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虹在一旁摟着高飛燕的脖子,親熱地說道:“姐姐,你看她畫得還挺好的,這個跟你還挺像的。”
高飛燕柳眉倒豎,目光之中帶着一絲淒冷和怒色,狠狠地說道:“這個哪裡像我了?我長得有這麼醜嗎?我的顴骨有這麼高嗎?我的臉長得有這麼尖酸刻薄嗎?”說着,她隨手拿起了一杯水,對着那幅畫便潑了下去,那幅畫頓時全都溼了。
朱容容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那高飛燕就已經把手中的杯子對着朱容容的腳狠狠地摔了過去,那杯子正好摔在朱容容的腳指上,摔得朱容容生疼,然後杯子便滾到遠處,啪地一聲碎了。
朱容容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連環發生的事情,她呆呆地站在那裡,過了很久很久地才反應過來。
高飛虹對她使眼色,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她心裡頭覺得很懊惱,可是因爲高飛虹的緣故纔沒好意思發作,只好說了一聲:“對不起。”
高飛燕聽了後一句話也不說,仍舊是一口一口地吸着煙。過了很久才招了招手,讓朱容容再一旁坐下,對高飛虹說道:“你這個同學我用了。”
“用了?真的呀姐姐,謝謝你。”高飛虹說着,在高飛燕的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高飛虹和高飛燕的性格完全不一樣,高飛虹的性格就像一隻灼灼燃燒的烈焰之花,而高飛燕的性格則像琢磨不透的冰之草。她們姐妹兩個人一動一靜,一冷一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啊,用了。”高飛燕優雅地撣了撣菸灰,說道:“你這個同學能做到逆來順受,還算符合我的要求。”她的聲音不冷不熱,對朱容容說道。
朱容容聽完之後,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原來這個高飛燕選擇她孩子的家庭教師並不是要選擇一個多麼出色的,而是要選擇一個懂得逆來順受,能夠聽從她的意思的,不禁嗤之以鼻。可她的的確確是太需要那筆錢了,所以她就沒有怎麼太表現出來心中的不滿意。
高飛燕又慵懶地望了朱容容一眼,揮揮手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週四開始來上班。”朱容容便點了點頭。
高飛虹又嘻嘻哈哈地同高飛燕說了幾句,便帶着朱容容走了出來。朱容容皺着眉頭,滿心的不歡喜。
高飛虹在後來用手“嘭”地拍了她的頭一下,對她說道:“喂,你沒事吧?我姐就這種脾氣,你要聽她的怎麼樣都好,你要是不聽她的,甭想在她手中做事。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姐夫也要聽我姐的。”
朱容容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對啊,誰讓我們有錢呢,難道跟你們這種窮鬼似的呀?像你們這種窮鬼只能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做僕人,像我們這種有錢人當然可以隨意的去使喚別人……”
她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高傲地說着,朱容容已經不想理她。朱容容飛快地往前走,落下了她很長的路。
高飛虹在後面用手擺了擺,對她說道:“喂,朱容容,你等我一下!”
朱容容搖了搖頭,轉過臉來,冷冷地說道:“我們這種窮鬼不配和你們這種有錢人在一起,所以也不需要你們的施捨,再見!”說完,她就橫跨過馬路去坐公交車去了,只剩下高飛虹一個人在那裡跺腳。
到了第二天,朱容容繼續去畫室裡面做兼職,而到了星期四她則來這裡做家教。
當她再一次來到這棟別墅的時候,她的心開始緊張地跳着,就像要跳出來一樣,她也不知道以高飛燕那種冷傲的脾氣,自己什麼時候會得罪了她,而且她也沒見過她孩子的脾氣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她的孩子聽不聽話。
她按了按門鈴,被僕人帶進了別墅裡面。她發現別墅裡面有一個小孩蜷縮在那裡,那個小孩睜着兩隻大眼睛,看上去非常地空洞。她臉上的神情很害怕,就好像是遭遇了什麼天大的事一樣。
那個小孩看上去也就是有三四歲吧,她卻是那樣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心疼,有一種天生的母性在朱容容心中油然而生。
朱容容聽到客廳裡面發出了喧囂聲和吵鬧聲,轉過臉去一看,發現高飛燕正同幾個穿着打扮非常闊氣的人在那裡打麻將。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去說道:“請問一下,我現在需要帶小朋友去學習繪畫嗎?可是這裡有點吵……”
“吵有什麼關係?”高飛燕白了他一眼,“你帶他去院子裡玩吧,今天就不用學畫畫了,反正畫畫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朱容容雖然不認同她的論調,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這吵鬧和喧囂,她們的確是沒有辦法上課。
於是,朱容容便上前去對着那小孩伸出了手,對他說道:“走吧,我們出去玩一會兒。”
那小孩在那裡呆呆地看着朱容容,看了足足有十分鐘,這才伸出了一隻小胖手來任由朱容容領着,走出了門口。
她們兩個在院子裡面玩那隻寵物狗,玩了好一會兒,那小女孩這纔好像對朱容容敵意全消,她望着朱容容,睜着玻璃似的大眼睛。
朱容容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不點。”
“小不點?”朱容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個名字倒是挺別緻的呢。”
她笑嘻嘻地說道:“我爸爸也說這個小不點很好聽。”
朱容容和她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見她很想出門,就悄悄地帶着她出門。她好像從來沒有來到過外面一樣,見到外面的東西什麼都想要,她雖然不說,可是眼睛會盯着那些東西,一瞬也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