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顱內出血?”聽了朱容容的話後,她嫂子頓時愣在了那裡,她呆呆地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很久才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緊緊地扯着朱容容的衣衫,對她說道:“容容,你還有沒有錢?你一定要幫你哥一下,千萬不能讓他就這樣出事,他是個好人!”
她娘則在一旁斥責朱容容說道:“容容,這件事情都怪你,倘若不是因爲你惹惱了洪哥,要不是因爲你的那個同學打電話報警,你哥就不會被關在監獄裡面了,你哥不被關在監獄裡,就不會被人打得顱內出血,這下可怎麼辦呀?”她邊說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裡又哭又鬧。
朱容容呆呆地看着她娘和她嫂子,她現在手裡也只不過是有四千多塊錢而已,便對她們說道:“你們等我,我現在去取錢,我們立刻去醫院看我哥。”說着,她轉身就走。
然而,她的手臂卻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拖住了,是沈少明拖住了她。
沈少明指着自己的那輛耀眼的蘭博基尼,對她說道:“好了,你先不要走了,我趕緊把你們送到第二解放軍醫院去吧,畢竟人命關天,手術是等不得的。”?”“
“我要先去取錢,你載我去銀行。”朱容容不容置喙地對他說道。
沈少明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車子,讓她們上了他的車。
等到她們都上了車後,沈少明便開着車一路飛馳,徑自往第二解放軍醫院而去。到了路上的建設銀行旁邊,朱容容指着那銀行說道:“沈先生,請你幫忙把車子往邊上靠一下,我想去取個錢。”
“你有多少錢?”沈少明開着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前面。
“我……”她猶豫了很久,才低下頭去緊緊地咬着嘴脣說:“有四千多塊。”
“四千多塊應該是不夠的,這樣吧,我先幫你們墊上,等你們以後有錢了再還我。”
“沈先生,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啊,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朱容容的娘連忙說道。
朱容容擡起頭來倔強地望着他的背影,本來想拒絕他的,可是畢竟是人命關天,現在是他哥哥着急做手術,她便把話又咽了下去。
很快地,沈少明就帶着她們來到了第二解放軍醫院,然後又帶着她們找到了侯樹勇所在了病房。
侯樹勇躺在那裡,臉上纏滿了紗布,人看上去樣子非常地可怕。他渾身上下被包得像個糉子一樣,朱容容和她娘還有她嫂子看了都忍不住直掉淚。
看守所的通知跟她們接受說,是因爲在看守所裡面侯樹勇跟五六個人挑釁,最後被那五六個人打了,而他自己又一不小心一頭撞在了牆上,所以才導致了顱內出血。
朱容容擡起頭來望着看守所的人悲憤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哥哥一向不喜歡惹事生非,又怎麼可能會向五六個人挑釁,又莫名其妙地把頭撞在了牆上?一定是他們先打我哥哥,害得我哥哥受了傷。你們非但不管,還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我哥哥身上,你們覺得這樣公平嗎?”
看守所的同志望了一眼朱容容的,很嚴肅認真地跟她說道:“你是當事人的妹妹對吧?如果說侯樹勇是一個很安分守己的人,也不會進看守所了。進看守所的能有幾個好人?總之跟他打架的五六個人一致咬定是他先動手的,而他現在又說不了話,沒有辦法爲自己辯駁,所以我也只能是這麼認爲了,總不能是五六個人合起來一起說謊來誣衊他吧?”
朱容容還想說什麼,沈少明已經阻止住了她,對她說道:“現在救人要緊,我們還是趕緊把住院費給交了吧?”
於是,沈少明就帶着朱容容她們匆匆忙忙地去把住院費給交了,連住院費帶亂七八糟的費用一共交了有一萬多塊錢。
朱容容非常感激地望了沈少明一眼,對他說道:“謝謝你幫忙,我會盡快把這筆錢還給你的。”
“不用這麼客氣。”沈少明搖了搖頭,笑着對她說道:“能夠幫得上你,我很開心。”
朱容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交了錢後,侯樹勇就被推進了手術室裡面。過了好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侯樹勇才被推了出來。朱容容的家人連忙迎了上去,問醫生手術怎麼樣。
走在前面的那個醫生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他點頭說道:“手術一切順利,幸好做得及時,倘若再耽擱半個小時的話,病人就有可能會救不活了。”
朱容容想起自己還想着去銀行取錢,到最後被阻止的事情,不禁渾身直冒冷汗,還好當時沈少明阻止住了她,否則的話,說不定她哥哥現在就沒救了。
一想起這些,她心裡頭就對沈少明充滿了感激。她呆呆地望了沈少明幾眼,對他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沈少明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對她說道:“沒關係的。”
朱容容擡起頭來看着沈少明,但見他目光深邃,人長得十分的帥氣,就像是電影明星一般。他微微一笑,嘴角露出兩個酒窩,特別的好看,她心裡一時之間有些沉醉。
梅素花上前來對着沈少明千恩萬謝,她又轉過臉來對朱容容說道:“容容,這一天折騰下來也差不多要晚上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就由我來陪牀吧。”說着,她又對她娘說道:“娘,你也早點回去吧。”
朱容容的娘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不行,我一定要在這裡等着,我要看我兒子完全醒過來我才放心,我是不會走的。”
梅素花便又對朱容容說,讓她先回去。朱容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也陪你們在這裡一起等我哥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