡翠似乎不是什麼好料子啊!看它的皮殼那麼粗糙,表層的沙礫也很是緊密,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就是它的松花有點紫。”
是的,這塊翡翠的松花帶了點紫色調。雖不是很明顯,但用肉眼勉強可以分辨出來。
“春色松花。”
秦遠方看到這特殊松花,不由得想起珠寶界對紫寶石的熱烈追求。
有不少人都認爲春色翡翠就是紫羅蘭,事實上其中還有不少的差別。只不過在滇緬一帶有一種叫香椿樹的樹種,而那邊的人總是喜歡用椿色來象徵淡紫色的物體,而紫色翡翠在習慣使然之下被形容爲“椿色”,而伴隨着流傳裡的誤會最終轉化爲“春色”,但春色的名頭不錯,是最爲受圈子接受的稱呼。
不過無論是畸義還是本意,這塊帶有紫色調松花的翡翠毛料讓秦遠方很是心動,稍微一個猶豫就透視了進去:
糯種紫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