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朱容容只有早上一二節有課,她上完一二節課後,就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工作。.
她出了學校門口後,就在附近一些賣吃的的地方去看看有沒有招工的,到最後真的被她發現有一家招聘小工和服務員。
朱容容覺得自己做服務員還是可以的,就去向他們問了一下,一小時可以賺到八塊錢。朱容容非常高興,就立刻同他們商量想要成爲他們的兼職服務員。
店主看朱容容長得如此的漂亮,美麗動人,覺得她在店裡幫忙,一定可以爲自己招攬很多生意,於是立刻就爽快的答應了他。
朱容容就幫他們端碗,端盤子,等到客人散了的時候,還會幫他們洗碗,就這樣一直忙到下午。她去上了下午的三四節課,下了課之後便又繼續回來幫忙。
她在店裡幫那老闆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她這纔跟老闆結了帳,從餐館裡面出來,這一整天下來她居然賺了28塊錢,老闆說獎勵她做得好,就特別給她湊齊了一個整數,湊了三十塊錢。
她拿着這三十塊錢出來,才發現自己餓了,店裡的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她壓根就吃不起,她就想找一個小攤,隨隨便便的找一點吃的。
她一邊走着,一邊把錢裝到口袋來,順手把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看到手機短信之後,她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了,原來學生會的各部門的負責人給他們發了短消息,讓他們晚上八點鐘在階梯教室三碰頭,說要召開學生會全體會議。
朱容容飯也顧不得吃,只是匆匆買了一個麪包,就趕緊跑到階梯教室裡去了,等到她到了門口,果然看到裡面燈火通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悄悄的走了進去,坐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她剛坐定,就聽到李光明在臺上說道:“今天要給大家講的事情,還是吩咐你們做的事情都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了,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都聽明白了。”他們有些人喊道。
李光明點點頭說:“好,那麼就由各個部門的部長去把這件事情做好,絕對不能夠有任何閃失。這次活動關係着我們學生會的聲譽,如果哪個部門做得不到位的話,到時候部長就不要來見我。”
那些部長們便紛紛的點頭,李光明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大家馬上就可以散會了。”
他一轉臉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朱容容,他的臉色馬上又變得鐵青起來,他提高了聲音說道:“有件事情我倒是忘了說,剛纔我覺得你們做得都不錯,都按時八點鐘來這裡開會。.只有一個會員做得不好,竟然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
朱容容聽到李光明這麼說,知道他說的自己,所以就把臉扭向了別處。
誰知道李光明偏偏不肯放過她,李光明望了她一眼,提高了聲音,說道:“朱容容,我說的就是你。”
朱容容仍舊是假裝沒有聽到。
那李光明調了調話筒,把聲音提高了八倍,他非常惱怒的說道:“朱容容,我說的就是你。”
朱容容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站了起來,低着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今天是有點事,我以後一定不會遲到的。”
“以後?你剛剛進學生會幾天啊?就遲到了?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過分嗎?浪費大家的時間,讓大家來等你一個人。”
朱容容心想:你們哪裡等過我啊?我剛來你們就把會給開完了。但是她覺得實在是不適合在這麼多人面前跟學生會主席頂撞,所以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個李光明就更加生氣了,他拍了拍桌子,惱怒的說道:“朱容容,你到底意識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我意識到了。”朱容容心裡面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說道。
“好,你意識到了就好,你今天犯的這個錯誤非常嚴重,回去之後,給我寫一萬字的檢討回來。還有,你看看你自己今天的打扮,簡直是丟盡了我們學生會的臉,你以爲我們這是丐幫開大會嗎?”他指着朱容容氣勢洶洶的說道。
朱容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果然非常的骯髒,一定是在幫那家店主端盤子、洗碟子的時候弄了身上很多的油漬,她自己沒有發現。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對李光明說道:“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你以爲你今天對不起的是我自己嗎?你今天對不起的是整個學生會,你丟了整個學生會的臉,顛覆了整個學生會的形象,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學生會都是貧民窟走出來的呢。我承認,窮不是你的錯,可是你這麼窮,還要把你的窮表現出來,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他指着朱容容惱怒的說道。
朱容容聽了之後,只覺得一種屈辱感蔓延了身心,她知道李光明是故意的,一定是那天李光明想跟她做男女朋友,被她拒絕了之後所以才惱羞成怒,故意在這麼多人面前指責她,好讓她臉面盡失。
這麼一來,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朱容容了,朱容容無奈之下就只好再去向李光明妥協,他一定是這樣想的,朱容容心裡頭越想就越覺得明朗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對李光明說道:“不錯,我承認我的衣服的的確確不是怎麼幹淨,可是我剛纔是因爲出去做兼職去了。我的確是很窮,可是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靠我自己的辛苦勞動得來的,我並不認爲我有什麼光彩的地方。就算我的衣服髒,也不代表我會顛覆學生會的形象,因爲我的心靈美。”
