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如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睡着,而且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酷似自己的小女孩正和一個自己雖然不認識,但卻有異常熟悉的男孩玩耍。那似乎是一段很重要的東西,不過,不過一小會兒,男孩就變成了青煙消逝而去,女孩則是跪在地面上哭......
睜開眼睛,已經是清晨,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大喝:“什麼人!”
陌如向旁斜視,放下一口氣:“起來的很早,看來你的傷都好了。”
昨日的男子正坐在牀榻上,微微做輯,掩飾了尷尬說道:“昨日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芳名?”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想要報答我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不要打擾我的清靜。”陌如把手從桌子上撤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陌如感覺昨夜的夢讓自己心神不寧的,看來要讓自己靜心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從椅子上起身,向門外走去。
“姑娘,嘶~!”傷口撕裂的疼痛讓男人叫出了聲。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陌如頭也沒有回就離開了竹樓。
出了竹樓,陌如回頭看了看,終究還是不放心,給竹樓加了一道結界,讓其從外面看上去像是樹林,掩藏了竹樓,這才運氣向最近的小鎮跑去。
小鎮剛剛打響了第一聲雞鳴,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人出門準備勞動耕作了,也算是一片祥和。陌如度着閒庭信步,向剛剛開張的藥鋪走去。
進了門,陌如只是淡淡的說:“夥計,傷藥。”
“好嘞,姑娘您稍等。”小夥計很是熟練地翻着藥櫃,將一隻瓷瓶遞給了陌如。陌如翻了翻身上,掏出了一顆銀錁,遞給了小夥計:“不用找了。”然後就踏出了藥鋪。
“還好從前胤哥哥給了一點,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說完,就消失在了濛濛的天亮的小鎮。
回到了竹樓,剛要撤掉結界,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陌如眉頭又皺了起來:“真是不要命,粘人粘到死。”話音剛落,遠處的幾個人齊刷刷的倒在地上。又看了看眼前的結界,微微嘆一口氣:“就這樣留着吧,省得心煩。”說完就直徑走進了結界。
看到屋子裡沒動靜,陌如想到:“不會是走了吧?”想着就這樣走進了竹樓裡。
“走了還是死了?”陌如淡淡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男人聽到以後想要掙扎着從牀榻上起來,可是再一次撕裂的傷口汩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讓他在一次跌倒回牀上。
陌如看着男人再次撕裂的傷口,冷冷的說道:“原來是要死了。”
男人頭上冒着冷汗,嘴角卻帶着笑意:“姑娘好狠的心啊!李某人都要歸西了,姑娘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李先生還是先關心自己吧,關心我,對你的傷口沒好處。”陌如將藥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打了一盆水到男人面前:“躺下別動。”冷聲喝道,男人乖乖的躺好,即使傷口疼痛也強硬的忍耐着。
“昨天是因爲你昏迷了,所以感覺不到疼痛,可是今天你就要受罪了,是我提前把你打昏,還是......”陌如把藥從桌子上拿了下來,一邊走向牀榻,一邊說道。
“姑娘儘管上藥,我可以忍住。”男人臉上的微笑沒有消散,似乎這件事很是平常一樣。
“我是不會因爲你是傷患就會輕手的,我沒有下輕手的習慣。”說完,將白色的棉布放到水盆中清洗了一下,開始擦拭傷口。
或許真是疼痛,男人不停地到吸着涼氣,看着男人這樣的神情,陌如也不得不放輕了下手的分量。不到一小會兒,潔白的棉布就被染成了血紅色。剛剛擦好了一道傷口,陌如就立刻將藥撒到乾淨的傷口上,因爲藥物的緣故,男人頭上的汗滴大滴大滴的從頭頂滑下。
好一段時間過去了,終於都上好了藥,令陌如微微驚奇的是,男人竟然沒有被疼昏,要是一個普通的人,這樣的傷勢根本活不下來,也許是好奇心的作祟,陌如終於問了出來:“你是誰?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姑娘......才問這個問題啊......這樣收留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是不是很危險......?”男人忍痛坐了起來。
“你還是躺着吧,要是傷口在裂開了,就自己上藥吧!”將手中的瓷瓶扔給了男人之後,就又坐到了椅子上:“想要說就說,要是不想說也可以。”
男人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好,笑着說道:“李姓你應該不陌生吧?”
“李姓又怎麼樣?”陌如沏着茶,回答着。
男人突然愣了一下,招牌樣的笑容再次浮在嘴邊:“李姓是本朝的王姓。”
這次輪到陌如微微一驚:“王姓不是龍嗎?”
“龍氏王朝早就滅亡了。”男人說道。陌如的手微微頓了一頓,輕輕地回道:“哦,然後呢?”
“我叫李淼,是當今王族的三皇子。只不過現在是這幅摸樣。”李淼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摸樣。
“又是王儲之爭?”陌如眉頭大皺,記得胤哥哥就是死在了那個心狠手辣的二哥手裡,要不是那日夢兒生死難料,自己不得不歸,她怎麼能讓胤哥哥這樣死去,力道沒有控制好,一下子手中的竹杯被捏碎了。
李淼怔怔的看着變成竹條的竹杯,微微抱怨似的說道:“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好好地杯子,就這樣慘死在了你的手下。”陌如回頭瞪了一眼李淼,再回過頭接着沏茶:“然後呢?要殺你的是你的哪個哥哥?”
李淼愣了,隨即恢復笑容:“爲什麼一定是哥哥呢?要殺我的是我的五弟——李夢龍。想當初,最疼這個弟弟的就是我了,可是沒想到,反過來要殺我的竟然是我最愛的弟弟,我想先下手,可是又下不去。”
“無情,本就是帝王的第一課,而你,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陌如冷漠的說道。
李淼微微笑了笑:“是啊!我太優柔寡斷了,根本就不是當一個帝王的料,即使是這樣的我,五弟還是不肯放過我,他認爲,如果我不死,就會給他留下**煩,然而事實上我根本就不想,也不會成爲他的絆腳石。”
“那只是你的想法,別人......未必會有這樣的想法。有一個競爭的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踏實的吃好飯,睡好覺的。”陌如冷笑:“帝王家的男兒果然是悲哀的。”
“是啊,悲哀啊......”李淼苦笑着看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