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家裡的保姆,警衛,也都會因爲季家這唯一的少爺要回來吃飯而跟着感到高興。尤其是大院門口站崗的衛兵,每次看到季蔚然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一開過來就做好了放行的準備。
這次,一如既往的,衛兵朝季蔚然敬了個軍禮,然後笑着搭訕,“季少回來了?”
季蔚然在大院裡的名氣很響,不單單是因爲從小他就是孩子王,更因爲六年前他和季司令的叫板,再之後的拉斯維加斯神話,到三年前回國把分公司一手做大。他的名字,早已家喻戶曉。
季蔚然朝衛兵頷首,將車開進大院。
季家是一套獨立的帶院子的二層小樓,青瓦紅牆,爬滿綠色的藤蔓,院子裡有大片大片的紫藤蘿,正值紫藤開花的季節,庭院中橫着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面巨大的紫色花簾,從空中優雅地垂下,紫色的瀑布上,泛着點點銀光,就像迸濺的水花。仔細看時,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淺淡的部分,在和陽光互相挑逗。那夢幻般的紫,深淺不一,彷彿大師肆意的潑墨,那般的寫意,那般的芬芳,美得令人窒息。
院子外有兩個站得挺直的警衛在站崗,像兩尊石獅一樣,保衛着這棟院子裡的人。
季蔚然把車開進小院,警衛馬上小跑過來,接過他手裡的車鑰匙,把車倒進去,泊好。緊接着,跟了季家十幾年的老傭人張媽用手搓着圍裙笑吟吟的迎了出來,“少爺回來了?”
“張媽,”對於幾乎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張媽,季蔚然自然而然的有幾分尊敬。“最近好嗎?”他微笑着,看着老人家因爲見到他喜悅得滿臉都起了褶子。
“挺好的,謝謝少爺關心。”張媽樂呵呵的笑着,道,“少爺好久都沒有回家了,司令和夫人可掛念您了。”
季蔚然笑笑,上了臺階往屋裡走,“他們人呢?”
張媽道,“司令在小花園裡跟秦政委下棋,夫人在樓上換衣服。”每次季蔚然回來,季夫人都要親自下廚做一兩道菜,然後看着傭人把其他的菜一道一道的做好,再在季蔚然到家之前,上樓去把從廚房裡沾染有油煙味的衣服換掉。
季蔚然進到客廳,把大衣脫下來交給張媽掛上,一回頭,看到客廳裡一個穿白色裙子端莊秀美的女子站了起來,微笑着站在那兒看着他,像一朵清新優雅的白菊。
家裡有客人?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這時,季夫人從樓下走了下來。她穿了件淡紫色的絲絨旗袍,外罩白色鏤花的針織開衫,看上去優雅而又大方。
“媽。”季蔚然衝她打招呼。
“兒子,回來了?”季夫人欣喜的笑開,高興的過來,攬着季蔚然的雙肩,上下打量了一遍,心疼的道,“瘦了。”
季蔚然無奈的笑,“哪有。”
季夫人這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拉着他到那穿白裙子女子的面前,笑吟吟的道,“差點忘了給你介紹,這是你秦政委叔叔的小女兒,名字叫做織雨的,小時候你們見過,後來她跟她媽媽出國了,最近纔回來,你還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