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愣了下,頓覺得這廝的腦回溝跟尋常人不一樣。
微眯的細長眼睛對上那雙無論何時都是瀲灩多情的桃花眼,慣會洞察人心的她發現他眼裡斂着一絲暗諱不明的深意時,脣瓣邊是漫笑淺揚。
他根本就是……有意接近,刻意僞裝。
“不用謝,你是名至實至,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送上一句發自肺腑的讚美。”
眼前女子嘴瓣邊漫揚的笑讓他看到她眉目凜冽散盡,露出極致妖冶的美,是危險如盛開的罌粟花,那一地的赤紅,如血,美麗,妖豔。
謝景曜心神就是一動,雙眼是隨即露出笑。
伸手直接把菸頭捏滅在石頭上,再彈到一叢枯敗的草叢裡,明知道她的話可能不是什麼好話,可他還是不在意地笑道:“我這人臉皮厚,不介意。”
顧晨嘴角微抿,輕飄飄出兩字:“騷包……”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身形一晃,英俊的臉隱隱有點……黑,道:“真是爲難你在第二次見到我,就給予這麼高的……讚賞。”
段昭安倒底找了個什麼樣的女人,性子硬不說,嘴皮子是刻薄到讓他這個對女人向來很有耐心的都想甩袖走人了!
看着他吃鱉的模樣,每看到他心情就不太好的顧晨此時是轉晴了點。
在別墅裡他咬着藏獒一事,試圖把段昭安拖下水懷疑林家,……哼,她可是一直記在心裡。
剛纔,她一直是黛眉微蹙,這會卻是輕輕舒揚,謝景曜想了下後,便知道她根本是在有意爲難自己。
也可以說是……刻意而爲。跟自己一樣呢。
“都說別感謝我,是你應得的。”顧晨揮揮手,是很慷慨道:“至今除了你之外,還真沒有一個男人能配得上騷包花孔雀,你,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
他還得感恩戴德了!
被憋到死角的謝景曜是極力穩好自己的呼吸,含着痞味的眼睛在看到她眉間淡淡地,有着幾分在戲謔地意味,頓有一種是被她玩到團團轉的感覺。
有意思了,頭回見着個對自己魁力視而不見,反而處處刻意爲難的女人。
謝景曜吐出一口氣,把鬱悶一道吐出來。
爾後,笑起來,道:“你似乎對我有成見,不知道我是在哪裡得罪了你呢?大家都是一個學校裡出來在,師兄師妹的,有什麼誤會還是直接解開,憋在心裡多難受呢。要知道有時候把誤會的人老掂記在心時,慢慢的,就變成執念了呢。”
落了下風的謝景曜是在不動聲色地想要掰回局面,把成見說成執念,也就是他這種厚臉皮的人說得出口。
“執念啊……”顧晨視線淺淺地笑睇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低掠的飛鳥身上,似笑非笑的口吻夾着一縷寒意,慢慢道:“知道我是怎麼對待源自他人身上的執念嗎?”
她口氣微頓,落音間劃過的寒意是讓謝景曜心中微沉,那一刻,他突然後悔自己的決定。
“如果是來自他人身上的執念,我會直接……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