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湟州修正一天後,劉法找到文申,請示道:“我部十五萬人集結完畢,請問國師我們時候出發?”文申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問道:“你以前出兵攻夏都是出這麼多兵嘛?”劉法道:“是啊,十五萬不多啊,其中真正戰鬥的士兵也不過十萬多些,其他的都是負責運送糧草的徭役。”
文申看了看地圖道:“你在青唐城和溪哥城都有多少兵把防嘛?”劉法看了看文申,說道:“青唐城原是唃廝囉族宗喀王國的都城,那裡有一萬多名士兵把守。溪哥城也有八千多士兵把守”文申問道:“青唐城現在大約多少唃廝囉族人?”劉法想了想,說道:“大約有二十多萬吧。”
文申心中一驚,說道:“這麼多唃廝囉族人,如果我們攻夏他們會不會反叛?”
劉法想了想,說道:“有這個可能。對了還有溪哥城的唃廝囉族人說不定也會背後使刀子。”文申盯着地圖不語,劉法有點着急得看着文申。突然文申轉頭看向劉法,笑道:“明天你領兩萬步騎和我一起北上攻夏,其他人留在湟州震懾青唐城的唃廝囉族。”
唃廝囉族就是吐蕃的一個分支,曾經在湟水流域建立了頗有影響力的宗喀王國,一直遊離於宋夏兩國之間。在宋徽宗大觀元年的時候被童貫派大軍給滅了,建立了現在的熙河路。現在的湟州、河州、積石軍等都是宗喀王國的地盤。
宗喀王國被滅後,唃廝囉族一直暗通西夏和吐蕃密謀對付宋軍。所以,童貫在湟州派重兵進行把守,以防不測。其中,唃廝囉族首領溪賒羅撒和多羅巴在湟州北部地區依靠西夏組織了近萬人部隊對抗宋軍。
這次文申北上入侵西夏首先就要幹掉這個溪賒羅撒和多羅巴所帶領的宗喀王國殘餘勢力。
劉法一聽文申只帶兩萬人,吃驚道:“國師,只帶兩萬人是不是有點少啊?”文申看着地圖,心不在焉地回道:“怎麼,你害怕了。”劉法嘿嘿一笑,瞪目叫道:“我怕,我劉法從小就沒怕過什麼。”
文申回頭看了看劉法,笑道:“不怕就好。”
……
次日清晨,文申和劉法率兩萬五千步騎向北行軍。一天後到達湟州北部的南宗堡。從南宗堡在向北就是宗喀王國殘餘勢力範圍。
在南宗堡休整一夜,文申和劉法集結軍隊又開始向北進發。由於這次是在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劉法和文申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在以前探路。
此時已經九月,加上海拔比較高,湟州已有涼意,文申所屬部隊都穿上羊毛衫。前進的道路兩邊全是高高的大山,山上三人粗的大樹綿連不覺,幽靜的樹林裡不時傳來鳥叫聲。
當走到中午時,警衛員快步跑到文申身邊,敬禮道:“委座,前方來報,發現不明武裝,看樣子應該是李夏或吐蕃軍隊。
文申拿出ipad的調出單機版的谷歌地圖,找到現在可能位置,一臉鬱悶。越來文申現在處的位置除了山就是山,但在北上百里左右就一望無際的戈壁,戈壁纔是拖拉機行駛的好地方。現在拖拉機行走在山間小路上不但耗油而行慢得要死。
這是劉法接到自己探子的彙報,來到文申身邊,抱拳道:“國師,前面發現近萬人的唃廝囉族的軍隊。”文申問道:“劉經略認爲我們應該怎麼迎敵?”劉法笑道:“對這些烏合之衆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大軍壓上去,就能把他們殺光。”
文申笑道:“這樣的打法,我們要損失多少士兵?”劉法想了想,回到:“怎麼也要千餘人吧。”文申嘿嘿一笑,說道:“劉經略說得好輕鬆啊,千餘人,讓你這麼一說可就沒了。”
劉法不在乎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文申冷笑道:“那好,過會劉經略在我部後面壓陣,這次有我部來進攻。”
劉法也想見識下傳說中神乎其神的器械,於是抱拳道:“得令!”
前方探子持續彙報敵人的位置和情況。根據彙報,文申快速趕快前方不遠處一個峽谷,峽谷兩邊是高入雲霄的大山,峽谷有一百多米寬,長約一千多米,同時還是一個交通要道。文申看了看,覺得此地絕佳的阻擊聖地。
文申拿起對講喊道:“一營準備戰鬥!”
