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章 郡主公主要打架
納蘭澈爲太后剝了顆金桔遞給她,“祖母放心,雖是較爲嚴重,可孫兒已經命人好好醫治了,很快就會痊癒的。到時候,孫兒帶她進宮來看您?”他現在可不能讓趙太后其實慕容玉姌並沒有受傷。
而不知真相的趙太后聞言自然是一陣大喜,又是激動說道:“好……好……如此甚好,哀家也想見見那孩子呢。”
安陽郡主卻是問道:“皇祖母,您不嫌棄她名聲不好,長的醜陋嗎?”
趙太后見安陽郡主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笑道:“安陽,有時候咱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聽從別人的片面之詞。皇祖母雖是身在宮中,卻也是聽說你哥哥對她不同,想必她也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其實,雖然這慕容玉姌是她那個二兒子賜給她孫子的,可她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她久居深宮,那些個深宅內院的事情她也是經歷過的,自然知道關於那些不好的傳言,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故意的抹黑她的。
而且,這慕容玉姌的母族趙家也是她們趙氏家族的遠房旁支。說到底,慕容玉姌也算是她的孃家人了。
只可惜,因爲她那二兒子不允許她插手這些事情,她也沒辦法去關照她。
正說着,有宮女來報,說是瑞王和瓊慧公主來向她請安了。
對於這個二兒子的子女,她雖然不甚多喜,卻也始終是她的子孫,自然也是不會厭惡到哪裡去了。
如今聽聞瑞王也進宮向自己請安,趙太后不由得想起慕容玉姌曾是納蘭灝的未婚妻,如今她又被賜給了納蘭澈,心裡擔心兩人等會子會起什麼衝突。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納蘭澈,納蘭澈卻是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笑笑,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趙太后這纔算放下了心。
不多時,花園處果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只見納蘭灝嘴角含笑,身着紫色錦袍,腳踏紫色長靴,雖沒有納蘭澈那般讓人驚歎,卻也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了。
而與他一同前來的,正是他的妹妹瓊慧公主。那個跟安陽郡主一樣囂張跋扈,卻深得皇帝喜愛的七公主。
瓊慧公主自然是繼承了琳貴妃的美貌,長得也是貌美如花,嬌俏可人,可那雙眸子卻始終透着孤傲之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也不怪她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她原本就是公主,性子又是那麼的囂張跋扈,常人自然是難以入她的眼了。
兩人來到涼亭的時候,見納蘭澈和安陽郡主也在,當下是有些愣住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本王,宸王和安陽郡主也在?”
“回王爺的話,奴才剛剛想說的,卻……卻被瓊慧公主打斷了。”一個太監有些害怕的說道。
果然,一聽此言,瓊慧公主當下一個刀子般的眼神掃了過去,揚起秀眉,冷言道:“這麼說來,還是本公主的錯咯?”
這宮裡人人都怕瓊慧公主,如今被她這麼瞪着,那太監嚇的當下便腿軟。“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瓊慧公主冷哼一聲,狠狠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哼。本公主諒你也不敢。”
見那涼亭中,安陽郡主果然在,瓊慧公主狠狠的剜了安陽郡主一眼,對着納蘭灝說道:“哥,要不咱們先回去,等會子再來?”
納蘭灝想也不不想反對。“那怎麼行?到時候他們還以爲本王怕了納蘭澈呢。再說了,都到這裡了,要是不去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鐵定是會怪罪我們的。”
“也是。”
說着,兩兄妹緩步來到涼亭處。
兩兄妹均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納蘭澈和安陽郡主,隨後朝着坐在中間的趙太后福身行禮。
“孫兒納蘭灝,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安。”
“孫女納蘭沁,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安。”
趙太后雖是對兩人笑着,卻那笑意仔細看,並未抵達眼底。她頷首道:“乖孩子,快起來吧。”
“謝皇祖母。”
趙太后吩咐了宮女去給他們兩個倒茶,然後問着納蘭灝,“怎麼想着今日到皇祖母這裡來了?”
