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鳴終於想起了看到的那個模糊的背影,他知道肯定又是奔着王一文來的,怪不得白天和王一文聊天時感覺怪怪的。
王一文應該是難以忍受他的陰魂不散了,才退學的。
既然來了,那就不能手下留情了,再讓他得逞的話,這二十年白活了。
王一鳴開始瘋狂的尋找他的蹤影,街上的棋牌室,網吧,他挨個的找。
但是,一無所獲。
刀疤臉此時並不在這些場所,因此錯過了和王一鳴首次的交峰。
這種滾刀肉,天天遊手好閒,缺錢了就去敲詐勒索,手上難保沒沾過人命。
這次回來,是因爲他終於知道了那個大金主的住所,就是曾經僱他恐嚇小女孩的金主,這次拋開同伴獨自跟蹤過來,就是想來敲詐一筆。
這種不講江湖道義的事,也只有這種認錢爲親的無賴能幹的出來。
黃昏時,當他再次出現在女人跟前時,女人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急忙避開旁人目光,將他拉到隱蔽處,說,“你什麼意思?你跟蹤我?”
“小妹妹,你把人心想的也太簡單了吧,你那麼有錢,又那麼愛炫富,不跟你我跟誰呀?況且你有把柄在我手裡,怎麼着也能換點好處吧。”
刀疤臉悠哉的從口袋裡掏着煙,說道。
“我僱你沒給錢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咱們各取所需,你怎麼不講江湖道義?竟然跟蹤我?”
女人很輕蔑的說道。
“哎呀~此一時彼一時啦,你說,這小路上,來來回回見不着幾個人,我要是把你給綁了,是不是能敲更多的錢。”
刀疤臉神情陰險的看着這個頗有姿色的女人,說道。手裡從容的在大姆指處顛着一根菸。
“什麼意思?你想綁架我?”女人驚愕的說道,雖然口氣還是那麼強勢,但還是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就你給我出的餿主意,給我點破錢,讓我去威脅一個小姑娘?我可是刀口舔血的人,會在乎你那兩個破錢?要不是看你出手闊綽,我都懶得搭理你。今天大爺我就發回大財,看看你家能拿出多少錢來。”
刀疤臉面露兇光的看着女人,不屑一顧的說道,打家劫舍在刀疤臉這裡似乎是家常便飯。
女人聽到這,心裡開始慌了起來,她起初只是想找個混社會的人,去威脅一下王一文,沒想到這威脅竟跑自己身上了。
“大哥,大哥,要錢,我有,我有,我都給你。”
女人嚇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一腦門的汗,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急忙翻自己的包,把值錢的東西都翻出來。
“算你識相,都給我拿過來。”
“大哥,渾身上下就這些,你饒了我吧,千萬別綁架我。”女人帶着哭腔的求饒了,腳步也在不自覺地往後退,汗水和淚水已經把臉上的妝給弄花了。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氣。
“多少?”
“兩千多點,還有手機,都給你。”
此時的兩千元,能從一個學生手裡隨便拿出,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普通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會超過兩百元。對於他們而言,這是赤裸裸的降維打擊。
沒多久便是下班的點,路上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經過,刀疤臉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一把抓過女人手裡的錢,得意的說,“這還差不多,今天這點不對,要是在我的地盤,沒個十萬八萬的你走不了,真把我當成小混混了?”
“對不起大哥,我狗眼看人低了,你放過我吧。”女人開始苦苦哀求。
“哎呀,放過你?真是可惜了你這姿色了,你說你,人長的挺漂亮,心怎麼那麼毒呢?不過你看上去比那個要水靈呀,心又野,人又水靈的,我還真沒嘗過你這一號的。”刀疤臉捏着女人的下巴,瞬間色性大起,淫蕩的笑着說。
一聽到這,女人已經嚇得臉上毫無血絲了,腿肚子軟的快要站不直了。
“大哥,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回去拿,我家有錢,求你不要傷害我。”
也該着女人命好,下班隊伍裡終於有了一個見義勇爲的人,是一個老兵,扛着農具,站在路上大聲喊了一噪子,“哎,幹什麼呢?”
