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岳雲帆在重大工程辦公室做辦公室副主任的時候,曾經籌建了a市最大的大橋,“揚名天下”大橋,這大橋當時耗資三億,之所以取名爲“揚名天下”,是想說明這橋建得到底有多好。
可是事實上天不遂人願,這橋竟然轟然就倒塌了,而且造成了人員傷亡。這件事情很快地就引起了網民的議論,網絡上面討論地如火如荼,甚至微博上很快地就有了數十萬的轉發量,還有幾十萬的評論,總之一時之間網民們鬧得沸沸揚揚,一定要把到底是誰修建了這座大橋給查出來,讓修建大橋的人給公衆一個交待。
岳雲帆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幾乎是愁得一夜之間快要白了頭。因爲當時在籌建這“名揚天下”大橋的時候,他侵吞了很多錢,到他手裡頭的有幾千萬這麼多,也是因爲這座大橋的經費被層層地剝削,實際上用於大橋建設的也不過才幾千萬,跟上面撥下的款項三億差很多,所以這大橋纔是豆腐渣工程,纔會如此地容易倒塌,而又造成這麼多的人員傷亡。
網民們把這件事情鬧得紛紛揚揚的時候,也很快就驚動了省委的官員們,省紀委便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
c省是全國出了名的大省,而且又距離北京這麼近,這件事情引起了c省省委官員們的注意,所以他們纔會特意派出省紀委的人來調查這件事情。
當這件事情傳到a市的時候,岳雲帆簡直快要崩潰了,他每天都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很快地到了他的生日。
這一天朱容容剛剛下班回到家裡,見到嶽忠誠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嶽忠誠今天打扮得和往日不同,特意穿上了西裝。
見到朱容容回來,他便笑着對她說道:“走,今天晚上我們去爸媽那裡吃飯。”
“哦?有什麼事情嗎?”朱容容問道。
“是爸爸的生日,我每年都跟他們一起吃飯的。”
“好吧,我去換個衣服。”說着,她就進去把衣服換好了,然後兩個人開車來到了北京的一家豪華酒店裡面,岳雲帆每年的生日都是在這裡過的。
朱容容和嶽忠誠剛剛進去,就見到岳雲帆在和李豔華髮脾氣。岳雲帆指着滿桌子的菜猛地拍桌子對李豔華說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會想害死你啊?”李豔華對他說道。
“你不是想害死我,你還要在這裡訂這麼多的酒菜,還要在這裡吃東西,你這不是找死嗎?現在是什麼時候啊,你還這麼做?”
李豔華聽了之後不禁深感委屈,她滿是蕭然白髮的頭上越發顯得蕭瑟起來。她對岳雲帆解釋說道:“不是每年你的生日都要在這裡過嗎?”
“往年是往年,和今年不一樣,難道你不知道省紀委的人馬上就要來了嗎?他們是來調查我的,結果你還來這麼好的地方吃飯,這不是擺明了給別人調查的理由嗎?”
“我……”她一時之間爲之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那岳雲帆繼續在那裡對她罵道:“你讓我說什麼纔好啊?你們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好吧,是我錯了。”李豔華便向他道歉說道。
這時候嶽忠誠已經帶着朱容容走了進來。
“爸爸。”他喊了一聲。
岳雲帆擡頭一看,見嶽忠誠和朱容容來了,他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問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我們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嶽忠誠連忙說道,岳雲帆的臉色越發地蒼白起來。
“爸爸,你爲什麼這麼緊張啊,難道說那名揚天下大橋的事情真的跟你有關係?”
“你認爲爸爸會做這種事嗎?”他連忙問嶽忠誠說道。
“我……”嶽忠誠低下頭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搖了搖頭有些茫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忠誠啊,你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從小到大是爸爸看着長大的,難道你連爸爸的爲人都不知道嗎?爸爸會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心裡頭應該比誰都清楚纔是啊,在這個時候誰都不可以不相信爸爸,但是你一定不能,你明白嗎?”
嶽忠誠聽了之後,他連忙點頭說道:“對不起啊爸爸。”說着,就給岳雲帆倒上一杯酒,對他敬酒說道:“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而掃了興致。既然這件事情跟你又沒有關係,你爲什麼還這樣害怕呢?”
“唉,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的,總之啊,官場的事情很複雜。”
“不錯,我的的確確是不懂,可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呀,你說是不是?來,我們先吃飯吧。”嶽忠誠連忙說道。
岳雲帆不想在他兒子面前留下什麼壞印象,他最疼的始終只有這個寶貝兒子,所以便點了點頭,臉色也緩和了很多,帶着笑容說道:“好了,我們吃飯。”
於是他們便一起吃飯。在吃飯的過程中,那岳雲帆雖然是強顏歡笑,可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心裡的的確確是不開心。
酒過三巡之後,他忽然擡起頭來望着李豔華,他的聲音也變得和緩了很多,緩緩地說道:“豔華,這次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我知道前來調查這件事情的那個省紀委李培元曾經在你爸爸的手下做過事,你看你能不能讓你爸爸幫個忙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李培元?原來是他來調查呀。”李豔華恍然大悟說道。
“對,可不是他嗎,你看岳父有沒有辦法幫幫我?”
李豔華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說道:“這一次我想爸爸也愛莫能助了,因爲昨天爸爸剛剛腦血栓進了醫院,現在還在醫院裡待着呢。”
“什麼?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岳雲帆氣得一拍桌子連聲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不開心,我又怎麼敢拿這些事情來煩你啊?”
“什麼?外公他進了醫院?媽媽,那你爲什麼也不告訴我呀?”嶽忠誠責怪她說道。
“媽媽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嘛,好了,既然你這麼有心,明天就去看看你外公吧。”
“好。”嶽忠誠連忙問道:“外公沒什麼事吧?”
“反正就是老人病嘛,只不過你爸爸這次的事情他是不能出面了。”
岳雲帆聽了後越發地沉悶起來,他一個人在那裡喝悶酒,一杯接着一杯,看得出來他臉上露出了非常絕望的神色,如果這次李培元調查大橋的事情真的調查到他身上的話,恐怕事情就沒那麼容易擺平了。
要是輕一點,他這個市長的職位就沒了,他會被免職,要是重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會被雙規之類的,那到時候該怎麼辦纔好?一想起這些,他就立刻變得愁容不展。
李豔華和嶽忠誠說着話,而朱容容則注意岳雲帆的表情,岳雲帆的表現一字不落地落在朱容容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