聞言,納蘭灝笑道:“瞧皇祖母說的,孫兒這不是想您了麼。再者說了,父皇昨日納了幾名妃子,孫兒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先娶房妾室回去,所以找皇祖母您討主意來了。”
納蘭澈聽罷,卻是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卻是依舊垂眸不言。
果然,趙太后在聽聞納蘭灝納妾室都要來向自己討主意的時候,心情自然是有些開心的。至少,她這個皇祖母在這個孫子這裡,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納蘭灝還未開口,卻是瓊慧公主笑嘻嘻的說道:“是慕容玉姝的妹妹,慕容玉妡。”
趙太后嘴裡唸叨了一聲,“慕容玉妡?”
安陽郡主笑着挽住趙太后的手臂,笑道:“皇祖母,就是那名滿京城的‘京城雙絕’中的妹妹。她與慕容玉姝……不對,如今已經是蓉嬪娘娘了。她與那蓉嬪娘娘啊,可是雙胞胎呢,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呢。”
趙太后聽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可這慕容玉妡身份不低,姐姐又是蓉嬪,又出自慕容世家沛國公府,灝兒你爲何只娶她爲側室?”
納蘭灝和瓊慧公主剛想回答,卻是被安陽郡主搶了先。
“皇祖母您忘記了,這慕容玉妡怎麼說也只是一介庶女,她母親當初入沛國公府的時候,可是以姨娘的身份呢。一個庶女,自然只能當側妃了。要說這沛國公府的嫡女,卻是隻有我嫂嫂一人呢。”
聽安陽郡主這麼一說,納蘭灝臉色當即便不好看了。這不是在打他的臉麼?都知道他是將慕容玉姌的親事退了的人,如今別人豈不是會說他沛國公府的嫡女不要,卻是去娶一個庶女,腦子怕是有問題。
而瓊慧公主自然也是恨恨的剜了安陽郡主一眼,憑什麼這個納蘭汐就能得到父皇和皇祖母的寵愛?哼。什麼都不會的草包,紈絝女,真是不懂規矩。
安陽郡主當然是接收到瓊慧公主的目光,亦是恨恨的瞪了回去。
而一直未說話的納蘭澈亦是靜靜的坐着,關於納蘭灝要娶慕容玉妡的事情不發表意見。
反正納蘭灝只是娶一個側妃,又不是正妃,皇帝和琳貴妃自然是不會反對的。而納蘭灝之所以來找太后商量,估摸是怕如今的蓉嬪娘娘,會在皇上面前說些什麼罷。畢竟那是蓉嬪的親妹妹,嫁過去爲妾,好像不怎麼好聽。
趙太后聽罷,微微頷首道:“也好。此事你可問過你父皇了?”
納蘭灝笑道:“孫兒先來問問皇祖母的意見。”
他這麼說,可不是代表自己最尊敬的還是自己的皇祖母麼?連納個側妃都先來過問她這個太后,自然是討了太后的歡心了。
果然,趙太后聽他這麼一說,自然是心裡歡喜,面色緩和的。“皇祖母沒什麼意見。她身份畢竟擺在那裡,一個庶女能爲瑞王側妃,已經是高攀了。”
趙太后話落,安陽郡主卻是說道:“皇祖母,按照汐兒的想法,她卻是連側妃都配不上呢。您可不知道,前幾日她去慈寧寺上香,竟然公然頂撞安國公夫人,還頂撞了我嫂嫂呢。好多人當時都瞧見了呢,汐兒覺得她真是個不知禮數的。”
一直未說話的納蘭澈聽後,這才冷言呵斥了安陽郡主。“汐兒,這是瑞王府的事情,不許插嘴。”
瓊慧公主聽罷,卻是冷笑一聲。“哼,她再怎麼不知禮數,卻也是比你好多了。至少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呢?你卻是個什麼都不會草包。”
聞言,安陽郡主立刻怒氣上涌,不滿的插手指着瓊慧公主,喊道:“納蘭沁你胡說什麼?你纔是個草包呢。你以爲自己跳的舞有多好看嗎,就跟小丑一樣難看。你以爲唱的歌有多好聽嗎?哼……就跟那小鴨子叫喚一樣的難聽,偏偏你還覺得自己什麼都很優秀,真是笑死人了。”
一聽納蘭汐那個草包這樣貶低自己的歌舞,瓊慧公主氣的臉色煞白,氣鼓鼓的指着安陽郡主,吼道:“納蘭汐你……你再說一遍。”
“怎麼了?再說一百遍你唱歌跳舞都難看難聽的要死……怎麼了,你來打我呀?反正我這鞭子好久沒有喝人血了,今日就讓它喝個夠。”說着,安陽郡主立刻從自己的腰間取下那隨身攜帶的九節軟鞭,得意洋洋的看着瓊慧公主。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掌心。
瓊慧公主剛剛想走的原因,就是害怕安陽郡主的九節鞭,如今見她果然將那鞭子拿了出來,心裡一陣氣惱,卻又不敢上前去打安陽郡主。
狠狠的跺了跺腳,瓊慧公主哭喪着臉轉而看着自己的哥哥納蘭灝,喊道:“哥,你看她欺負我。”
安陽郡主揚眉,一副鄙夷的姿態看着瓊慧公主,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真是沒用。有本事我們單挑,找哥哥算什麼本事?”
