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喬,我不欠你什麼,我對你好你已經習慣了,因爲你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不是沒人要,我不會再讓你甩我,兩次。”
“美嘉!”
呼吸……
“回到八年前有什麼好?兩年後你又遇見了我!”
“子喬……”
“我一直都在啊……”
皺眉……
“直到他爲什麼丟下你嗎?因爲,他愛的人——是我。”
蜷縮……
“啪。”光明被黑暗包裹,一絲不剩。
“陳美嘉,適可而止。”
夢中真實的,無情的冷語讓病牀上的女孩一下睜開了雙眼,接而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一會兒才揉了揉眼睛,用右手掀開了被子,不慎砸到牀邊的左手疼的讓她悶哼一聲,險些飆淚。穿上了拖鞋,美嘉疲憊的扶着牀頭櫃站起來,見不再眩暈便拖沓着腳步離開了病房。漫無目的的走在瀰漫着消毒水氣味的醫院內,最後去了這一層病房的陽臺。
身後的甬道是一片光明,陽臺上的燈光並無多少,月色打亮了寬敞的檯面。
星光閃耀,花岩石的地面被晾曬的衣服底下的水珠洗的發亮,淡淡洗衣液的清香飄過,伴隨着不知名的花朵的香味。月光只露出了半個臉,美嘉走到陽臺前方的藤椅邊坐下,一雙玉足從粉色的拖鞋裡褪出,她整個人縮進了自己的懷抱,擡頭仰望星空,潛意識牽引着她又回憶起幾個小時前的畫面。
相識時間被按下停止鍵,寂靜的世界忽然多了很多嘈雜的聲音,呂子喬的聲音被放得很大。
“陳美嘉,適可而止。”
那一記幽深的目光丟過來,帶着無數閃的鋒芒的玻璃碎片,刺向她。悲傷的體無完膚,無形的獻血從傷口處慢慢滲出,心臟處的絞痛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幾乎是屏住了氣息才剋制住顫抖,說出冷冰冰的一句話:“呂子喬,我從來都不欠你任何東西!”
轉身大步流星的向玄關處走去,一秒後,身旁忽然掃過一陣冷風,銀灰色的一角劃過黑夜,再多一秒的停留都沒有。這個男人先她走出了門。
呆呆地立在客廳,門關上的聲音震耳欲聾,心一驚,不自覺的蜷了蜷手指,站了許久,視線有些飄忽不定,閉眼的瞬間有淚水蔓出眼眶,再睜開那雙暗淡的眼眸有些眩暈,麻木的挪動着腳步轉了個身,背靠着沙發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呆呆的看向廚房地上散着銀光的玻璃碎片。
到底發生了什麼?
“子喬,我又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們註定,從最初的相遇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沒有你的話,我被小龍耍得團團轉也好,我被他騙得身無分文也好,都是我的命。你爲什麼要闖進我的生活……爲什麼……又離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害她……”嚅囁着有氣無力地吐出這些輕飄飄的話語,濃濃的哀傷,過去的畫面慢慢浮現的眼前,美嘉還是控制不住的仍有着眼眶裡有淚水積蓄,然後順着臉頰滑落打溼襯衣。
坐得久了,身上的溫度不斷被風侵蝕,瑟縮着,小臉凍得通紅。
“美嘉。”
恍若夢境,美嘉被這一聲溫柔的呼喚驚到。停止了一切思考的大腦放空着,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聲音不斷問着自己……是他嗎?
於九年前的初相遇相同,那是一個清晨,陽光柔美的給他披上金色柔光的外衣,他整個人站在寬敞街道中央,衝她微笑。
(以上是陳美嘉寫的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