很快,路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算是救了女人一命。
刀疤臉朝路上看了看,有那個幾個人正看着他,知道此時不宜多生事端,便指着女人的腦袋恐嚇道,“今天算你福大,這麼多人,你嚇到我了,以後你……來養我。咱倆可沒完。乖乖的給我等着,別想着跑,你學校,家裡我可是摸的門清,在這條道上混,從來沒有在我手上跑過號子。”
“哼~”
不屑一顧的說完,便轉頭大步離開了。剩下女人有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但好歹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一劫。
她很幸運。
這是在白天,這裡來來回回有很多人,只要她拼命喊一嗓子,會吸引很多吃瓜羣衆的目光。
可要是晚上呢?能把她的底細摸的那麼清楚,感覺這刀疤臉就像是無處不在一樣,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冷不防的出現。
所以她明白,這才只是開始,此人若還在,威脅就一直存在,如果和他鬧翻,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看他臉上的刀疤,指不定都會有命案在手裡。
可如果任由之,他如果變本加厲,自己也負擔不起,聽他話的意思,還在覬覦自己的姿色。這樣糾纏下去,保不齊到最後連名節都要丟掉。
她開始後悔爲了爭風吃醋,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如今自己也成了受害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惹禍上身了。
她過着的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從來都是以高傲的姿態生活,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咽不下這口氣,卻無奈力量懸殊,什麼也做不了。
。。。。。。。
王一鳴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搜尋,終於在一家飯店的玻璃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在那裡肆無忌憚的涮着火鍋喝着酒,王一鳴便思索着該怎麼辦,真想上去直接把火鍋湯倒他腦袋上,弄他個一級殘廢。
可是這並不是一個完美的方案,這種人一般都嫉惡如仇,除非一板磚拍死,否則等他緩過神來,不搞的人家破人亡,身首異處,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正當他注視着飯店裡的一切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就在離刀疤臉三個桌子空,斜對着那桌上,坐着一個人,穿着一個帶着帽子的披風,帽子正帶在腦袋上,背對着玻璃,看不清是男是女,服務員正好給他上菜,但他卻紋絲不動,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王一鳴不敢上前,但心裡覺得奇怪,刀疤臉卻全然不在乎的,在那胡吃海塞,不多會,又有三個二十來歲,留着非主流那種怪異髮型的年輕人,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了刀疤臉那桌。
刀疤臉連忙招呼着服務員,上酒上菜,但是這三個人的表情又有些不對,不像是見到朋友那種嘴臉,有說有笑的。
倒像是見到仇人一般,領頭的一個,動作粗魯的拿個椅子,卡在刀疤臉對面坐下,順便撩了撩那頭五顏六色的頭髮,歪着個腦袋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刀疤臉皮笑肉不笑的招呼着他們吃喝,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遞了過去。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王一鳴看到這並沒有感覺有多意外,這種刀口上混日子的人,很難做到孑然一身,無拘無束,如果有,那絕對是臥底。
因爲王一鳴看過很多香港電影,臥底這種角色的設計就是要這麼的與衆不同。
但是也不絕對,因爲封神榜裡的妲已就很悲催,不光沒有被平反,還被當成了替罪羊。
王一鳴的視線轉移到另一邊,卻發現那桌上穿披風的人不見了,這讓他很意外,吃頓飯不可能那麼快,而且桌上的一盤菜紋絲不動的放在那裡。
王一鳴心有餘悸的四處望了望,生怕被人發現,但是周圍並沒有這樣的人出現。
這讓王一鳴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但是眼下再盯顯然沒有意義了,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是單挑,那王一鳴也不是個。
記下了這個飯店,他便小心翼翼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