瓊慧公主挽着納蘭灝的手臂,亦是得意的朝着安陽郡主道:“有本事,你也叫你哥哥啊。哼……都知道你哥哥可是有名的廢物呢,諒他也打不過我哥哥。”
聞言,安陽郡主手裡敲打鞭子的手一停,一雙清亮透徹的眸子死死的看着瓊慧公主,那眼中的怒氣讓瓊慧公主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她此生最厭惡的,便是別人在背後議論她的哥哥,最不容忍的,是別人罵她的哥哥是廢物。如今這個納蘭沁竟然敢當着她的面罵她的哥哥,安陽郡主面色冰冷,竟然是有了一點納蘭澈的影子。“納……蘭……沁……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完,也不給瓊慧公主反應的機會,鞭子朝着瓊慧公主狠狠的揮了過去。
納蘭灝自然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的,伸手穩穩接住了安陽郡主揮過來的鞭子。“住手。”
安陽郡主眯起眼眸,冷冷的說道:“你是誰?你憑什麼叫我住手?她罵了我的哥哥,我納蘭汐今天就跟她沒完。”
納蘭澈冷眼見自己妹妹被納蘭灝欺負,卻是沒有吭聲。在安陽郡主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就由着她胡鬧去。若是納蘭灝敢對安陽郡主下手,他第一個不會饒了他。
而一旁的趙太后見事情有些一發不可收拾,她怕安陽郡主吃虧,連忙出聲喊着安陽郡主。“汐兒……”
誰知道安陽郡主眸光始終盯着瓊慧公主,冷冷的拒絕。“皇祖母,您別勸我。這個不知死活的納蘭沁,我今天必須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說着,安陽郡主試圖將自己的鞭子從納蘭灝的手中抽出來,無奈她怎麼使勁,那鞭子卻是在納蘭灝的手裡紋絲不動。她咬牙,狠狠瞪着納蘭灝,“納蘭灝,你要是個男人,就放手。讓我跟納蘭沁單打獨鬥。”
納蘭灝卻是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冷言道:“沁兒是我的妹妹,作爲哥哥保護妹妹是職責所在。要想打她,先經過我的同意。”
安陽郡主氣急,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不能暴露了自己武功。因爲在納蘭灝他們看來,納蘭澈是個病秧子,一個身患重病的病人。一個病秧子又哪裡能學到什麼武功?所以,她只能罵一罵納蘭灝和瓊慧公主出出氣了。“你們兩個……簡直不要臉。哥哥不要臉,妹妹也一樣這麼不要臉。難怪是兄妹。哼。”
反正,她以後尋了機會,一定會狠狠的打死那個納蘭沁。
見安陽郡主罵自己不要臉,瓊慧公主又不樂意了。“你……你罵誰不要臉?”
安陽郡主恨不得撕爛瓊慧公主的嘴,“我就罵你不要臉,怎麼了?有本事跟本郡主單打獨鬥啊,躲在你哥的背後算什麼本事?”
