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槿走到寨子前,看着面生的二人,靠近了幾分,立馬被攔住:“小娘子,這是要去哪?”
“你家老大不是要見我,商議成爲一家的事嗎?”陸槿攏了攏耳邊的髮絲,漫不經心道。
二人一頓眼中有些疑惑,隨即哈哈大笑:“原來是這龍吟寨的老大,果真是嬌滴滴的好樣貌,老大有福了。”
陸槿聽見龍吟寨三字一頓,這般霸氣的名字竟是自己寨子的名字,是哪個這般有水平起的這名字。
狗娃見陸槿站在寨子門口,連忙上前:“老大。”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不再有疑慮,這狗娃他們是見過的,既然他都叫老大,想來自是不會錯的。
其中一人,神色輕蔑的看了一眼陸槿與狗娃:“老大已經候着你們多時了。”
隨後便帶着二人進了寨子裡,只見那王虎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陸槿的藤椅上閉着眼睛小憩,陸槿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帶陸槿進院子的男人,快步走了過去,一臉的討好的看着躺坐着的王虎:“老大,這便是那陸槿。”
那王虎着實有幾分當山匪的資本,光憑那凶神惡煞的面貌都能嚇到不少人,關鍵是臉上還有條半寸的傷疤,猶如那蜈蚣彎彎扭扭的爬在上面一般。
王虎迷迷糊糊睜開眼朝着那狗娃瞧去,頓時一個激靈,差些摔倒在地上,一把抓住身側的男人,語氣帶着驚嚇:“這便是那陸槿?怎地這副尊容,這是要嚇死本大爺!快快將她拖出去!”
一旁的鐵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王虎,一直覺得老大的口味挺獨特的,竟是沒有想到獨特到了這般地步,這嬌滴滴的小娘子不說寨子裡就連鎮上都沒有見到過,竟是沒有想到老大會是這般反應。
鐵牛朝着陸槿走去,王虎這才瞟向陸槿這般,隨即雙眼一亮,春心蕩漾。王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這小娘子是何人?”
“這便是你讓我拖出去的陸槿。”
“蠢貨,誰讓你拖她的!”王虎面露兇相狠狠剜了鐵牛一眼,隨即滿臉堆笑:“咳咳,陸當家的,莫要見笑。”
陸槿點了點頭:“無妨,只是我聽說,王當家的要合併到我們寨子裡來?”
王虎臉上的笑意一僵,隨後看了一眼狗娃,便想到應當是他沒有與她說明白,便道:“想來是這人沒與陸當家的說明白,陸當家爲一屆婦人,想來負擔這一寨子的人口,也是十分辛苦的。”
陸槿聽到此時,看向王虎的眼神多了幾分善意,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終於有人理解了,這寨中男人當女人用,而自己這個女人確是在當牲口用,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能體會了。想到這裡,陸槿便差點老淚縱橫,偏生這些沒良心的還記不得自己的好。
“這般說來,王大家的是要爲本姑娘分憂,着實感謝,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王虎半響都沒明白陸槿的話是何意,好象是那麼回事,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究竟是幾個意思?!
“你這是何意?”王虎想了片刻是在是有些頭疼,乾脆不去想了,這女人跟那些滿身酸氣的秀才有得一拼。
“就是這般意思,有了你們的救濟想來也是要好過上許多。”
王虎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什麼是自己救濟?老子是來搶地盤的,救濟個鬼哦!
“怕是陸當家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陸槿眉頭一挑:“怕是你王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王虎見陸槿這般,怕是不能好好談了:“既是如此,陸當家的就莫要怪我了!”
陸槿神色淡然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一旁的狗娃一陣哆嗦,腳步悄悄的向一側移去,想當初老大便是這麼一副快些來□□自己的模樣,讓自己與李哥大意了,後來便沒有後來了。
果真不出狗娃所料,那王虎那所謂的不客氣,還沒有開始,便是慘叫連連,狗娃看了一眼,立馬將頭側祥一邊,是時不時的轉過頭去瞄上幾眼,心中頓時感慨萬分,對陸槿又多了幾分敬仰,當初便覺得自己與李哥他們已經算是慘不忍睹了,沒想到這纔是慘絕人寰啊……
常聽老大將此二詞掛在嘴邊沒想到今日自己挪來用用也是十分的順口,頓時對那些文人有了幾分嚮往。
一個震驚的聲音將狗娃驚醒,狗娃朝着地上瞄了一眼,頓時心中寒氣直冒這般看着都覺得疼,這老大下手也忒狠了些,竟不曉得下手輕些。地上的李虎與鐵牛已經是辨別不出是誰了,難怪那進來的人會是這般震驚。
樹根看着地上的李虎二人,頓時久久合不攏嘴,這還是自己那威風的老大嗎?怎回是這般鬼樣?!