“收到!”王朝興奮道。
“各連長聽好了,第一次戰鬥任務由我們一營執行。吩咐所屬士兵檢查武器彈藥,前方峽谷佈防。”
……
一刻鐘後,一營六百人全部趕到隊伍的最前頭,一子排成一列堵住峽谷。第一排爲三十挺重機槍,後面兩列步兵一排蹲着,一排站着。最後還有一排,再最後面爲自由射擊。
文申和劉發一人一個太師椅坐在一營後面,便喝茶邊聊天。劉法有點不自認道:“國師,這能行嘛,我的腿怎麼只打哆嗦。”文申笑道:“放輕鬆,不就是打仗嘛,至於嘛。來喝茶。”說着,文申端起兩個太師椅中間的茶几上的茶杯,用杯蓋撇了撇上面的茶葉,輕輕地喝了一口,笑道:“好茶!”
“草。”劉法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用手擦了擦衣服上茶水。就在這時峽谷的另一頭出現萬騎番兵。爲首是一個三十多歲,頭戴氈帽,發紅的圓盤大臉卻有一個鷹鉤鼻的矮壯男子,騎着一匹棗紅色駿馬,目露兇光的看着前方的一營士兵。
此人旁邊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臉多疑的看着前方,向旁邊的男子道:“王子殿下,前方看起來是不怎麼像宋軍啊。不對後面帥旗上的字是漢字,應該是宋軍。宋軍什麼時候換服裝了,而且機械好像也和以前不一樣了。會不會有詐?”
矮壯男子用力握了握左腰上的陌刀,回道:“有詐也要衝一衝,他們不過幾百人,我們上萬精騎害怕他不成?”
老者擔憂道:“王子殿下,要不我們先派一隊人馬試一試,以防萬一。”那矮壯男子覺得在理,就說道:“好。”說着,轉頭對身後的一個將官喊道:“上古龍者,你率部衝擊前方宋軍防線。”
這個上古龍者又高又壯,身披鎧甲,手持大錘,啊啊大叫道:“得令!”此時,看着前方擺着奇異造型,手持奇異器械的宋軍,心想暗想:“區區幾百人,我部二千精騎一個衝鋒就踏平他。王子就是對我好,好事都想着我。”想到這,上古龍者有點感激地看向矮壯男子。
文申手持望遠鏡看着這羣蕃兵拿着大刀片子張牙舞爪,冷笑道:“這羣蕃兵不咋地嘛。”旁邊的劉法心裡如貓撓了般,看着文申手中的望遠鏡,聽到文申問話,心不在焉地回道:“是啊,一羣土雞瓦狗而已。國師,你手中這東西是何器械啊,好像能看到前方蕃兵的情況。”
文申呵呵一笑,把望遠鏡遞給劉法,說道:“你自己看。”劉法急忙接過望遠鏡,學着文申的樣子把望遠鏡放到眼前。只見前方蕃兵像被一下拉到眼前,頓時毫髮可見。劉法手一哆嗦,差點把望遠鏡掉在地上,穩住身子後,大叫道:“國師這是何器械,太神奇了!大神奇了!”一面說,還一面看得起勁。
“國師不好,一個蕃將帶着人馬衝過來了。”劉法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向文申驚道。文申喝了口茶,笑道:“淡定,淡定。”
二千多吐蕃騎兵在上古龍者帶領下,猛地加速向宋軍衝去。馬踏大地的聲音在峽谷裡顯得格外大,文申旁邊茶几上的茶杯發出“咯咯”的響聲,茶水不時得從茶杯裡濺出。前方趴在地上的機槍手緊盯遠處的蕃兵,緊握機槍的雙手輕輕地鬆了鬆,冷空氣通過空隙進入手掌,讓機槍手感覺一陣舒服。
不到一分鐘,蕃兵就衝到峽谷中間地帶,看見近在咫尺的宋軍,上古龍者雙手架起雙錘,兩眼發紅回頭大聲吼道:“衝啊!”喊完,雙腿用力夾了夾坐騎,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後面的蕃兵聽到喊聲,全都抽出長刀,嗷嗷叫着加速向前衝。
十秒鐘後,蕃兵衝到前方二百米處。文申拿起對講機,看着前方低頭彎腰衝刺的蕃兵,冷聲喊道:“開火!”
“開火!”一營營長王朝大吼道。接着各個連長也吼道:“開火!”
“噠噠噠……”第一排三十架重機槍同時開火,三十條火舌像死神的鐮刀收割着前方蕃兵的性命。
正在飛馳上古龍者突然感覺胸部一痛,低頭一看胸部鎧甲上出現一個拳頭大的血洞,接着兩眼一黑就什麼不知道了。而跟隨他以前衝刺在最前面的騎兵,如鴨子下水般一個接着一個從馬上掉下。有些馬一頭栽在地上,把背上的蕃兵甩在地上,蕃兵剛要起身,就被後面的馬隊踩成了肉泥。
前面的蕃兵見狀頓時嚇破了膽想後退,但高速奔馳的馬隊那是他想掉頭就掉頭的,只能硬着頭皮向前衝。
一刻鐘後,槍聲慢慢停了下來。等硝煙散盡,只見這個峽谷如同地獄滿地死屍,還有許多缺胳膊少腿的蕃兵和馬匹在峽谷裡哀嚎,聽得衆人毛骨悚然。而峽谷一側的蕃兵大部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