這時,納蘭澈覺得該是時候去找他那皇叔了,便說道:“好了,汐兒……別胡鬧了,等會兒還要去向皇叔請安呢。”
安陽郡主不甘心的狠狠指着瓊慧公主,“可是哥哥,納蘭沁她罵你……”
“罵就罵了,哥哥都不在乎,你又何必與她置氣呢?”反正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不可能封住每一個人的嘴。就像慕容玉姌說的,總有一日,他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安陽郡主小臉耷拉着,看起來無比委屈,讓人心疼。“我就是討厭那些罵你的人,我就是要打死那些罵你的人……嗚嗚嗚……我哥哥不是廢物,他們纔是廢物……嗚嗚……”說着,安陽郡主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見安陽郡主哭的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納蘭澈和趙太后別提是有多心疼了。
剛剛瓊慧公主說她寶貝孫子是廢物的時候,趙太后就狠狠的瞪了瓊慧公主一眼,如今再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再次被瓊慧公主和納蘭灝惹的傷心痛哭,小模樣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心裡對瓊慧公主和納蘭灝更是一陣不喜。“瓊慧,你的母妃就是這樣教導你的麼?澈兒好歹也是你的堂兄,你竟然當着哀家的面如此辱罵與他,可有將哀家這個皇祖母放在眼裡?”
瓊慧公主見太后發威了,立刻垂首不語,卻是依舊狠狠的瞪了安陽郡主一眼,心裡暗罵她是個愛哭鬼。
趙太后不滿的瞥了瓊慧公主一眼,也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心裡只罵她是個沒有家教的。懶得再理會她,趙太后轉而對着納蘭灝義正言辭的說道:“還有你,你作爲汐兒的堂兄,就不能讓着她一點?她從小失去雙親,難免性子驕縱了些,可你作爲皇子,作爲王爺,竟然跟她斤斤計較,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胸襟?瓊慧是你的妹妹,難道汐兒就不是你的妹妹了?是不是在你眼裡,除了你母妃生的,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妹妹?”
聞言,納蘭灝也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只能垂首認錯。“皇祖母教導的是,孫兒知錯了。”
見納蘭灝知錯認錯,態度較好,趙太后這才又將目光瞥向瓊慧公主,冷言說道:“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你王兄道歉?”
雖然趙太后前些年有被皇帝納蘭昶軟禁的嫌疑,可說到底她始終是納蘭昶的母親。
近些年,納蘭昶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回事,對她這個太后卻是百般孝順了起來,其他國家有什麼貢品他都會先緊着太后的壽康宮,皇后和琳貴妃等人也隔三差五的過來向她請安,長樂公主和瓊慧公主等幾個公主自然也是每日都會過來的。
而瓊慧公主誰都不怕,就怕她這個皇祖母。如今聽趙太后冷言呵斥,自然也是不敢忤逆了她的意思。
垂着腦袋,撅着小嘴,瓊慧公主即使覺得自己沒錯,卻也是向納蘭澈低頭道歉。“澈王兄,對不起,沁兒知錯了。”
趙太后冷冷問道:“知錯什麼?”
瓊慧公主低聲道:“沁兒不該罵澈王兄是……是廢物。”
趙太后這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以後若是再讓哀家聽到你這樣辱罵你澈王兄,哀家絕對饒不了你。沒什麼事情就退下吧。”
“是。”
“你也退下。”趙太后對着納蘭灝說道。
納蘭灝卻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慕容玉妡的事情……”
趙太后不滿的擺了擺手,“去找你父皇。哀家懶得管你們這些事。”
納蘭灝心想,反正剛剛皇祖母都答應了自己,如今不過是在氣頭上罷了,也就福身告退。
納蘭灝和瓊慧公主一走,安陽郡主這才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納蘭澈見時間差不多,便對太后說道:“皇祖母,那日孫兒救玉姌的時候,抓到一口活口。今日孫兒要就此事稟告皇叔,畢竟……玉姌說到底將來也是皇室的人,她被人暗中追殺之非同小可,此事說小是私人恩怨,卻也關乎到皇室威嚴,所以孫兒要去請皇叔秉公處理。”
趙太后也知道慕容玉姌被追殺,後來被納蘭澈所救的事情。“好。哀家跟你一同去。”
“皇祖母您就別去了,若是皇叔認爲我將您搬出來給他施壓,恐怕他心裡會有想法。您還是在壽康宮等孫兒的消息吧。”他跟趙太后說這件事情,無非就是要讓太后給慕容玉妡,也就是現在的蓉嬪使絆子。讓她在宮裡的日子不好過。
而趙太后說起有人買兇殺她趙家人,自然也是一陣惱怒。“什麼人竟然敢買兇殺哀家的孫媳婦兒,簡直膽大包天。”
安陽郡主說道:“是董成輝。就是蓉嬪的舅舅。”
聞言,趙太后一愣。“什麼……蓉嬪的舅舅?”
