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就偏偏在這樣的節骨眼上!
何熹微這一病,病來如山倒,在公寓裡躺了兩天。
即便是後來退了燒整個人還是有氣無力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張曉曼也顧不上別墅裡的蕭遲和韓美琦了,只能繼續留在公寓裡照顧何熹微。
“媽,你怎麼還不去別墅?”何熹微精神好了一些之後,問張曉曼。
張曉曼坐在牀邊上,摸了摸何熹微的頭,心裡說不疼自己的女兒那都是假的!
有時候她回想起來都會後悔,後悔當初嫉妒蕭遲父母的幸福,即便周雨婷跟她以姐妹相稱,但她自知自己是個傭人。
而她的女兒大小跟蕭遲和西蒙一起長大,要說般配,何熹微本應和西蒙是最般配的,對的上那句古話,門當戶對。
她羨慕周雨婷是蕭家少奶奶,覬覦她的幸福。
她的女兒卻對蕭遲心生愛慕,這其中有多少是出自少女情竇初開的真心,有多少是鑑於蕭遲是蕭家的小少爺?
知女莫若母,張曉曼再清楚不過了。
“微微,媽是蕭家的傭人,但也是你媽媽,媽想多陪陪你。”張曉曼心帶疼惜,聲音婉柔似水。
“媽,你這是怎麼了?你忽然這樣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只是感冒發燒了而已。沒什麼大事兒!”何熹微笑了笑。
“你跟媽說你怎麼又去帝王宮了?那變態的地方我不是讓你少去的嘛,你怎麼就是急性子不聽話呢!”張曉曼這纔跟何熹微說起這事兒。
本來當時張曉曼就想問何熹微的,但礙於西蒙在場,後來西蒙到了公寓裡更是跟何熹微大吵了一架,張曉曼也就沒有問,她是很有耐性的,知道不可急於一時。
何熹微垂眸,雙手的手指交纏了在了一起,“媽,我只是想問問對方到底有什麼計劃,爲什麼遲遲不行動。你天天在別墅,你也看的出來,蕭遲哥哥軟磨硬泡的,他們難免哪天就恢復的跟個沒事人似得。沒想到他們會對我用迷~藥,把我迷昏到了倒是沒對我做什麼,大概是拍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張曉曼聽到後整個人都有些輕顫,“他們怎麼能對你這樣!早知道這樣,真不應該藉助他們的力量,與虎謀皮反倒是害了你!”
何熹微笑了笑,臉上依舊帶着大病初癒後的倦怠神色,“媽,是我逼的太急了!他們應該是隻想拿着我的把柄不讓我輕舉妄動。”
張曉曼拉過何熹微的手,將她的手埋在自己的掌心裡,她用溫婉的聲音說道:“微微,你大了,也該穩重些了。這件事情也不能瞞着你,我現在告訴你件事情,但你答應媽別做傻事,也別衝動,好不好?”
“媽,什麼事兒啊?你說就是了!”
“你先答應媽,你答應了媽,媽就告訴你。”張曉曼堅持道。
何熹微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微微,你發燒去醫院醫生檢查下來說你懷孕了,孩子大約兩週左右了。”張曉曼一邊說着,一邊緊緊的攥着何熹微的手。
何熹微愣在了那裡,目光直直的看着張曉曼,但卻不聚焦,似乎什麼都沒有看進眼裡。
“微微,你別嚇唬媽。微微!”張曉曼焦灼的叫着何熹微的名字。
何熹微緩緩回過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媽,你……你說我懷孕了?”
何熹微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神色尤爲憔悴、蒼白。
張曉曼點了點頭。
“西蒙……西蒙他知道嗎?”何熹微木訥的問着張曉曼。
張曉曼咬着脣,擔憂的看着何熹微,然後,開口說道:“西蒙還不知道,我哪裡敢告訴西蒙。告訴西蒙我們的一切計劃就都完蛋了!”
何熹微一雙無波無瀾的眸子裡頓時有了亮光,“嗯,別告訴西蒙!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利用的好我們就會離成功更近一步了!”
張曉曼心疼的說道,“微微,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跟西蒙好好過下去,西蒙一表人才,能力也很優秀。以後即便不可能是Clean的總裁,但也是一人之下的精英分子。他對你也是真心真意的……”
“不可能!”何熹微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張曉曼的話,她的決絕和堅定讓張曉曼都爲之一振。
“媽,我不會放棄的。我愛蕭遲,西蒙再好也不是蕭遲!”何熹微手握成了拳。
她想要的她就要努力去得到!
西蒙就算再好,也不是蕭遲,不是蕭家的少爺,不是Clean的總裁,上司就是上司,下屬就是下屬。
主顧就是主顧,傭人就是傭人……
“媽,你幫幫我啊!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這個孩子是我和西蒙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不能要!但是如果利用的好也是可以留下他的,要是蕭遲哥哥以爲這個孩子是他的……亦或者,這個孩子要是因爲韓美琦而沒有的……”
何熹微慌張得抓着張曉曼的手,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副樣子,張曉曼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是她想收回手,她的女兒在這條路上也已經走遠了。
何熹微自小就期冀着要嫁給蕭遲,要做蕭遲的新娘子,也已經這麼多年了,想法早已根深蒂固,說是如魔入蠱也不爲過。
何熹微見張曉曼不應聲,晃了晃她的胳膊,“媽,你聽到我說的沒有啊?你幫我,我只能依靠你了,你忍心看着女兒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去爭取蕭遲哥哥嗎?”
何熹微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這麼做,這個孩子也會理解我的。而且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對他,對大家都是個折磨。不把他生下來或許纔是真正的對他負責……”
“微微!”說到狠心,張曉曼才發現自己的女兒要比她還狠。
她震驚,更是心痛,自責,想勸着何熹微放手。
“媽!你要是想勸我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賭上了我的全部,要麼成功,要不然我寧願魚死網破,誰也不想好過!”何熹微說着眼角閃過一抹精光,滿是執拗的堅持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