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狄靳臣的別墅,他就已經開始猴急了。
但是洛七卻納悶了一下,一手點着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狐疑的看着他:“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這幾天他好似一點都不忙了,但是又不急着讓她回國,打的什麼算盤?
“是因爲國內有事?”她轉變了思維。
不會是因爲狄家二老不容易他娶她吧?但是,孩子可都在那兒了。
說實話,要不是狄靳臣堅持要回去辦婚禮,她到也是不那麼在意的。但是既然他計劃着,她就順着他的意思弄。
因爲她的錯,他們都錯過了三年,以後的日子,她不想再和他爭什麼了。
之間男人只是微微一笑,點了她的鼻尖:“想什麼呢?內有的事!”
她狐疑之間,卻又被他輕鬆的奪取了吻,說話不得。
兩三天過去,狄靳臣不說回國,洛七就不提,只是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每天,她都會去上班一會兒,但是他要是什麼時候來接她了,她就算是有天大的客戶,都必須跟着回家。
反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麼厲害,多大的客戶,只要他露面說兩句,肯定就沒事了。
而他就是不說讓她哪天回國的事。
一轉眼,這些日子過去,嚴寬的忌日在即。
洛七想,既然狄靳臣不提,那她只好主動說了。
“過兩天是嚴寬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她並沒有用詢問的語氣,但是用一種懇請的目光看着他。
對於她這樣的態度,狄靳臣當然是滿意,然後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依舊像以前一樣的動作,這才說:“可以,不過記得把心帶回來!”
她呵呵一笑:“放心吧!我的那顆心也不值錢,送你得了!”
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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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七沒有要求他陪着去,但是帶着嚴驍去了嚴寬的墓碑。
她走之後,狄靳臣才凝重起臉色,和徐卡接通了電話。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他站在窗前,手放在兜裡。
“少爺,關於嚴寬的事兒,雖然很棘手,不過中央廳還是有動作了,老爺子出馬畢竟是有力度的。不過還得需要今天,您再等等。”徐坤的聲音。
狄靳臣點了點頭。
國內,關於嚴寬的案子還沒有完全肅清,這有他的責任,所以,他必須把關於嚴寬的事情全部洗清,不想七七回去還聽到關於嚴寬不好的傳言。
嚴寬現在在她心裡是不可污衊的,雖然他會有點小吃醋,但也是個有理智的男人。
嚴寬本身就值得敬佩,何況,他不會和一個已故之人爭地位,只有把他的事情處理漂亮了,洛七這輩子纔會安心,也纔會安心的陪在他身邊。
洛七坐的車停在了墓園門口,她下了車對着司機說:“您就在這兒等着吧,我走進去就好。”
她拉着嚴驍往裡走。
走了好長,她才低頭看了嚴驍,她從來沒有給嚴驍提過嚴寬,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嚴寬?
“驍驍,你知道我們來幹什麼來了嗎?”一邊走,洛七一邊說。
嚴驍小臉滿滿的認真,一路看着那麼多墓碑,心底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卻鎮定着,這才說:“來看嚴爹地。”
洛七頓了一下,原來他知道?
只見嚴驍擡起頭看着她:“華爺爺說,嚴爹地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去了天堂,他會一直看着驍驍長大。”
洛
七這才笑了起來,想必,華叔應該是不間斷的給嚴驍講過很多嚴寬的故事了吧?
這樣也好,讓嚴驍知道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嚴爹地。
到了嚴寬的墓前,草長了幾株,她讓嚴驍站在自己身邊,她蹲下來,認認真真的把每一棵草都拔乾淨。
嚴寬的墓是華叔安置的,雖然是空的,可是裡邊,全是他生前喜歡的東西,有書籍,有衣服,有指環等等。
墓碑上的照片上,嚴寬那張臉依舊英俊,目光裡是一抹她不經常看到的凌厲,可見他面對屬下時候的威嚴。
看着照片,她笑了笑,可是眼裡卻溼了。
“嚴寬,我來看你了!”僅僅這一句,她已經掉了淚。
“我不知道你在那邊是什麼樣,不知道你最後走得遺憾與否,原諒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有一件事,我也請你原諒。”她一直看着他的照片,眼睛模糊了,就擡手把眼淚擦掉。
“原本,我想一直呆在這裡,一直陪着你,一直等着驍驍長大,繼承嚴氏,就這麼下去,可是……”
可是狄靳臣出現了,她對他的感情還在那兒,沒辦法忽視,對於狄靳臣那樣的毅力,她也沒辦法趕走他。
可是這些,都不是藉口,洛七一直都覺得,如果嚴寬在,對於她的決定,他一定會是傷心的,失望的。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我這麼做,是違背當初你的承諾,可是我沒辦法,所以……我只能求得你的原諒!”說着,洛七輕輕的笑了笑。
“嚴寬,你放心,驍驍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很聰明,將來一定可以把嚴氏搭理得很好,我也算沒有徹底對不起你。”
說着,她把驍驍拉到身邊:“你看到了嗎,這是你兒子,驍驍,嚴驍。”
“叫爹地!”洛七轉頭柔和的對着驍驍。
“爹地!”嚴驍肯聽話的喊了一句,一臉的認真,認真的盯着照片上的人,然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洛七給嚴寬擺上了帶來的食物,還有酒,還有煙,她知道他抽菸,而且有煩心事的時候,抽的比較兇。
這才笑了笑:“別說我小氣,抽菸太多不好,一根就夠了!”
