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萱?”
大抵想不到顧喬會打電話過來問她這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柴樂頓了頓,不過還是很快回答道:“她啊,當時進來的時候是我面試的,是h大正宗的文秘專業畢業,跟計算機一點關係都沒有。進來的時候,好像就會一點辦公室軟件,怎麼連打印機還是我教她的。”
顧喬瞬間沉默了下來,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斛。
柴樂卻似想到了什麼,突然“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喬喬,你是不是懷疑她跟方案泄密的事情有關係,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線索?!餐”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她進來之後,才發生方案泄露的事情,所以覺得可疑,並不是有什麼線索。”顧喬連忙解釋道。
“誒,喬喬,你說得不無道理,我們以前確實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柴樂頓了一下,恍然道。而後,語氣嚴肅了幾分:“喬喬,你放心,徐藝萱這裡,我會暗中留意,如果真的是她,我不相信不會露出一點破綻。”
“好,這件事就麻煩你,凡事盡力而爲就行,不要太勉強自己,這種事如果讓她發現,以後只怕會惹來麻煩。”顧喬皺眉提醒道。
“這個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對了,下午的上班時間到了,那我就先上班了?”
“好的,那你先忙,有空出來聚一聚。”
……
掛完柴樂的電話,顧喬又思索了好一陣徐藝萱的事情,但仍沒有任何頭緒,便清了清腦子,轉看顧小年,只見他也已講好電話,此時正趴在沙發上逗着小圓球玩。
顧喬見狀,無奈地笑了笑,就開始打掃起衛生來。
下午的時候,顧喬又帶着顧小年溜了一圈,順便步行去超市買了點菜,就回家開始做飯。
到了晚上,當慕琛抱回來一堆玩具,顧喬才知道他是拿什麼在哄兒子,對他當即很是無語了一陣。
顧小年倒是很興奮,對着它們又叫又跳,拿在手上就玩了起來。
不過,慕琛對着顧小年眉角的傷皺了好一陣的眉,決定教教兒子如何反擊污衊自己的人。
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他坐過來:“兒子,過來,跟爸爸說說額角的傷痛不痛。”
顧小年立刻乖乖地拖着一輛玩具車,走過來,仰頭看了慕琛一眼,便轉身爬到他身邊坐好,搖了搖頭,說道:“剛開始很痛,現在不痛了。”
“嗯。”
慕琛將顧小年摟過來,又細細地看了看他的傷,說道:“兒子,你知道你明明受了傷,媽媽卻爲什麼沒辦法站在你這邊,替你辯解嗎?";
顧小年歪着認真想了一下,說道:“因爲他也受了傷,雖然不是我弄的,但是媽媽沒有親眼看到,又沒有人幫我作證,所以只能先當我弄的。”
在旁邊擺碗筷的顧喬看了顧小年一眼,不由地笑道:“這會兒腦子倒清楚了,怎麼一路上就把媽媽鬧個不停。”
慕琛也笑着摸了摸顧小年的頭,而後循循善誘道:“那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嗎?這種情況下,沒人幫你作證,你不能忙着跟別人急,這樣一點兒也沒用,反而讓自己陷入到被動的境地。你應該想着證明自己,既然他是假說你推他受傷的,你就問他傷口的事情。比如是以怎樣的姿勢摔倒,摔在哪個地方,是被什麼磕破的,比如他說是被牆角磕破的,但磕到牆角一般會腫一塊,而不會像擦傷的痕跡。人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通常只能說一個謊,而不能圓這個謊,你多問問,他自然就露出破綻,明白嗎?”