安陽郡主嘟起嘴巴,恨恨不平的道:“對呀。皇祖母您可是不知道呢,蓉嬪跟她那個妹妹在國公府可沒少欺負我嫂嫂呢。”
趙太后聽罷,眼中閃着厲光。“太可惡了。一介庶女,竟然暗中欺辱嫡女,看來哀家……要好好會會這個蓉嬪了。若是早讓哀家知道這蓉嬪是個什麼貨色,哀家絕對不會讓這樣惡毒的女兒入宮的。”
安陽郡主繼續煽風點火,“皇祖母,您必須要狠狠的收拾她,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放心,皇祖母一定會好好教導教導她的。可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不然以後哀家怎麼給你說親事啊?”雖然她是真心疼這個孫兒孫女,可見她性子這般急躁易怒,也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見太后說起自己的親事,安陽郡主嬌嗔道:“皇祖母,汐兒年紀還小,說親的事情還早着呢。等我哥哥與嫂嫂完婚之後再說也不遲。”
聞言,趙太后覺得也有道理,“也好。對了,澈兒,你與慕容三小姐的婚期,可是定了?”
納蘭澈一聽,想起慕容玉姌將來嫁給自己的那一天,心裡莫名的生氣一股喜悅,連嘴角和眼角都不自覺的彎出了弧度。“還未曾定婚期。”
趙太后自然是將納蘭澈的反應看在眼裡。心想,這個慕容玉姌果然是個不一樣的麼?竟然能讓一向清貴孤傲的寶貝孫子心生喜歡,看來,等她傷好了之後,是要見見她了。“她雖然是明年及笄,不過卻也到了嫁人的年紀,找個時間……將婚期定了,早日將婚事辦了,如此……哀家也能放心些。”
納蘭澈心裡自然是暖暖的,輕輕點頭,“好。”
從壽康宮出來,納蘭澈便朝着壽康宮的方向走去。安陽郡主原本是要跟着一同去的,納蘭澈卻是不讓她一起去。
且說宸王府內,慕容玉姌起牀之後已經接近辰時。趙嬤嬤和白雪伺候着梳洗了,便傳了早飯。
慕容玉姌這是在宸王府第一次自己吃飯,見對面沒有了那抹身影,好像覺得心裡空空的。
這兩日都是他陪着自己吃飯,感覺的確是還不錯的,如今少了一個人,自然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了,連吃飯都沒有多少力氣一般。
“小姐,可是這粥的味道不好?”趙嬤嬤看出了慕容玉姌的異樣,不由問道。
慕容玉姌一聽,卻是連忙搖頭,笑道:“這粥的味道是極好的。”說着,還多喝了兩口,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趙嬤嬤卻笑道:“那奴婢怎麼瞧着小姐好像有些吃不下的樣子,還以爲是這粥出了什麼問題呢。”
白雪連忙神秘兮兮的說道:“嬤嬤……依奴婢看,這不是粥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您還沒有瞧見啊,這兩日小姐胃口好着呢,偏偏今日王爺不在……小姐就好像吃不下飯的樣子。”
慕容玉姌豈會不知道白雪是在打趣她,當下板起臉,對着嬉皮笑臉的白雪道:“白雪,我瞧你最近是越發的皮了,莫不是真如王爺所說,該好好教教你規矩了?”