點燃了菸頭,她替他吸了一口,卻咳得面紅耳赤。
然後放在墓碑前,安靜的看着菸蒂慢慢燃燒,那種感覺很安靜,看着裊裊炊煙,又好似可以看到嚴寬那張溫柔的臉,總是無盡的縱容,無盡的寵溺。
她不知道曾經嚴寬保護了她多少次,她從來沒有感受到危險。
但是狄靳臣說了,在她當臥底的那段時間,所有人對她都是虎視眈眈的,只有嚴寬那麼篤定的要把她留在身邊。也因此,嚴寬那是擔負着很多人的反對。
有很多次,不少人暗中都想把她幹掉,,可是每一次,嚴寬都是不惜動用自己的人力,不惜他的勢力,去保護她。
那些勢力,在他當老大的時候,都是很少觸及的,因爲他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可是爲了她,他還是做了。
這些,洛七都不知道,她還一直以爲,和嚴寬在一起,那段日子那麼平靜,沒有人跟蹤她,也沒有人打攪她,她還一度覺得,嚴寬的情人其實當着也很容易,完全意識不到危險。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有他。
嚴寬總是喜歡這樣,讓她安心,默默的做着所有事。
哭得眼睛有些疼,可是洛七卻又笑着,酸澀而幸福的笑。
“嚴寬,我可能很快就要嫁人了,你會想看到我嫁
人的樣子嗎?我穿婚紗的樣子,你還沒看過吧?”哭着說得斷斷續續。
原本,洛七以爲,她的婚紗會是爲嚴寬穿上的,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她也不會拒絕,可是最終她沒有,不知道嚴寬有沒有遺憾?
他走的時候,沒有人在身邊,他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是不是有話要跟她說都不知道。
越是想,她哭的越兇。
可是也忍不住斷斷續續的說話:“嚴寬,你一定希望我幸福的對不對?我會替你那半幸福也保持着,還有,你一定不要怪狄靳臣,他說沒有對你的航班做手腳,他是個磊落的人,既然這麼說了,我就信,希望你也一樣,好嗎?”
洛七不知道嚴寬和狄靳臣見面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可是,她相信狄靳臣,也希望嚴寬相信他。
一隻不知名的鳥忽然輕輕的落在了嚴寬的墓碑上,安靜的看着洛七,時而歪過頭,五彩斑斕的羽毛,美極了。
她笑了,好人,是不是連漂亮的鳥兒都喜歡?
“這次離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看你,你一定好好好的,不要掛念我,我會過得很好!”她看着照片上的他。
直到說不出話,一切變得安靜,她的目光依舊看着他的照片。
第一次見面,他的眼睛就是柔和的。以後每一次都是,他會抱着她吃飯,會抱着上牀,甚至會給她餵飯,她犯懶的時候,他都會幫她穿衣服。她生病了,他比她自己還着急。
那些點點滴滴,都在腦子裡,很亂,卻又很清晰,勾着一波又一波的眼淚。
不知何時,狄靳臣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安靜的看着她,看她泣不成聲,他才終於蹲下身將她擁進懷裡。
“他不會希望你哭得這麼傷心的!”他低沉的聲音,滿滿的柔和。
“驍驍,帶媽媽回車裡。”狄靳臣轉頭對着小男子漢笑着說。
嚴驍點了點頭,伸手把她拉了起來。
洛七知道,狄靳臣是想和嚴寬說說話,她只好給出了空間,但卻等在不遠處。
狄靳臣從來沒來過這兒,對於嚴寬,他也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只有看着他的這張照片,他才能想起嚴寬長什麼樣。
一個肅穆、嚴正的男人,辦事滴水不漏,看似陰狠,卻又可以考慮周到,也可以溫柔到無人能及。
也許沒有人知道,嚴寬出事之前,是主動要間他的。
狄靳臣接到嚴寬說想見面的意向,還詫異了一下。
但是,按個看似陰狠的男人,卻只是認認真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擔心過,但是洛洛出現之後,我體會到了所有情緒,歡喜,擔憂,不捨。”他說話很穩,很沉,一句一句的。
“現在我誰都不擔心,甚至不擔心嚴氏,可是我擔心洛洛過得不好。”他終於皺了皺眉,英俊的眉一週,連狄靳臣都不由得跟着蹙眉。
他還記得,聊了很多之後,嚴寬很認真的看着他:“我知道洛洛心底是你,從未強迫她,可是我佔有了她這麼久,已經夠幸福,我只有一個願望。”
嚴寬說的無比認真,卻帶着一點點的悲傷。
他說:“我想看到洛洛穿婚紗的樣子,你能做到的吧?”
一個男人對着另一個男人這麼說,心裡該是很痛的吧?
低頭,狄靳臣跟他又點了一支菸,沒有說太多,只低低的道:“她會穿上最美的婚紗,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