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菲就是曾涵陽,突如其來的綁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乙,醚的作用下,頭部傷口帶來的疼痛被麻痹,一菲被人帶到一箇舊倉庫。
“老大,人已送到,你什麼時候過來?”
嬌俏的女音回答:“兩個小時後,別動她,我留着她還有用。你們在門外看着就好。”
“好。”
三個人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偌大的舊倉庫中瀰漫着潮溼的黴味。
巨大的迴響聲度減弱,一菲將剛纔的對話悉數記入腦中。在藥力作用下卻始終睜不開眼,眼皮沉重地好像是幾百天沒有休息過。
強大的意念支撐着一菲,漸漸的,手指有了觸覺。
倉庫門伴隨着刺耳的聲音被關上,被丟在地上的人兒好不容易纔睜開眼,不過一秒,又閉上了。
手指在落漫塵埃的地上移動,冰冷的指尖觸到尖銳的氣體。一菲費盡力氣睜開了眼,餘光掃到地上的碎玻璃片,手臂用力,握住了玻璃殘渣。
玻璃刺入掌心,殷紅的血液順着掌心流出,浸溼地上的灰塵,暗紅色擴展一片。
“嘶……”新的疼痛讓一菲的知覺有了恢復,幽幽地睜開眼睛。
她並不知道自己惹了誰。並且那個人還是女的。
努力地想坐起身,一菲手裡還攥着碎玻璃。倉庫外又傳來剛剛幾個人的聲音:“小姐這次乾的太大了。”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估計等小姐問完話,這個小妞……誒,又是逃不掉的命。”
身體稍稍一動,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
一菲怔着,身體不堪重負重新到在地上,揚起的灰塵在眼前鋪開一片灰色。憑着記憶滑開鎖屏,找到通訊錄中的第一個名字,播了電話。
“那你還喜歡一菲嗎?”
“喜歡也只是從前了,我現在不喜歡她。至少最近五年內,我都沒有喜歡她了。她沒你溫柔,沒你會安慰人,沒你會做飯,沒你會整理文件,沒你會撒嬌,要說喜歡的話,我還是更喜歡你。諾瀾,一菲很多地方比不上你……”
食指碰到屏幕,通話結束。
水漬悄無聲息地在臉上肆虐地漫開,烏黑的長髮遮住蒼白的臉頰。
“曾小賢,你是在耍我嗎?你根本就是玩玩而已,那爲什麼還要跟我說你只要我你可以什麼都不要,在你心裡,諾瀾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我跟她比,還真是不自量力。”默唸着這些話,心裡像是被帶着芒刺的箭穿過,傷口留着血。求人不如求己,這通電話讓一菲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痛,不會刻骨銘心。
她發現倉庫上方有一道通風口,支離破碎的封條鏽跡斑斑。
求生的**支撐着她扶着鏽蝕的機器站起來,順着一層一層堆
疊的大件鐵器向上爬。
微弱的呼吸不久就變德急促,通風口透出的月光照在一菲臉上。額頭上的傷口早已結痂,被汗水濾過,火燒火燎地抽痛。
過了二十分鐘,一菲終於爬到頂點。胳膊和腿上被機器劃出的血痕觸目驚心。
寂靜的倉庫內只有呼吸聲和鐵器之間相撞擊的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