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的娘指着他惡狠狠的喊道:“下次你再敢來,我拿鐵鍬把你腦漿子給你鍬出來。”罵了他好幾句,她才重新走進來,她把柴火重新弄好,把鐵鍬放下,走回到了屋裡頭。
進來後,她聽到房子裡面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好象朱容容已經睡着了,她娘便重新在炕上躺下來。
誰知過了沒有多久,她聽到低低的哭泣聲,顯然朱容容沒有睡着,她娘和王鐵蛋的對話,朱容容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她怕她娘擔心,所以才假裝睡着。現在她以爲她娘睡着了,才忍不住哭,把心裡頭的怨氣給發泄出來。
她娘在黑暗中喊了她一聲:“容容。”
映着月光,朱容容“嗯”了一聲,這才勉強停止了哭泣,對她說:“你還沒有睡着嗎?”
她娘搖了搖頭說:“還沒睡着。”說到這裡,她娘也跟着哭了起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很久,她娘才說道:“原來這最近幾晚上一直有人在外頭偷窺,還好每天晚上都把門拴上,纔沒出什麼事,但家裡沒個男人始終都不行……”說到這裡,她就在那嘆氣。?”“
朱容容聽了,身子陡然一震,這才問她娘說:“你的意思不是說你要找個男人嗎,娘。”
容容娘搖了搖頭,對她說:“當然不是了,我這把年紀了,去找個男人又能找得到什麼好男人。我只是在感嘆家裡面沒有男人,所以這羣混蛋纔可以這麼肆無忌憚,來我們家裡扒窗角。明天我去村子西頭買條大狼狗回來,到時候我們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朱容容聽後含着淚點了點頭,她滿懷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娘,我給你惹麻煩了。”
“傻孩子,說什麼呢,難道你忘了我們是母女倆嗎?”她娘安慰她說道。
朱容容聽了,這才用力的點了點頭,哽咽的說了聲:“嗯。”
到了第二天,朱容容她娘就到村西的一戶人家,花了一百二十塊跟他家買了一隻狼狗。狼狗被牽回來後,朱容容看着它滑溜溜的黑毛,心裡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她已經死去的那隻狗小白。
那狼狗起初對朱容容有點陌生,見到朱容容就吠個不停,過了沒幾天就跟朱容容關係很融洽了,見到朱容容的時候,就表現得特別溫順。
朱容容很喜歡它,沒事就喜歡撫摸她滑溜溜的毛,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大黑。朱容容心裡頭想着小白,這纔給它起了這個大黑的名字,大黑,小白,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有了大黑的日子,朱容容家裡果然平靜了很多,那些村裡的光棍們,還有好色的男人們有時候晚上想再來她家的時候,大黑就在那裡狂吠個不停,那些人就嚇得再也不敢來了。偶爾有膽子大的進來,還會被大黑給咬一口,或者是被大黑追得滿院子跑。
只要大黑一叫,朱容容和容容娘就能醒過來,她們也可以提早做點準備。總之,自從大黑來了後,容容家裡就平靜了很多。
誰知道事實上並不像她們想的那樣美好,這一天早上容容起牀後,首先想起了守護着院子的大黑,就趕緊找了塊吃剩的饅頭拿去餵它。誰知道她出去後,發現院子里根本就沒有大黑的影子。
朱容容心中一沉,就呼喚着大黑的名字,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看到大黑。
她在院子裡每個角落找着,當她找到西邊的那堆柴火那裡時,她頓時呆呆的愣在了那裡,她看到大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她伸出手去,在大黑的鼻子上輕輕的摸了一下,大黑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朱容容的淚水流個不停,她再一次的哭了。
“大黑,大黑。”她聲音哽咽的呼喚着大黑的名字,但是大黑卻已經死了,而且它的身子也有些僵硬,顯然是死了有段時間了。如果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半夜時被人弄死的。
大黑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朱容容想了想,它一定是吃了別人給的什麼下了毒的東西才被毒死的。朱容容抱着大黑的身子坐在那裡,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驚動了容容娘,朱容容她娘走出來,看到這種情形,也忍不住長噓短嘆。
朱容容哭了很久,才抱起大黑和她娘一起在她們家的房子邊上挖了一個坑,把大黑給埋葬了。埋葬了大黑後,朱容容的娘唸叨着想再去買一條狼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