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病房的門以後,倚靠在上面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在王冕事務所的那一個月,我被多少同屆的學生們羨慕能有這樣的機會。可如今看來,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我輕笑了一聲,然後離開了這裡。
穿過長長的走廊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現下已經快十一點,而且這裡是醫院的緣故,我總感覺陰森森的,而且好像……好像有人跟着我。
我回頭查看過一次,但是除了零星的醫護人員,再無他人。
我想可能是長途車坐了太久,精神有些緊繃吧。於是,我加快步伐走出醫院,想回家趕快休息。
可是到了醫院的大廳,我卻聽到有人喊我。
出乎意料,這個人是穆遲。
“穆總,這麼晚,你哪裡不舒服嗎?”
穆遲笑了笑,“我聽我伯父說你來看一個人,我想你今天剛從村子回來就又投入工作,我這個老闆怎麼也要表示一下。”
穆遲這話說的,水平還真是很高。我要是拒絕了,反倒顯得我這個員工連老闆的體恤也不放在眼裡。
我笑道:“穆總其實可以考慮這個月給我加一些獎金。”
“當然沒問題!事務所都是靠着你們,我這個門外漢只能在這上下功夫了。”穆遲說這話時,像個大男孩一樣不好意思地敲了敲頭。
“你不是學法律的?”
“不是啊。”穆遲迴答的乾脆,“看來你對我瞭解太少,有必要增進一下。”
他這樣略帶暗示性的話,我沒有回答,只是謝謝他對員工的關心照顧,然後和他上了車。
路上,穆遲問了我一些關於在村子裡事情。
他雖然是老闆,但並不是這件官司的律師,所以我在說的時候,避諱了許多。
“你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嘴也嚴。”穆遲一笑,“做秘書也不錯。”
“像衛雲露那那樣嗎?我情願當助手。”
我的話引得穆遲大笑。
不可否認,我因爲趙秋瑩而低落沉悶的心情,因爲穆遲的出現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我們這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穆遲在說自己。
原來他是雙學位,學的工商管理和園藝設計。
第二個專業令我吃驚,我問他爲什麼會學這個,他卻說要留着下次送我回家時再告訴我。
面對他這樣的話語,我依舊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等到了我家樓下,我對他道謝,而他卻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情嗎?”
穆遲張了張嘴,半天之後說了句:“晚安。”
我一笑,輕聲道:“晚安。”
“你上樓打開燈,我再走。”
他說這話時,眼裡全是柔情和關懷,可我只是點了下頭。
進了家門以後,我打開了燈,然後走到窗前看着穆遲的車子離開。我隨後準備掛上窗簾,卻看到樓下有輛黑色汽車那裡站着一個人……
我家住在四樓,我看不清楚,只是憑感覺,我覺得是他!
我趕緊揉揉眼睛,扒着窗戶想要看仔細,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