白雪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小姐息怒。奴婢不過是說了自己心裡想說的實話嘛,小姐可別惱羞成怒哦。”
見白雪那副俏皮可愛的樣子,慕容玉姌自然是不會與她真發火的。“好啊,等王爺回來,我一定讓他將宮裡厲害的嬤嬤請來,好生教教你的規矩。”
趙嬤嬤見白雪將慕容玉姌說的一陣無奈,也出言道:“小姐,也不是白雪打趣你,奴婢也覺得宸王殿下對小姐是真的好,值得託付終身的。”
慕容玉姌又怎麼會不知道納蘭澈是真的對她好呢?若他的未婚妻換成別人,他也應該會這麼對她吧?他對自己好,應該只是因爲自己是未來的宸王妃,而並未這個未來的宸王妃是她慕容玉姌。
哎……其實說起來納蘭澈也算是個稱職的未婚夫了,每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幫她,還救了她一命,對她也是無可挑剔……“他的確是值得託付終身的。”
吃完早飯,慕容玉姌正準備去藏書閣找書看,卻是被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計劃。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可以自由出入水雲軒的夜寒月。
慕容玉姌見他依舊一副痞子一樣的搖晃着手中那把羽扇,無奈的笑道:“玉姌依稀聽王爺說過,這水雲軒沒有他的允許,旁人是能進來的。不知道寒月公子你是怎麼有這個本事可以來去自如?”
夜寒月一聽,當下笑着搖首,“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水雲軒即便是他再如何防範,我夜寒月照樣來去自如。恐怕這天底下還沒有幾個能困住我夜寒月的地方。”
慕容玉姌不由得失笑一聲,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真是自大狂。“王爺如今不在府中,你還是等會子再來找他吧。”
夜寒月搖首道:“我知道他不在,我是來找你的。”
“哦……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她跟他雖然是見過幾次,卻好像也不是很熟吧?他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
夜寒月卻是收起了往日裡的嬉皮笑臉,極爲認真的問道:“我聽聞你想學習武功?”
慕容玉姌還沒有見過這樣認真的夜寒月,一時間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學武功,好像跟他沒有關係吧?
誰知,夜寒月卻是說道:“我可以教你。”
“你……真的?”她雖然知道夜寒月肯定也會武功,但是她還是不由得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夜寒月。
夜寒月笑道:“自然。我剛剛說了,這天底下能困住我的地方還沒有幾個。你以爲墨卿這個水雲軒誰都可以進來嗎?你以爲他沒有在水雲軒佈置人手?可這些對於我夜寒月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所以……你的武功很厲害?”好像第一次見他,他就出現的毫無聲息,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這麼說來,他的武功跟納蘭澈一樣高深莫測了?
清霜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笑着說道:“小姐,寒月公子的武功,不在王爺之下。”
開玩笑呢,天下第一殺手組織暗夜閣的閣主,武功能差嗎?
聞言,慕容玉姌自然是驚訝萬分的。她卻是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然隱藏了兩個絕世高手嗎?
納蘭澈那彈指間便可殺人的武功造詣可是不多,一片樹葉都能當做飛刀使,她可真是從未見過。如今清霜竟然夜寒月的武功不在納蘭澈之下,她自然是有些吃驚的。
“所以……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你的武功。”反正他整日裡閒着也沒有事情可做,暗夜閣的事情也交給了自己的屬下,自然樂得清閒。
慕容玉姌卻是覺得奇怪了。“你爲什麼要教我武功?”
“我不想墨卿太累。”再過兩日就是十五,他體內隱藏的毒素會發作,這會耗損他不少內力和體力,他就怕納蘭澈會輸送內力給慕容玉姌。
慕容玉姌想想,覺得納蘭澈爲自己做的夠多了,如今有人願意教自己武功,她自然是巴不得能減少納蘭澈的負擔了。更何況此人也不是別人,乃是納蘭澈信任的人,想必自己也是可以信任他的吧?
於是,原本打算看書的慕容玉姌便跟着夜寒月去了水雲軒主院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而這邊太極宮的宣政殿內,皇帝正坐在金燦燦且代表着至高無上權勢的龍椅上,目光威嚴的掃着殿內的一干大臣。說道:“……此事無需再議,朕已決定封葉連成爲一品大將軍。”
一名大臣立刻站出來反對:“皇上,那葉連成年紀尚輕,實在難當……”
那名大臣話還未說完,便被皇帝冷冷打斷:“有本事,你去給朕帶兵行軍打仗啊?”
