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中的沈惜悅並不知道她的男朋友鄭衡正在被鄭夫人聲厲嚴詞耳提面命中,鄭衡聽到臉上已露出不耐煩,“媽,你說來說去就是因爲你們大人的事情而來干涉我的事。說句不好聽的,叔叔他當了大官跟我們家又有什麼關係?”
“那不成,你還指望叔叔當大官能提攜提攜我家不成?媽,你醒醒吧,就嬸嬸那本事,叔叔就算會幫忙,他也只會幫助他妻家!我們家,呵,我可從來沒有指望過。”
鄭衡只要想到自家嬸嬸的模樣,好心情都要變壞。
不過就是一個市長的女兒,有什麼好得瑟的呢?
鄭夫人被他噎到差點背過氣,她出身書香世家,對那些什麼阿諛奉承最不喜,更不用說放下身段曲意奉迎了。
可是,這是自家人!自家人算什麼曲意奉迎呢?
偏偏她這個自視清高的兒子比她還不懂得變通!明明是個智慧的孩子,怎麼地愈大愈不知世事了呢?
“鄭衡!你別混淆我的意思。你叔叔、嬸嬸再有不事,他也是你親人!沈惜悅算什麼?她就是個外人!在你心裡,難道她這個外人比親人還重要?!”說到最後,貫來脾氣淡雅的鄭夫人臉上也露出厲色了,口氣也是愈發地嚴厲起來,“鄭衡,你在國外我管不到你,可你回了國,我就能管得上你!”
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半點都不依着她了!
鄭夫人管得越多,直是讓鄭衡心中生煩,口氣也衝起來,“媽,你能不能少管我一點?我都二十了,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二十了!二十歲就該知禮明理!更應該明白媽媽的苦心纔對。你跟顧晨有沒有聯繫?現在關係有沒有好一點?”
有沈惜悅在前,鄭夫人如今愈發覺得顧晨是個好的,再加上倪千靈的關係,她現在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回心轉意,來個近水樓臺,得先月。
畢竟,顧晨那孩子高中時期喜歡過她兒子,她是女人,她很明白求而不得的滋味,若是有一天年少暗戀過的人突然間回心轉意喜歡上自己,鄭夫人覺得……顧晨準會跟鄭衡在一起。
她兒子雖不是頂頂優秀的,可也是個不錯的。清秀斯文,滿腹書香,與顧晨還是般配。
鄭衡哪會與顧晨聯繫,顧晨就是他心裡頭的刺,紮在心裡碰不得,撥不得。碰一下,他心裡難受,真要撥出來……又覺得心裡頭落空空的,不是滋味。
既然不能碰,也不能撥,只能是不理了。
鄭夫人一說,臉色直接僵了下,立馬心虛地看了女朋友一眼,見沈惜悅還在托腮凝思,模樣兒有說不出來的嬌豔,便把心裡頭那點異樣掃開,淡道:“沒有,媽,我跟她沒有什麼話好說,你別想着我跟她能坐在一塊聊天了,現在不可能,以後也絕對不可能。”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雙細長的眼裡沉着高高在上的冷漠,看他如看塵埃般的輕視,也不想再聽到她說出那些把他自尊心賤踏在腳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