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琥居內,季寒聲無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他也這麼的沉不住氣了?
“阿嚏!”他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抿了抿脣,傾身抽了一張餐巾紙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大概也只有白露,也只能是白露了……
想到這裡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季寒聲,都這樣了,你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星河灣,蘇暖公寓內。
白露將手機扔在牀上,整個人也仰面呈大字型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出神的想着事情……
牀頭櫃的抽屜裡就放着那一紙婚約,這麼想着白露都覺得莫名的緊張。
她是搞不明白,海城那麼多的女人,爲什麼季寒聲偏偏要跟她結婚?
甚至甘願拿五個億的天價買這一紙婚約,但她自認爲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再加上還離過婚,她心裡難免有些自卑作祟,有些糾結、發怵……
爲什麼,總有一種被算計的、被季寒聲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白露翻了個身,換成趴着的姿勢,總之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她伸手打開了牀頭櫃的抽屜,拿出了那兩份婚約。
白紙黑字,明文規定都寫的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這份婚約她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
單就今天這一天,白世榮也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但每次都被她按了掛斷鍵。
好在她打電話問過付喬怡,白梓驍那裡也沒什麼問題,一切風平浪靜,所以定心了不少。
只要她簽了字拿到了錢,白家的一切就跟她再也沒有關係了!
白露趴在牀上又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合同,纔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
她的字是標準的小女人筆跡,十分娟秀,帶着江南女子的婉約氣,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字如其人、婉約雅緻。
簽好字,白露就小心翼翼的將合約裝進了文件袋裡,放回了櫃子裡。
那可是她的賣身契啊!
賣身了,雖然心裡發怵,忐忑,但好在因爲是季寒聲,是她不知不覺心動的男人,所以不悲哀、不悲哀……
——
早晨七點半,白露就開着車趕到了臥琥居。
“早啊!早飯還沒吃吧,我買了全福樓的生煎包,買多了,給你一份。”
車窗全降下來,白露說着就給警衛遞了一份打包好的生煎包。
警衛笑着跟她打招呼,“白小姐早!這怎麼好意思啊!”
事實上保安想說,這怎麼可以啊,要是被老闆知道白露給他帶早飯,說不定會生氣、會吃醋呢!
他們家的這個大老闆脾氣可是怪着呢!又那麼寵着車裡的這個白露,保不準真的會啊!所以他連忙擺着手,有些不敢接。
“快拿着吧。我要進去啦!”警衛說完謝謝才接過食品袋。
白露徑直將車開進了臥琥居。
保安是個五大三粗的退伍軍-人,但白露待人友善,親和力十足,所以給他留下了特別好的印象,就像個鄰家小妹妹一樣。
當然,他可不敢認白露做妹妹,要是那樣,他的老闆不就是他的妹夫了?
看着白露的車子開進了臥琥居,那個警衛窘了窘,笑了!
白露將車子停在臥琥居內,開門下車直接走進了這座白色的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
推開門進去,也沒有見到季寒聲人。
這個男人不是向來喜歡在七點左右晨跑的嗎?現在都七點半多了,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慣,這個點他應該已經在樓下讀財經報刊了。
可現在,白露掃了一圈,四下沒人,靜悄悄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疑惑的拉開鞋櫃,換上拖鞋,上了樓。
二樓,季寒聲的臥室門關着,但白露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簡潔但奢華的臥室裡鋪着上好的進口波斯地毯,十分的吸音,白露趿拉着拖鞋走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背對着他的男人正躺在牀上,聽力明銳的他只是睫毛顫了顫,這氣息他多熟悉啊,所以無疑是白露了!
也只有她能這麼自由的出入臥琥居。
白露走近季寒聲的牀邊,牀上的他卻依舊動也沒動,這可不像平時的季寒聲,那個男人警覺的很。
佩槍的男人警惕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睡着這麼昏昏沉沉了?
白露心想,難道是生病了?
她走近,輕輕叫了一聲:“季董?”
但,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白露只能再走近一些,伸過頭去看他那張揹着她的臉,只見男人正閉着眼睛,是睡得深沉還是生病了?
心裡有些疑惑,白露只能伸手,想試探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也就是在這時,季寒聲忽然睜開了那雙狹長、沉斂又深邃的眸子,一把抓住了白露伸過去的胳膊。
“啊!”白露驚呼出聲,一個重心不穩跌在了——季寒聲的身上。
她緊張的撐着胳膊,壓在季寒聲的身上,臉微微的紅了。
“你放開我!”她掙了掙,但男人箍着她的胳膊攬的更緊了。
他盯着她緋紅的臉,眸光幽沉,問道:“簽字了嗎?”
“……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簽字了嗎?”他再次開口問白露,聲音有一些暗啞,白露因爲氣惱因爲緊張根本沒注意到他語氣裡的異樣。
白露掙不開,有些氣惱,聲音也悶悶的,“簽了。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白露掙扎着一動,忽然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異樣,臉色更紅了,惱怒的看着季寒聲,“你這個流盲!”
男人不顧她的羞惱,說道:“這是每個男人早晨最正常的反應好不好,這關乎你以後的福利,所以別不當回事兒!既然簽字了就遞給我吧。”
季寒聲接過白露遞過來的文件袋,將文件放在牀頭,這時男人的眼角閃過一抹細碎的光,清澈斂灩,灼灼光華十分惑人。
他看着白露羞惱的樣子,勾脣笑出了聲,“不是很勇敢,很大膽的嗎?當初離開臥琥居的時候不是還主動取-悅我的嗎?怎麼……一個正常的反應就把你嚇成這樣了?你當初的膽子呢?既然來都來了,難道不應該想法子取-悅我嗎?”
白露咬了咬牙,在心裡反駁道:誰來這裡是爲了這些啊,還不是你自己使詐!!
她氣鼓鼓的等着季寒聲,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善變,這麼惡趣味,這麼的流盲啊!
“我的膽子被狗吃了!你快起牀吧,不要連累我遲到了,欠了一屁|股債我可不想被扣工資。”白露負氣的說着。
“那看來要讓你失望了。”說話間一個翻轉,季寒聲就將白露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