那大臣聞言,卻是低頭不敢再說什麼。“……”
正在大家都在議論葉連成是否能夠擔任大將軍一職時,一名殿外守着的侍衛進來報。“皇上,宸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一聽宸王殿下求見,殿內百官無不議論紛紛。
都知道這宸王常年甚少出府,這麼多年皇宮舉辦的大大小小的宴會,他均是從未參加。今日卻來宣政殿見皇上,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親自來宣政殿了。
永興帝也是有些疑惑,卻是眯起了雙目,心裡尋思着,他這個侄子常年不出府,更別說來皇宮了。今日來這宣政殿,恐怕真是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宣。”
“宣宸王殿下覲見。”
不多時,只見一位白衣似雪,風姿卓越,氣質不俗的男子緩緩踏入宣政殿。
當納蘭澈再次見到龍椅上的那個人時,他的內心的仇恨立刻掀起驚濤巨浪般讓他有些難以呼吸,那個曾經對他無比親和的王叔,那個將自己父親的鮮血踩在腳底而踏上皇位的皇叔,這麼多年……終於又見面了。“納蘭澈參見皇上。”
永興皇帝眯起眼睛打量起這個許久未見的侄子,見他雖是面冠如玉,玉樹臨風,卻那面色微微慘白,看起來依舊像個病人一般。
只是可惜,他的眼睛竟然被治好了。不過無所謂,眼睛好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毒還未消,他就活不長。
永興皇帝想到這裡,便也立刻含笑望着納蘭澈,那雙鷹眼看似滿懷關心,卻是眼底透着絲絲的暗喜。“免禮。澈兒,今日怎的有空進宮?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納蘭澈見他那副樣子不由得想要作嘔。卻也不得不壓制住內心翻滾的情緒,道:“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如今精神尚好。”
“那就好。這些年你一直在府中養傷,朕忙於政事也未曾去瞧過你,如今見你精神不錯,朕也放心了。”頓了頓,永興皇帝繼續問道:“不知澈兒你今日入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納蘭澈依舊垂首,言語平淡,卻是透着一股寒意。“回皇上的話,今日微臣入宮,的確是有一事需要皇上您來做主。因此事茲事體大,還望皇上能夠主持公道。”
聞言,永興皇帝望着納蘭澈挑挑眉,眼眸微眯,問道:“哦……何事如此嚴重,竟然需要朕親自來主持公道?”
納蘭澈這才擡眸,眸中的寒意讓永興皇帝不由一顫,“乃是皇上您親賜給微臣的未婚妻,未來的宸王妃,沛國公府嫡女慕容玉姌前幾日遭遇追殺的事情。”
見永興皇帝聽後面色微變,納蘭澈繼續說道:“想必皇上也知道,未來的宸王妃,那也是屬於皇室的成員,也會載入皇室族譜。雖然她現在還未嫁入宸王府,可她畢竟是皇叔您親自挑選後賜給侄子的侄媳婦,如今竟然有人公然挑釁皇室威嚴,藐視皇上,對您親自挑選的侄媳婦下毒手,此事不容小覷,皇叔,您說呢?”
