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個朋友,同事。”洛七對林默言說着,也暗地裡擰着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讓狄靳臣放開,後者卻不予理會。
見她這麼無措,林默言儒雅的低頭看她,輕輕一笑:
“還是會這麼緊張!”林默言說着傾身抱了抱她,完全一副成熟的大哥哥之樣。一手還依舊停在她臉上,鬆開懷抱時,像外國禮節一般在她白皙細膩的臉頰的輕輕一吻。
洛七隻被狄靳臣粗魯的抱過,卻完全不和林默然溫柔一樣,這樣的溫柔,這樣的輕吻,讓她完全沒了反應,只冷冷的看着他溫和的笑,比十五歲的少女還要青澀。
她卻沒感覺林默言抱她親她的瞬間,腰上的手都一直沒有鬆開,甚至加緊了力道,手臂的主人此刻已經陰鬱着眸色,緊抿薄脣。
“要不和言哥哥坐坐?”林默言忽然提出邀請。
洛七這纔回了神,第一反應是看了身側的狄靳臣,看着他依舊一張冷臉,卻也冷沉的開口:
“是要工作,還是要兒女情長,你選。”
洛七臉色一鬱,早知道他會拿工作威脅,只好尷尬的笑着仰頭看了林默言,見他依舊溫和的笑着,只是遺憾的挑眉:
“沒關係,以後一定有時間!”
“那……我們先走了。”洛七對着他說了句,腰上的手卻已經箍着她作勢轉身,她也沒再掙扎,任着狄靳臣摟着自己。
其實洛七也並沒有想真的和林默言坐下聊天,他出口邀請的那一刻,她也才反應過來,他前一刻還左擁右抱,一臉的笑意多了風流,那不是她認識的言哥哥,因此,她喊他,竟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玷污了這個稱呼,她的言哥哥不該是這樣的。
因爲這樣的失落,洛七一路都沒有說話,甚至幾乎低着頭,卻一直微微蹙着眉。
到了會所門口,她才感覺攬在自己腰上的手狠狠的甩開,引得她才恍悟的轉眼看了他,見他也陰沉着臉,蹙着眉,卻一語不發的上了車,留下她發愣。
她招他了麼?洛七莫名的想着,她自己還因爲言哥哥的行爲而難受呢。
緊跟着他的步子,她也上了車,但這一次是他轉頭看着窗外,留了一大片位置給她,她也不在意,一屁股坐了上去。
兩個人又是一路無語,原本這兩天就是這樣安靜,但今晚卻莫名的多了一股子火焰。
到了別墅,洛七照舊拉開車門自顧往別墅走,而狄靳臣依舊慢後一步留在車裡。
“少爺,查洛小姐麼?”徐坤看着洛七走遠才道,他知道少爺一直對於陳媛的背叛耿耿於懷,那份記恨自然也算在了林邦頭上,現在洛小姐卻似乎和林邦的兒子很熟的樣子,萬一洛小姐是林邦的人安排的,那麼少爺很可能重蹈覆轍,這不是件小事。
好一會兒,徐坤都以爲他沒聽到自己的問題,轉頭看了看他,見他像往常一樣眯着眼,抿緊的脣卻帶着躁意,好一會兒才低沉
的道:
“不用。”說完他已經乾脆的下車,步伐生風,片刻就沒了影。
進了別墅的洛七正低落的站在廊廳,卻不知道要不要弄晚餐,雖然沒吃,可她一點都不餓,想着林默言在自己臉頰上的一吻,她不再像熱烈的暗戀那樣激動,卻忽然想起他左擁右抱的樣子,莫名的嫌惡也就涌了上來,想也沒想就擡手抹了抹他親過的地方。
而這一動作,恰好落在剛進門的男人眼裡,但在他看來那是回憶親吻的美好,因爲他看不到她側着的眉間那抹嫌惡。因而,他不由分說上去就扯了她纖柔的手腕,幾乎拖着往客廳走,而後粗魯的把她甩在沙發上,陰沉着臉居高盯着她:
“說吧,你和他什麼關係。”他越生氣,語氣就越冰冷。
洛七卻被他這樣忽然的質問愣了神,忽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還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原本就低落的她也沒了脾氣:
“沒關係!……有又怎麼了?跟你有關係嗎?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那是我的私生活。”
被她這麼一問,滿是怒意的男人似乎纔回了神,是啊,跟他什麼關係讓他生氣成這樣?
但他狄靳臣,冷漠、睿智的男人,一瞬間就找到了理由,他的前任背叛他跟了林邦,這會兒打着貼身保鏢的名,他的女人卻和林邦之子林默言關係親密,他只是不允許他身邊的人和林家有關,尤其是女人,即便是臨時保鏢也不行!
