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辰彈回座位上,臉色大變的縮在一旁,豆大的冷汗,沿着他的額頭冒了出來。
剛纔一時心急,林簫也沒有注意力道,反正就是本能的使出最大的力氣,踢向了李逸辰。
林簫連忙坐好,看到李逸辰瞬間變的蒼白的臉,再看他縮着身子,那樣痛苦的樣子,不免有些擔憂。
“李逸辰...你還好吧?”
李逸辰怒瞪林簫,忍了半天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你看我這樣,會好到哪兒去麼?你這樣被人踢一腳試試看,你真心是不怕踢得我斷子絕孫啊!”
林簫吐了吐舌頭,又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只得小聲說道:
“誰要你剛纔那樣對我...”李逸辰皺眉。
“有什麼話大聲說!”
林簫連忙擡頭,李逸辰的雙眼裡,此刻聚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她可不認爲,此刻與他對着幹,對自己會有什麼好處。
連忙扯出一抹討好的笑來:“沒,我是說你要不要緊?很痛麼?”
說着便湊近李逸辰,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認真的盯着李逸辰。李逸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這樣沒有心思呢,還是一直都在裝純而已。不然,在發生了剛纔那一幕之後,她怎麼還能夠如此鎮定的湊過來,她就不怕他再次將她給撲倒?
不過現在,就算是心有餘也力不足,剛被她結實給踢了一腳,現在還痛得厲害呢!
一想到這裡,李逸辰就恨得牙癢癢的。
心中真不爽,沒好氣道:“你要不要被我踢一腳試試?”
林簫縮了縮脖子,退回原位,臉上不由一紅,眼底閃過一抹尷尬。李逸辰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遂也不再多言。
李逸辰坐在一旁邊生悶氣,邊緩和,林簫因爲剛纔那一舉動,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時刻偷瞄李逸辰。
林簫如石像般,坐在那裡,一旁的李逸辰有若冰雕般,坐在她身邊。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李逸辰終於開口打破這一份令人尷尬的安靜。
“剛纔我跟你說過的話,可不是在開玩笑!”
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林簫有些反應不過來。
“嗯?什麼話?”突然擡頭,當她的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李逸辰說的是什麼意思,而同時也察覺到了李逸辰那犀利的眼神,如箭般向她射來。
“哦...我知道,可是...”
“可是?”
雖然她欠錢不假,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總不能因爲這個事情,就讓她以身相許吧!
思忖再三,也覺得自己虧大了,鼓足了勇氣道:
“錢我一定會還你的,所以等到我存夠了那筆錢,你就不能再...”
李逸辰冷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林簫,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覺得我會將你留在身邊那麼久麼?我現在也不過是覺得你不像那些女人一樣成天嘰嘰喳喳,虛榮攀比,看上的是我的錢。”
李逸辰冷冷瞥向林簫,發現她正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他看,同時那一雙大大的眼裡,不可忽視的燃燒起一簇簇的小火苗,李逸辰就覺得心裡格外的暢快。
剛纔被她那樣對待,踐踏他的自尊心也就罷了,還差點踢斷他的子孫根。
這口惡氣,終於是時候出了。
他突然勾脣,笑得極爲的燦爛,卻讓人看着覺得尤爲打寒顫。
伸手,輕輕撫了撫林簫光滑細嫩的臉頰,故意湊到她眼前,衝着她輕聲說道:
“你放心,就算我厭倦了你,就算時間上有些短,但是你欠我的那筆錢,以及這段時間讓我遭受的精神損失,我也一併和你一筆勾銷。當然期限,由我定,而且是看你表現!”
說完這話,李逸辰心裡很是滿意,接下來,就看林簫怎樣怒吼着反駁他了,可是他盯着林簫看了半晌,卻並沒有等到林簫炸毛的那一幕,倒是看到了她無比淡定且認真地回答。
“好,我答應你!”
這麼快就答應了?這實在是太沒有成就感了,還是她原本就這麼的隨便?
林簫衝着李逸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附帶加一句:
“你放心,爲了能夠早日解脫,我一定會好生伺候你,直到你滿意爲止的!”
李逸辰臉色變得陰冷,望着眼前笑得極爲欠扁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她心裡又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好不好,滿不滿意,不是她說了算,而是他,也就是說,主動權,在他的手上,他說好,那纔是真的好!
他上揚嘴角,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齒,而此刻在林簫看來,那一排白色的牙齒,已經不再單單只是一排牙齒,而更像是變成了一排能夠吸食人血的獠牙。
而眼前五官硬挺,棱角分明的李逸辰,給人一種變成了吸血鬼的錯覺。
讓人只覺後背汗毛倒豎,一種冰涼的寒意,由腳底板緩緩上升,而後遍佈了全身。
李逸辰望着眼前的女人,突然之間,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盯着自己,心思着,這女人必定又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發覺她有時候也還是挺可愛的,心中不其然升騰起一抹別樣的情愫。卻在此時,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一張臉,那張精緻、端莊且高貴的臉,讓他原本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如果讓她知道了,那麼林簫一定會受傷的,而他不希望她受傷,不管愛與不愛,現在她都是他的女人,那麼他就有義務與責任保護她的安危。
剛剛還好好地,突然間神情變得冰冷,雙眸裡更是迸射出一抹寒光。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爲了我們雙方之間不必要的麻煩,也爲了能夠好聚好散,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
雖然之前她就知道,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兩人是不會長久的,而且也不過是各有所需,而她還是被逼無奈。
可就算知道這樣殘酷的結果,如今被李逸辰乾脆而直白的這樣說出來,仍舊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種細密如被針刺的痛,將她全身緊緊的包裹住,令她的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而這一瞬間,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