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早就知道你忙。所以並沒有準備讓你過來,可是……可是這邊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你不來還真不行了……”
意外?宴會能有什麼意外?就算真有意外,我去了就能解決?我既不是巴菲特又不是比爾蓋茨,能解決你的意外?
“呵呵,宴會已經開始了,我還有幾個客人要去接待一下,先不和你說了啊,讓最想和你說話的人說一下吧。”
最想和我說話的人?誰呀?
能在聶玉坤家庭宴會上出現的,而且是最想和我說話的人?好像只有小蓉子一個吧?
小蓉子去宴會完全是爲了認識幾個投資的大佬,拓展一下人脈和關係,這本是演員的交際手法,我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去不去和這個事情有一毛錢的關係?
聽着手機裡的雜音,好像是交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估計就是小蓉子,李陸飛說道:“我說小蓉子,我是真的……”
“什麼小籠子?小李啊,聶總說你和佩佩馬上就要過來,怎麼還不到哇?”
聽到這句話,李陸飛的臉色立刻就僵住了——不是小蓉子,而是另外一個熟人。
看到李陸飛臉色變得十分古怪,程佩佩很奇怪的問道:“小流氓,你咋了?臉色怎麼變成這樣?”
下意識的使勁捂住手機,小聲對程佩佩說道:“是你爸!”
“你……你怎麼罵人吶?”
“我不是罵人,真的是你爸,你爸爸在聶玉坤的宴會上,而且在用聶玉坤的手機……”
程佩佩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寫着“不相信”這三個字:“我爸?我爸怎麼可能去那兒?”
把手機交給程佩佩:“真的是你老爸,不信你自己和他說話。”
自己老爸的聲音程佩佩絕對不會聽錯,當聽到老爸的聲音之時,程佩佩也懵了:“爸,您在聶總的宴會上?真的在宴會上?”
“我當然在宴會啊,這還能有假?”
“您怎麼能在宴會上呢?”
“我怎麼就不能在宴會上呢?”
“我是說……我是說您怎麼到宴會去了?聶總也邀請您了?”
“什麼聶總不聶總的,你這丫頭也忒沒有禮貌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要叫玉坤姐。她沒有邀請我,是我自己過來的。”
在程爸爸的心目中,財雄勢大的聶玉坤是李陸飛的姐姐,也就是程佩佩未來的大姑子,老是喊聶總的話確實很見外。
“昨天晚上,聶總……玉坤告訴我咱們家酒廠的事兒,聽她的意思,好像是不準備給咱家的酒廠的投資了。不過她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個宴會,到場的都是真正的大老闆,其中有幾個還是專門做投資的,所以讓我過來看看,或許能找到一兩個對咱家酒廠有興趣的老闆,所以我就過來了……”
程佩佩的老爸把家裡的酒廠當作命根子,正值酒廠發展之際,急切的想要找到投資。聽到聶玉坤“無意”之中說宴會上會有很多商界鉅子投資大佬,頓時興趣大增,專門趕過去了。
“您……您怎麼能到那種地方去呢?就咱家那小酒廠,那些真
正做大生意的不會有興趣的。”
“你個傻丫頭,我過來也不單純是爲了找投資。做生意的,多認識幾個老總也有好處哇。”程佩佩的老爸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下去:“玉坤說你和小李馬上就要過來,你們倆別磨蹭了,趕緊來吧。你媽媽一直在等你們倆呢!”
“啥?我媽也過去了?”
“這種場合,都是攜帶夫人的,你看人家外國總統,都是帶着夫人……”
小小的鄉鎮企業廠長,居然模仿起了外國總統範兒,讓程佩佩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重視。
當初拉小流氓做冒牌的男朋友,純粹是權宜之計,爲了糊弄家裡人鼓搗出來的“水貨”。後來聶玉坤臨時救場,冒充了一把李陸飛那個有錢的姐姐,總算沒有讓這出大戲穿幫。
從這一點上來講,程佩佩還是比較感激聶玉坤的。想不到的是,聶玉坤居然再一次利用了這一點,把老爸老媽給“請”了去。
就算是程佩佩沒有趙玉環那樣深沉的心計,也知道這是在逼着自己帶李陸飛一起去參加宴會呢。
這一招,就叫攻其必救。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不去是肯定不行了,去的話,必須帶上李陸飛這個“男朋友”。
就算是程佩佩,也已經察覺到了聶玉坤的某種用心,可是此情此景,就算知道聶玉坤是對小流氓有那麼一點意思,想不去也不行了。
只好苦笑着對趙玉環說道:“環環姐,真對不住,剛剛你也聽到了,我也是騎虎難下實在沒有辦法。我老爸老媽都在那邊等着呢,只好帶着小流氓走一遭了。”
程佩佩去參加聶玉坤的宴會,這本不算什麼,可要是帶着李陸飛去的話,那就很不妙了。
聶玉坤這一手就是典型就的連環計,環環相扣嚴絲合縫,用意深遠安排周密,可以說是無懈可擊,等發覺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爲時太晚。
尤其是最後這一手,做出一副“無心之舉”的樣子,把程家父母給弄了過去,分明就是在呼應上一次冒充李陸飛姐姐的行爲,是在逼着程佩佩做“幫兇”啊。攻其必救,果然厲害。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參加宴會的禮服都送過來了,要說僅僅是邀請李陸飛過去吃吃喝喝,那才真是大白天見鬼了呢。
用了這麼多心思,安排的如此縝密,聶玉坤的心思應該不會僅限於此,肯定還有別的安排。
忍不住瞪了程佩佩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卻是傳達一個很清楚的信息:都是你搞出來的麻煩,當初若不是你讓李陸飛冒充男朋友,也就不會給聶玉坤做“姐姐”的機會,現在可好,她已經在開始利用這一點了!程佩佩也大感委屈,卻無話可說,只能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環環姐你就別怪我了。現在我也陷進去成了受害者呀!
