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澤和秦繼峰在書房裡秘密會談的時候,陌南秧正在臥室裡和蘇淺殤視頻。
“又失敗了嗎?”陌南秧柳眉輕皺。眼底滿是愁雲。
秦澤西的治療已經進行了將近三個月了。治療的進程陌南秧一直密切關注着,幾乎每晚都要和蘇淺殤視頻一下。問問秦澤西的情況。
然而結果卻總是不盡人意。
“他的求生欲不高,所以用‘緊急逃難模式’很難刺激他的神經系統。”蘇淺殤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絕美的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來。
所謂的“緊急逃難模式”,就是先給秦澤西注射一些刺激神經鏈接的藥物。然後將秦澤西置入一個人造的危險的環境中,比如搖搖欲墜的房子。藏有野獸的地下室,逐漸往裡注水的水池中……以此來刺激秦澤西的腿部神經。讓秦澤西在頑強的求生欲的指引下,自己站起來,逃離險境。
然而這個方法效果卻很一般,因爲此刻的秦澤西。心灰意冷,根本沒有任何的求生欲。
“而且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些‘危險情景’是由我一手操控的,他的生命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威脅。”良久的沉默後。蘇淺殤頗爲苦惱的揉着太陽穴,悶聲道:“所以這方法的效果。只能越來越差。”
“那怎麼辦啊?”陌南秧也很頭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拿她的小哥哥如何是好:“美色+誘惑失敗了。危險刺激也不行……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生出想站起來的欲+望?”
這次的治療最大的一個問題在於:秦澤西根本不相信蘇淺殤能治好他。
神經的治療,主觀性太強,如果秦澤西沒有站起來的欲+望,那即便蘇淺殤是在世華佗,也於事無補。
“辦法嘛,我倒是還有一個……”面對一籌莫展的陌南秧,蘇淺殤凝緊了眉,低聲喃喃了一句。
聞言,陌南秧猛然坐直了身子,急不可耐的問道:“什麼辦法?”
蘇淺殤的眉皺的更深了一些,她垂下又長又密的睫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陌南秧的肚子,突然問道:“陌小姐,方便告訴我一下您的預產期嗎?”
預產期?陌南秧滿腹狐疑:這跟自己的預產期有什麼關係?
心裡雖一頭霧水,可陌南秧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五月中旬……大概還有兩個月吧,怎麼了?”
五月?蘇淺殤若有所思的盯着陌南秧的肚子,目光深沉。
“到底怎麼了?”被蘇淺殤這麼一盯,陌南秧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似乎害怕蘇淺殤會突然從屏幕裡跳出來一樣。
“沒什麼,你不用緊張。”蘇淺殤回過神來,勾脣解釋道:“我只是在想,秦先生不關心自己的死活,那他關不關心您的死活呢?”
頃刻間,陌南秧恍然大悟:她是想用自己刺激秦澤西!
“好主意!”陌南秧猛的拍了下手,眼底滿是驚喜:“以他的性格,如果他看到我,或者其他他在乎的人遇險了,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沒錯,現在的秦澤西不過是輕生,這不代表他薄情,如果他在乎的愛人,親人在他面前命懸一線,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他們!
“你可以先拿秦暮羽去試試!”欣喜不已的陌南秧想都沒想就把秦暮羽給賣了,她興致勃勃的向蘇淺殤提議道:“他以前跟秦暮羽的關係雖然不太好,可近兩年他們關係還是不錯的,秦暮羽現在又在比利時!天賜良機啊!”
陌南秧這種出賣朋友連眼都不眨的行爲,遭到了蘇醫生無情的鄙夷和堅決的反對。
“不行。”蘇醫生搖了搖頭,面色沉冷的開口道:“嘗試的次數多了,很容易讓他對事情的真實性產生懷疑……所有的試探,第一次的成功率都是最高的,後面,成功率只能越來越低。”
說到這裡,她稍微停頓了下,然後擡眸凝視着陌南秧,語氣堅決的下結論道:“所以,第一個遇險的,必須得是你!”
“我?”陌南秧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回絕的話沒過腦子便吐了出來:“不行不行,我強行把他送到比利時,他現在肯定恨死我了,而且……而且我還懷着孕呢!這萬一傷到了寶寶……”
提到寶寶,陌南秧突然反應過來蘇淺殤剛剛問自己預產期是什麼時候的用意了:她是想等自己生完寶寶後,再讓自己飛到比利時,跟她一起合夥騙秦澤西。
“陌小姐,您和秦先生之間的感情糾葛我並不清楚,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個人覺得秦先生他並不恨您。”待陌南秧閉嘴後,蘇淺殤擡起頭,正視着陌南秧的眼睛,很誠懇的講述道:“相反的,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您,秦暮羽在他面前說您一句壞話,他都聽不得,凡是不利於您的言論,他都不信,哪怕這些言論證據確鑿。”
蘇淺殤沒有說謊,這幾個月裡,秦暮羽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告訴秦澤西:蘇淺殤是陌南秧派來的,這一切都是陌南秧安排的,蘇淺殤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錯真的不在她。
然而,每每秦暮羽試圖這麼說服秦澤西的時候,都會遭來秦澤西無情的痛罵,倒黴的時候,甚至還會招來秦澤西的一頓暴揍。
對此,秦暮羽大爲惱火,簡直恨不得把自家哥哥的腦袋摁水裡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他是不是中了陌南秧的毒!”秦暮羽一拳捶到了牆上,憤恨不已的跟蘇淺殤抱怨着:“這明擺着的事兒,怎麼就是不信呢?綁他的是陌南秧,保鏢們都是陌南秧派的,把他押上飛機的也是陌南秧,他爲什麼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對此,蘇淺殤表現的倒是很淡定,她悠悠然的喝下一口咖啡,半斂着眸子懶洋洋的回答道:“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別自討苦吃了。”
“你怎麼就不生氣呢?”秦暮羽對蘇淺殤的反應很不理解,他扭過頭,滿目困惑的凝視着蘇淺殤,沉聲問道:“他這麼冤枉你,你爲什麼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