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國東面,狼虎山上。
“老大,老大!來了終於有人了!”一個壯漢激動的衝進寨子裡,看着上位坐在凳子上頹廢的女子。
來了?陸槿立馬翻身坐起:“怎麼樣,多少人?”
“有四五個,瞧着那架勢,應該還算是又幾兩銀子傍身的。”
“等我換身衣裳,立馬就來。”
陸槿麻利的換好衣裳,動作迅速的跟上那壯漢。心中不斷的盤算着,這幾兩銀子能用多久。自打在這裡佔山爲王后,過往的行人都少了許多,已經幾月沒有一個有有水的,寨子裡的米缸都快見底了。
陸槿想到這裡心中便是一堵,幾個月前,自己便遇剛纔那壯漢打劫自己,居然還是劫色,自己也是閒的無聊,便隨了他們上山,便成了如今這模樣,收下了這爛攤子。
壯漢沒幾個,老弱病殘一大堆,這是貧民窟還是土匪窩?!
陸槿隨了那壯漢前去,只見破爛的牛車,旁跟着一個婦人三個小孩,還有一個帶着殘疾的老者,陸槿扶了扶額朝着那壯漢看了過去:“這就是你說的有幾兩銀子傍身?”
那壯漢看着陸槿,縮了縮脖子:“那一車子白菜夠我們寨子裡吃上一頓了。”
陸槿一頓,眼神愈發的很鐵不成鋼。山匪不劫財,竟然劫菜!
陸槿搖了搖頭:“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壯漢見陸槿要走,一把拉住,那模樣竟是快要哭了:“老大,過了今日,我們連這白菜都吃不起了!”
陸槿腳步一頓,竟是窮到了這般地步?自己要不一走了之算了?
那壯漢見陸槿這神情,頓時臉色一變,哭喪着臉:“老大,你可不能拋下我們。咱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陸槿連忙江大漢扶了起來:“李安,你這般模樣,你讓身後的小弟如何看你,好歹也是當過老大的人!”
陸槿轉過頭去,只見身後的幾人,皆是與李安的神情無二般的神情,那小眼神看的陸槿虎軀一震
陸槿乾咳了兩聲:“莫慌,我們等着下一批。”
果然上天是寵愛自己的,不一會,便傳來了車軲轆的聲音,陸槿雙眼一亮,頓時來了精神,豎起耳朵,眼中的光芒愈發的強盛。
“兄弟們,今日就是咱們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日子!”陸槿朝着李安等人揮了揮手,幾人便迅
速靠攏。
嘀咕了一陣,幾人頓時雙眼放光展望未來:“老大你放心,一會我們就看着你的眼色行事!”
“小河,你要照顧好老大。老大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小路上,擺好姿勢等着。
那馬車出現在視線的時候,陸槿頓時雙眼一亮:白花花的銀子,我來了。
江水駕着馬車看見前面的幾人皺了皺眉頭,馬車的速度逐漸緩慢了下來。
李安見馬車停下,大步走了過去:“此山是我開……”
馬車中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怎麼回事?”
江水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確定:“主子我們好像遇見了山匪。”
“好像?”江衍心中頓生疑惑,難不成又是他們?!
撩開車簾一看,頓時明白了江水說的好像是個什麼意思了。只見六七個人,身材壯碩,模樣凶神惡煞,確實有幾分像山匪。只是手中的武器…刀槍棍棒,竟是連鋤頭都拿來了!
這年頭竟是什麼人都能出來打劫了?
”不用理他們,繼續。”江衍收回目光,將車簾放下。
江水點了點頭甩動繮繩“駕!”
“李哥,他們這般是無視咱啊?”
“啥?給他們瞧瞧咱的厲害,莫讓老大丟臉。”李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陸槿,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絲毫不畏懼那奔馳過來的馬匹。
江水皺了皺眉頭,只見那李安提着大刀直直的朝着那馬匹劈了過去,江水連忙將馬匹拉住。李安擒着大刀看着江水十分得意,老大說的果真沒有錯,要用氣勢嚇到對方。
“怎麼回事?”馬車內傳出帶着怒意的聲音。
“主子且等下,待江水將他們解決掉。”江水跳下馬車朝着李安走去只是兩三下,那李安便是滿臉的淤青倒在地上。
其他衆人見狀,紛紛上前幫忙,只是幾息,便全部倒在地上,就連那鋤頭也斷成了兩節。
李安爬起來,朝後退了幾步一臉謹慎的看着江水,朝着陸槿這邊大喊:“老大,我打不過!”
陸槿臉色黑了黑,剛纔自己給他使了無數個眼色,愣是沒有朝自己這邊瞄一眼,這會倒是想到自己了。這駕車的明顯就不是普通的人,早就使眼色讓他們撤,就是不看自己一眼
陸槿別無他法,只得朝着李安走去。江水嚴正以待,看見陸槿,一愣。眼前的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款款而來。
只見那陸槿朝着李安走過去就是一腳:“我不是叫你看我眼色行事嗎?!”
李安揉了揉被陸槿踹的地方,一臉的無辜:“老大,距離太遠了,我看不見。”
江水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陸槿,這畫風好生詭異。
陸槿擡起手,還想教訓一番,卻被李安拉住了,朝着江水那便瞧了瞧,神色哀怨:“老大,還有旁人在呢。”
陸槿這纔想起,自己是來打劫的,轉過身子,看着江水:“打劫,值錢的都留下。”
馬車內的江衍,聽見有女子的聲音,伸手撩開車簾,陸槿餘光一瞥,頓時雙眼放光,擡手指着江衍:“順道將他也留下。”
江水頓時一怒:“好大的膽子,今日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一個陸槿江水還是不在意的,依着她的模樣,就算是那壯漢叫她老大,或許是有幾分本事,但也不會太厲害。
陸槿看着李安等人:“你們退後些,今日老大便給你們露一手。”隨意將地上斷了一截的鋤頭撿了起來,掂量了幾下,還算順手。
江水看着這般陸槿,頓時抽了抽嘴角,這世道究竟怎麼了?
陸槿拿着鋤頭,直徑朝着江水而去,江水本不甚在意,直到感覺凌厲的勁風襲來,頓時臉色一變,閃身而過。
一旁看着的江衍,目光閃爍,看着二人纏鬥在一起,心中有些錯愕,這江水的武功已經算的上是很好了,雖說受了傷但對付一般的人還是不成問題,但看着眼前的這形式,不出十招這江水便會落敗,反觀陸槿卻是一副輕鬆的模樣。
江衍看向陸槿的目光不由的沉了沉:這女子究竟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