趙玉環和苗苗最大的區別之處並不在於年齡的差異,而是對於事物的處理方法不同。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後,趙玉環永遠也不會象苗苗那樣不顧一切的對他好,而是會審時度勢的認真分析仔細判斷。
眼下這種情形,聶玉坤的用心已經昭然
若揭了,不可能再把腦袋埋進沙子裡當鴕鳥。既然聶玉坤已經拉開了架勢,迴避是沒有用的,遲早會有正面交鋒的時候,與其等着聶玉坤佈置好一切,還不如現在主動迎戰。
宴會就是戰場。
一瞬間,趙玉環就仔細分析了自己的優勢和短板,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聶玉坤和李陸飛認識的時間很短,而且交情一般,談不上什麼感情基礎,她並沒有很明顯的優勢,只要小心應對,可操必勝。
趙玉環不愧是趙玉環,越到這種時候就越是冷靜,臉上的微笑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是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既然你老爸老媽都過去了,看來不過去一趟是真不行了,你們倆都去吧,我回去換身衣裳,很快就過去和你們匯合。”
就算沒有趙玉環那麼細密的心思,李陸飛也覺察到了點什麼。事情是明擺着的,和聶玉坤也就是很普通的熟人而已,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又是宴會邀請又是贈送禮服的,熱情到了這個地步,要說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誰信吶,至少李陸飛自己都不敢這麼想。
有苗苗和趙玉環她們兩個,就已經“剪不斷理還亂”了,再攪和進來一個聶玉坤,真的不敢想象了。
和聶玉坤真的沒有什麼,最怕的是她誤會了。
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斷斷誤會不得,要不然就不是麻煩那麼簡單了,還是當面說說清楚的好。
一想到要在老爸老媽面前再一次和李陸飛扮演情侶,本來很想去宴會玩一遭的程佩佩就有點不意興闌珊,可又不得不去。
原本鐵了心不去宴會的趙玉環和李陸飛反而都張羅着去了,這個變化……可真是有意思啊。
趙玉環已經回家去準備了,李陸飛也取出聶玉坤送過來的禮服穿戴整齊。
宴會嘛,必要要正式一點,既然人家把禮服都送過來了,斷斷沒有不穿的道理,這是一個基本的禮貌問題。
不得不說聶玉坤真的很細心,不僅送過來了禮服,還有配套的襯衣和領結什麼的。雖然也是頭一次穿這樣的衣裳,可沒有吃過豬肉很沒有見過豬跑嗎?很快就穿戴整齊,卻發現多出來幾樣東西不曉得應該穿在哪兒,不得不請教程佩佩:“美女,這玩意什麼東西?我咋不知道應該怎麼用啊。”
看看衣冠楚楚好似紳士一般的李陸飛,再看看他手裡的禮服配件,程佩佩哈哈大笑:“小流氓就是小流氓,給你龍袍你也不知道怎麼穿,你左手裡的那是胸挺,穿在襯衣裡邊的……”
“什麼?這是穿裡邊的?”
“對,那是一種塑造完美男士體型的東西,可以讓你始終保持挺胸擡頭的體態,相當於塑形內衣吧。”
“男人還穿這玩意?那這個是什麼?”
“那是束腰,紮在腰裡,可以用禮服遮掩,也可以露一部分出來。”
“男人還用束腰?我一直以爲只有女人才……”
“露怯了吧,沒有見識了吧,當年路易十二舉辦舞會的時候,專門用特製的束腰掩飾他的大肚皮。這種東西可以把啤酒肚變成體操王子的身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