“最好是沒關係!”他自顧理通了一番,而後盯着她冷冷的說完,轉身出了客廳,帶起一陣陰風掃着她的臉頰。
洛七見他離開忽而就沒了氣勢,軟軟的依回沙發,想着曾經在自己眼裡儒雅乾淨的言哥哥,卻和好色的狄靳臣沒什麼兩樣的左擁右抱,五年不見,英俊了,卻也風流了,瞬間澆滅了她心中的形象,似乎一下從她爲之熱烈的言哥哥,成了常人眼裡的林默言。
她忽然想笑,他都變了,那麼她這麼堅持的改變自己,變得端莊大方、文靜淑女又有什麼用?那她這個女警還做不做?忍受狄靳臣各種刁難的工作還要不要?
如此低落的反覆糾葛,她竟然就那麼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卻似乎聞到了狄靳臣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一雙手臂裹着她,搖搖晃晃一陣折騰又歸於平靜。
清早,她被手機孜孜不倦的震動擾醒,睜眼使勁眯了眯,洛七才順手摸過了枕頭上的手機,打開短信一看,是林默言邀約,但她卻不知是喜是悲,只關了手機繼續趴着,卻又猛然醒悟,她怎麼會在牀上?
這樣的覺悟讓她立刻清醒,翻開被子下牀,身上卻穿着她自己的睡衣!洛七皺起秀眉,擡頭看了牆上的時鐘,十點!
她急忙出了臥室,雖說今天是週末,但狄靳臣那個工作狂是沒有周末的,她也就連帶着要受累。
“狄靳臣?”可是去了他的主臥,裡頭卻空蕩蕩的,她急忙轉身下樓,從樓梯上看廚廳
沒有人,只是轉頭的瞬間,她見到了廊廳吧檯後一個牆面竟然全是整齊排列的紅酒!
她猜不透的鎖眉,腳步往客廳走去,入眼的場面終於讓她知道他昨晚確實來了她躺着的沙發,也是他把自己抱回臥室,甚至換衣服。
這麼說來,他又一次看光了她?
這樣的結論讓洛七急着腳步進客廳,只是腳下扔着的酒瓶讓她不得不繞來繞去,終於站在他跟前,她才用腳踢了踢沙發沿:
“狄靳臣?你醒醒!”她還想着,好好的,他怎麼把自己灌這麼醉?昨晚也沒發生大事吧?
但沙發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喊了兩聲的洛七,想着怎麼把他弄醒,卻又想了想,今天週末,他這個從來不興休息的人,偷懶一天挺好,於是住了動作,蹲在沙發邊,看着他,鐫刻的五官在沉睡中溫和許多,一雙濃眉,兩排密密的睫毛,那張薄脣這麼看起來倒也沒那麼冷。
“看夠了沒有?”
“啊?”
正入迷的洛七被他忽然冷冷的一句拉回思緒,也才見他一雙毫無惺忪的眼正定定的盯着她。
她這才猛然轉了視線,微微訕笑的挑開話題:
“我是想,今天週末,就、不叫你了。”
“我沒有周末。”又是冷冷的一句飄進洛七耳朵裡,說着他已經起身,卻眉頭大街,修長的手捏着眉間,似乎極其難受,卻也咬着牙起身就要往外走。只是剛醒來,宿醉未消的他,挺拔的身形就那麼歪斜又要倒下。
洛七無端的心裡的一緊,想也不想就過去想幫他穩住身子,可她卻忘了自己整整比他矮了二十多公分,沒能穩住他的身子,自己也搖搖欲墜,兩人就那麼往地上倒。
狄靳臣顯然是未曾想到她會忽然衝過來,倒地前的瞬間,她還在自己身下,讓他心底莫名的一緊,無端的低咒一聲使盡力氣扭轉了兩個人的位置。
“嗯!”洛七已經閉了眼等着還沒好的腰接受砸地的疼痛,以及一個大男人壓在身上的重量,但是卻聽到了他一聲低低的悶哼,她沒有感覺預期的疼痛,只感覺一雙手臂像昨晚那樣緊緊箍着她。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迷濛的她剛一睜眼就聽了這麼一句冷哼,剛想回嘴,卻發現他皺緊眉把她掀了下去。
她就那麼看着他皺着眉,卻明明因爲宿醉而動作不穩,半天沒起來,她也就忽而心疼的消了氣,知道他背上還有傷,不知道好沒好,但又不好問,只好不跟他計較昨晚的事了,悶不吭聲的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好心道:
“知道你要工作,但也得注意身體,起碼把醉意消了,我去給你弄醒酒湯。……沒事喝那麼多幹嘛,浪費名酒!”洛七在走出客廳前又加了一句,像是要掩蓋她對他的關心。
男人卻沒說話,的確低估了宿醉,但卻抿脣盯着她的背影,他喝這麼多是爲什麼?只是因爲猜得出她和林默言有關係?連他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