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戮者

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的所作所爲都是在保護我自己。

因爲家裡窮,自己一直靠撿破爛,收廢品,幫母親賺取微博的生活費,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

每天穿着破爛的衣服去上課,老師和學生看不起我,還攻擊我,搶奪我僅有的生活費……

我沒有朋友,喜歡的女孩也不敢表白。只能默默地壓在心裡,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心上人,也加入了欺負我的人羣中。

爲什麼——

爲什麼不放過我——

我只想一個人平平靜靜地生活——

爲什麼你們還要欺負我——

已經夠了!現在,我不會在繼續忍受你們的侮辱和挑釁,我要殺戮,我要復仇!直到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沿着破碎的虹橋,發瘋般地向着學校疾馳。

我感到身子變得很輕,心臟好像一臺永不休止的發動機,不斷爲身體充電,讓我強壯,讓我熱血沸騰,讓我不斷摧毀着沿途所看到的一草一木。

……

“白藍,你做得太好了。只要我們聯手,就沒有人再能傷害我們。”

狂熱中,我又再次聽到了小男孩的聲音。

“來,白藍,把手給我……讓我再分給你一些力量……”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冰冷深沉,彷彿來自地底。

在這一聲聲呼喚中,我感到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直至眼前的光和景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暗。

黑暗中,我再次看到了小男孩。

他還是那樣悽慘,虛弱,蹣跚着向我爬來,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臂。

“白藍,快握住我的手……”

於是,我也把手伸向他。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熾的光射了過來……

“白藍,你在這裡做什麼。爲什麼不進學校。”

像是滲入白色陽光般的笑容,輕紗般的黑髮,光滑如水晶般的肌膚——是唐月!

“啊!又是你!”

在唐月現身的剎那間,小男孩忽然臉色大變,面孔扭曲宛若一個被黑血包裹的骷髏。

“白藍,快跟我進教室了。”

唐月一步跨到我身邊,輕輕捉起我的手,憐惜地撫弄起來。

“唔,唐、唐月!你、你在幹什麼……”

憎恨和黑暗在消退,一股如沐春風般地觸感襲滿全身。

“可惡,白藍,不要聽他的!快到我這邊來!”小男孩嘶吼着,猶若一個發狂的魔鬼。

“跟我走吧,白藍。不然要遲到了。”唐月說。

“嗯,好、好的。”

我遲疑了一下,接着便拉着唐月的手,朝學校走去。

——可惡,我會記住的!

一聲狂嘯響過,那片黑暗便連同血腥的男孩,一起消失了。

我感到意識正在緩緩恢復,心跳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這時,我發現自己正站在學校大門前。唐月正牽着我的手,甜甜地笑着。

奇怪了,剛纔我是怎麼了?

我記得我從家裡出來,然後……然後就走到學校了吧……

中間發生了什麼?記不清了……

“白藍,別發呆了。馬上要上課了。”唐月使勁拽了我一下。

“呃,好的。馬上,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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