永興皇帝聽後,再考慮到納蘭澈說的的確在理,便也點頭,義正言辭的道:“澈兒說的對。此時的確是非同小可。朕前幾日聽說後也是異常憤怒,天底下竟然還有人敢買兇殺害皇室成員,簡直是罪不可赦。”
大臣a也說道:“皇上說的對,微臣也是聽聞了此事,那買兇殺人的賊人實在是膽大包天,公然挑釁皇室威嚴,若是追殺出來,必定嚴懲。”
大臣b說道:“吳大人說的不錯,皇上……此事一定要徹查到底,務必將那幕後黑手揪出來,以殺害東盛律法嚴懲。”
大臣c繼續補充:“東盛律法有言,殺害皇室成員,情節嚴重者滿門抄斬。”
大臣d繼續說道:“索性慕容三小姐命大,被宸王所救……卻那幕後黑手藐視國法,其罪當誅。”
聽着這些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且個個都是慷慨激昂,情緒激動,納蘭澈嘴角不動聲色的一勾。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之所以選擇在大臣們的面前覲見,說起慕容玉姌遭遇追殺一事,爲的就是這些個老匹夫們如今的反應。即便納蘭昶他再維護董成輝,他也不能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徇私舞弊,所以董成輝,必須死。
慕容青山原本對慕容玉姌遭遇追殺的事情也是異常憤怒,後來聽說被宸王所救,他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反正人命撿回來了,又是被宸王所救,他也無需再爲此事操心。
如今見衆多同僚們都爲慕容玉姌一事而情緒激動,自然也是要出來說幾句話的。“多謝諸位爲小女遇追殺一事做主。微臣也望皇上明察此事,嚴懲幕後黑手。”
永興皇帝根本不知道此事乃是他一心提拔的董尚書之子董成輝所爲,當下威嚴道:“衆卿家說的不錯,此事朕自當是要給慕容卿家一個交代,給澈兒一個交代的。聽聞當時幸好是澈兒及時趕到,不知道是否那些兇手們留下了什麼線索?”
納蘭澈嘴脣不動聲色微微一勾,道:“回皇上的話,微臣正好命手下的侍衛留了一個活口。”
永興皇帝雖然覺得事情好像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而現在大臣都在,他自然是要將事情問清楚然後再處理好。“哦?那可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納蘭澈眸光緩緩掃過那些大臣,隨後望向永興皇帝,道:“自然。若是沒有問出幕後黑手,侄子也不敢進宮面見皇上了。”
永興皇帝頷首問道:“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對朕的侄媳婦動手。”
納蘭澈眸光微閃,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後提高音量,一字字的說道:“此人正是吏部尚書董大人的兒子,沛國公夫人的哥哥,董成輝。”
此言一出,宣政殿一片譁然。紛紛不可置信的望着吏部尚書董致遠。
永興皇帝自然也是嚇了一跳。他剛剛一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卻又是說不上來,如今聽到納蘭澈說出這幕後黑手的身份,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買兇殺人的,竟然是董致遠的兒子?
永興皇帝正感到事情有些棘手的時候,便聽到宣政殿內的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了。
“這……怎麼會是董大人的兒子?太不可思議了。”
“的確是不可思議啊。董大人的兒子爲何要殺慕容三小姐?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麼恩怨嗎?”
“好像董大人的女兒是慕容三小姐的庶母……難不成……”
“嘖嘖……真是想不到,董大人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好像董大人的兒子也在朝爲官呢,竟然知法犯法……實在罪不可赦。”
“……”
見衆大臣都對着自己搖首,董致遠立刻站了出來,拱手恭敬對着永興皇帝說道:“皇上,微臣的兒子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還請皇上明察。”
納蘭澈對着董致遠冷冷一笑,對着永興皇帝道:“侄子相信,皇叔一定會給侄子和沛國公一個交代的。”
董致遠見納蘭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額頭不停的冒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兒董月茹其實一直都很厭惡慕容玉姌,因爲慕容玉姌的母親當初搶了她的心上人慕容青山,也讓她只能入府爲妾室。後來還是趙雲貞去世之後,她才被慕容青山擡爲平妻的,爲此事,董月茹可是一直記恨趙雲貞。
依他對董月茹的瞭解,若是爲了泄恨而讓董成輝幫她處理掉慕容玉姌也不是不可能的。
且董成輝前些日子總是行事神神秘秘,連他這個父親都不告訴,難道……此事真的是他乾的?他真的暗中買了殺手去追殺慕容玉姌?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有可能真的買兇殺害慕容玉姌,董致遠心裡別提有多緊張,即便是皇上一直都信任自己,可此事關係重大,還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談論此事,想要從輕發落恐怕是不可能了。有可能自己的仕途也會受到影響。
董致遠只能在心裡祈禱,董成輝啊董成輝,你可千萬不要傻到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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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最近都沒有人留言了呢?感覺評論區真的好安靜……
如果不是看了後臺訂閱記錄,二萱真的會以爲沒有人看文啊……
如今也沒有人領養什麼的……哎……真是淡淡的憂傷沒人能體會呀。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