慕琛的解說有點繞,不過顧小年想了想,還是用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就是說遇到被人誣陷不能急,而是要想辦法證明自己,讓旁邊的人站在自己這邊。”
慕琛含笑地點了點頭,兒子雖然有點弱,但還在聰明。
這時,見到慕琛教育好兒子,顧喬也發話了:“別坐在沙發上了,要吃飯了。”
“哦,終於吃飯了!”顧小年立刻從沙發上爬下來,飛快地向餐桌奔去。
慕琛看着兒子這一前一後的對比,笑得有幾分無奈,錯開雙腿,拔起身,也走了過去。
顧喬見慕琛落座,想了想,還是邊替兒子拿筷子,邊說道:“你知道打年年的那個孩子是誰嗎,是陳靜的孩子,就是前幾次你
來接我時,她懷裡抱着的小男孩。”
慕琛頓了頓,不過很快恢復到如常狀態,顯然不是對陳靜有個兒子感到驚訝,而是爲s市那麼大,她和顧喬還能遇上感到不解。
而後,他將一塊肉夾到兒子的碗裡,邊點頭說道:“上次廁所的事情後,我找人查過她,她確實有個和年年一樣大的小孩,據說是個私生子,哦,上次那個男的是包/養陳靜的金主,那個孩子是他們的。”
“包/養?”
任是顧喬能猜到幾分,但事實擱在眼前時,顧喬仍有些不敢置信。
陳靜多麼高傲的一個人,竟然也不顧別人的目光走到了這一步。
這時候,顧小年突然停下筷子,歪着腦袋看慕琛:“爸爸,什麼是包/養?”
“乖,兒子,現在爸爸解釋了,你也不知道,等你長大一點,爸爸就告訴你。”慕琛又把一塊肉夾到顧小年的碗裡。
顧喬此時也回過神來,想了想,扒了一口飯,若有所思道:“她兒子跟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像啊……”
“你以爲所有男人的基因都像你男人那麼強大,把兒子生得那麼像自己。”看着顧喬呆呆的模樣,慕琛不由得好笑一陣,將一顆娃娃菜夾到了顧喬的碗裡。
“爸爸的基因很強大,才把我生得那麼像爸爸嗎?”
聽到他們的對話,顧小年又停下筷子,歪頭看向慕琛。而後,頓了頓,似想到什麼,又嚮慕琛問道:“爸爸,那我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這個……你得問問你媽媽。”慕琛向顧喬曖昧地投去一眼。
顧小年立刻不滿地扁扁嘴:“媽媽說我是充話費送的。”
慕琛:“……”
顧喬清咳了一陣,將一片蘿蔔夾到顧小年的碗裡,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乖,別鬧,媽媽跟你爸爸正在談正事。”
而後,目光在慕琛略帶戲謔的表情下躲了躲,繼續問陳靜的事情:“那包/養好他的那個男人現在怎麼樣?”
慕琛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陳康平底子不乾淨,被舉報了,可是我的人只舉報了他偷稅漏稅和行賄,後來卻又莫名其妙地被牽扯出嚴重涉/黑,這一通罪下去,他起碼要坐十年牢。”
連涉/黑的高壓線都碰,顧喬不覺得這人需要同情。不過她頓了頓,終究是放心不下陳靜:“那陳靜呢,那人一倒,陳靜的生活來源豈不是沒有了依靠?”
“這個你倒放心,你這個高中同學很聰明,陳康平在s市置辦的產業都在她名下,他所有財產被查封了,也查不到她身上。而且,她這幾年還跟着做投資,掙了不少錢。”
原來陳靜說做投資倒是沒有騙她。
顧喬頗覺諷刺地笑了笑,就不再多言地重新扒起飯。
顧小年見自家的老媽不開心,想了想,將一塊青椒夾到顧喬的碗裡。
顧喬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繼續吃。
慕琛也邊夾起菜,邊安慰道:“你不用覺得陳靜可惜,這是她選擇的路,是甜是苦,她都必須走完。而且,她心眼不小,未必需要你的同情。”
顧喬明白慕琛說的,只是感慨世事無常,替仍舊放不下她的蔡子昂不值罷了。
兩人又邊吃邊討論了一會,慕琛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擱下筷子,起身從褲袋裡掏出劃亮屏幕,看到電話號碼,便轉身走入書房接聽。
不過五分鐘,他又轉了出來,只是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焦慮:“喬喬,晚上我不回來了,你和年年早點睡。”
顧喬下意識“哦”了兩聲,見他這副表情,不由得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媽被梅嵐推下樓,現在在醫院昏迷着,我要趕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