朱容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番勇氣,剛纔李光明的話深深的刺激了她,所以她擡起頭來揚着臉,一字一句的對李光明說出了這番話。她說的這番話擲地有聲,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大家沒有想到朱容容一個小小的學生會會員,竟然和學生會會長李光明槓上了。
李光明擔任這麼大的學生會會長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人敢違拗他的意思,因爲學校一共分爲很多個院系,每一個院系都有各自的學生會和團委組織,而李光明所帶領的這個學生會則是校學生會,他是非常具有權威性的,就算是平時考試,只要能夠成爲學生會的會員,都可以有加分的。
因此人人想要參加學生會,簡直是趨之若鶩,而李光明也非常受到所有學生的追捧。
朱容容這一番頂撞,顯然使他惱羞成怒起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朱容容這樣柔弱的性子,竟然在人前頂撞於他。他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鐘,這才黑着臉對朱容容說道:“你不用跟我講這些大道理,總之學生會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這纔是公事。你出去做兼職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因爲出去做兼職就可以耽誤了大家的公事嗎?我看你真是公私都不分,是非也不明,也難怪你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會被別人強bao了,一定是因爲你自己是非不分,才導致了那樣的場面。”
李光明實在是被朱容容激怒了,因爲他擔任學生會主席以來,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那麼說話,所以他便對着朱容容高聲的咆哮着,並且說出了那麼一番的話。
朱容容聽了之後,整個人呆呆的站在了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她想說話,可是感覺到自己喉嚨裡面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想反駁,可是自己又沒有絲毫的理據去反駁。
她只覺得心裡面就好象飄起了雪花一樣,那雪花又化成了冰,緊緊的把她的心都給冰凍在了一起。
痛苦,無邊無際的蔓延起來,讓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終於忍不住高聲的對李光明說道:“不錯,我是被別人強x過,那又怎麼樣?難道因爲這個,我就要一輩子擡不起頭來做人嗎?難道因爲這個,我就要受到你們的屈辱嗎?我不幹了。”說完她把學生會的徽章往桌子上猛的一摔,昂首闊步的就走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番勇氣,然而在那一剎那,她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深深的傷害了。她從階梯教室裡衝出去之後,一口氣衝到了外面的柱子那裡,抱着柱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階梯教室離着這柱子並不是很遠,她在那裡哭了一會,怕裡面的人出來看到她在這裡的這副樣子,所以便從那臺階之下走了下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裡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升國旗的臺子下面,她就在臺子那裡坐了下來。
馬路上人來人往,或者是有成雙成對的男女嘻嘻哈哈的走過,或者是有幾個關係很好的同性朋友高聲談笑着走過,又或者有單獨一個人充滿希望而又歡樂的走過。
朱容容呆呆的坐在那升旗臺上,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她感覺到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快樂,然後她自己卻是那麼的不快樂,在那一刻她真的很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懷,她呆呆的望着每一個路人,她很希望很希望有一個人走過來問她一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她也很渴望有一個肩膀可以倚靠,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這麼做。
朱容容在那裡呆呆的坐了有兩個小時,等到校園裡的人也慢慢的少起來,她這纔想起自己應該回宿舍了,否則的話,一定會被樓管老師罵。她就站了起來抹了一眼淚水,然後便不情願的走回到了她很不想回去的宿舍。
到了宿舍裡頭後,首先迎上來的居然是陳園園。陳園園剛剛洗了頭,她的胖腦袋上頂着一個毛巾,那毛巾竟然沒有辦法把她的肥胖的腦袋全都包起來,她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她走到朱容容的面前,咧開大嘴一笑,露出了一個深深的雙下巴,對朱容容說道:“聽說你在學生會開會的時候,跟李光明槓上了。容容,你真是好樣的,我真是很佩服你啊。”陳園園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道。
然而她說每一句話的時候,讓人聽上去卻彷彿是充滿善意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那樣的含沙射影。朱容容一句話也不說,她便走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面。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這麼快就在學校裡面傳開了,以後她知道要想在這個學校裡面好好的生活下去,那就更難了。但是她又堅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挫折總是會有的,只要自己勇於去克服,就一定能夠獲得更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