樹根看着站在一旁悠閒的陸槿,神色如同見了鬼一般,躡手躡腳的朝着王虎移去,憑着身形分辨出王虎和鐵牛,樹根推了推李虎:“老大,你咋了?”
王虎緩緩睜開雙眼,看着陸槿神情如同是見了惡鬼一般,身體止不住得顫抖,想到剛纔這女人一連數十下皆是朝着同一處而來,頓時老淚縱橫,自打佔山爲王,那有過這般悽慘,想想便覺得愈發得心酸,竟是抱着一旁得樹根,嚎啕大哭了起來。
樹根看着王虎這般,心中不由得有些動容,拍了拍王虎的背:“老大,莫怕,樹根替你報仇。”
不待王虎說話,樹根立即站了起來,看着陸槿:“妖女,今日我要爲我老大討回公道。”
陸槿眼中滿是趣味的看着樹根,樹根上前了幾步,隨後頓住看了看地上王虎與鐵牛的模樣,又看了看陸槿的神色,剛纔那激憤之意早已經散去,留下的只剩心亂如麻,心中不住的懊惱,自己怎就着麼衝動,這麼衝動啊!
樹根看着陸槿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中直犯憷,回頭看看地上的王虎一咬牙:“妖女,吃我一招。”
陸槿站在原地,等着樹根,卻是沒有想到樹根剛跑到陸槿面前的時候,腳步一轉又跑了回去,一把將地上的王虎撈了起來,聲音帶着些許顫抖:“老大,我不敢。”
王虎擡了擡手,本想拍樹根一巴掌的,還未拍下,一陣陣疼痛便穿了過來,手無力的垂下,陸槿朝着王虎走近,王虎頓時大驚失色,腫脹的臉不住的哆嗦:“你再過來我就叫了?”
陸槿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竟是這般可怕?
“王虎,我剛纔說的你覺得如何?”
王虎立馬便想到了陸槿開始說的,連忙點了點頭:“以後,你便是我老大。”
“早就如此不久好了嗎,省得我動手,這可是體力活。”陸槿一臉的埋怨。
王虎頓時一口老血堵在喉嚨上,半響才吐出,愣愣的望着陸槿,久久不能平靜。
不一會樹根便將消息散佈出去了,王虎外面的人,對於這突然的轉變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看見王虎與鐵牛那悽慘的模樣,頓時有幾分明瞭。
不遠處的離言,勾了勾嘴角,對王虎和鐵牛分外的同情,本來早便猜到了結局,竟是沒有想到這二人會這般悽慘。
隨即一隻黑色大鷹盤旋而來落在離言肩頭,嘴上正叼着一個袖珍竹筒,離言將竹筒打開取出一張字條,只見上面寫着:速歸。二字。離言臉色一變立馬閃身離開。
李安等人悠閒的坐在屋子裡,待門打開,看見陸槿與鐵牛絲毫都不詫異。想當初自己也是與這王虎一般,後來才明白,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特別還是母老虎,當然這話李安自己是不敢說出來。
李安等人大搖大擺的出來,看見不遠處躺在藤架上的王虎與鐵牛,頓時心生同情,走到王虎身側低聲提醒道:“下次可得長點心。”
王虎心中十分的憋屈,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陸槿,卻是敢怒不敢言,心中跑盤算着待回了寨子了,誰還認得她陸槿!想到此時,王虎臉上頓時浮起一絲笑意。
“你在想什麼?”
王虎身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出,王虎一抖,側過頭去,只見陸槿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乾笑兩聲:“老大,我正憧憬着未來的榮光!”
陸槿看着王虎,半信半疑:“莫要想什麼不該想的,下次會讓你們比今日更加記憶猶新的。”
王虎聽到這句,原本疼痛的全身愈發的疼了,面上兩坨肥肉不住的抖動:“記得記得,這一次就夠了。”
身上的疼痛立馬讓王虎打消了那念頭,珍愛生命遠離搞事。想到這時,王虎不由的有些懊惱自己當初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安靜的做個山大王不好嗎?如今悔之晚矣!
陸槿看着王虎眸光時而精華乍現時而暗淡無光,就這般轉變了幾番,最後毫無波瀾,想來是已經接受了事實,如此便放心了,省得自己還要再勞累一翻,
王虎與鐵牛連躺了數時日,好不容易大好了,正準備回自己寨子裡,釋放天性一翻,哪曾想,纔剛想了想便被告知有樁大買賣要自己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