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簫一聽這話,又羞又惱,臉蛋瞬間變得通紅,連耳朵根子都一併紅了。
掙扎着要從李逸辰懷裡出來,可李逸辰卻擺明要看她好戲,雙手緊摟着她的細腰,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緋紅的俏臉。
林簫快速從李逸辰懷裡掙脫出來,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伸手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有些不悅道:
“你這是幹嘛?”
李逸辰挑眉,一副居高臨下的王者之態,斜睨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幹嘛?”他反問了一句,隨即彎腰,俯下頭來,湊到林簫的耳邊,衝着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
“先是吐了我一身,將我那件只穿了一次的西裝報廢,然後不管不顧的逃之夭夭...”
說到這裡,他一頓,林簫只覺李逸辰身上的寒氣越甚,忍不住一哆嗦,想要往後退一步,可她還來不及退着一步,後背已經被李逸辰的手掌一把握住,讓她不得不保持着與他這相當近的距離。
“更讓我火大的當然還不是這件事情,你可以在酒後發酒瘋,胡言亂語,甚至拳腳相加,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酒後將你吃幹抹淨,事後還偷偷溜走,這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不負責任麼?”
林簫忍不住一哆嗦,臉比剛纔還要紅,吞了吞口水,在心裡算計着該如何去解釋這一切...
可拿眼瞟向面前的李逸辰時,發現他此刻一張帥氣的臉上,早已經烏雲密佈,還向外冒着絲絲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別看李逸辰的嘴角似乎還揚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可那滿面的寒霜,以及那深邃漆黑的雙眸裡所折射出來的凌厲光芒,卻讓人不敢隨意開口。
林簫已經被李逸辰這氣勢給嚇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而李逸辰似乎也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也不等林簫開口,直接拽着她的手,將她推進了停在一旁的車裡。
林簫被李逸辰的推力,跌坐在車後座上,李逸辰也尾隨其後,坐到了後面,接着將車門關上,吩咐前面的司機。
“開車!”
林簫的臉剛結實撞到了車座位的靠背上,那一下撞得有些猛,疼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又氣又惱的爬起來,怒瞪李逸辰:
“你這是,到底想要怎麼樣!”
李逸辰面無表情,懶懶的靠在一旁的椅背上,斜睨着怒髮衝冠的林簫,心思着,這小妞,發怒的樣子,還真像一頭炸毛的母獅,有意思...
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用他那孤傲的眼神,俯瞰衆生,當然現在他的面前沒有衆生,只有林簫。
一個怒火中燒,有如炸毛的母獅,渾身上下透着熊熊燃燒的怒火。一個冷若冰霜,仿若一個貴氣逼人的帝王,渾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他用那雙漆黑的雙眸,靜靜的看了林簫一會,片刻後方勾脣,森冷一笑。
“當然是爲我自己討回公道,人生在世,不能活得如此不明不白!”
林簫心裡咯噔了那麼一下,她自然明白李逸辰話裡的意思,可是現在她連工作都找不到,還自身難保,別說是八十八萬,就連八萬塊,她也是沒有的。
如今是她有錯在先,自然不能使橫、發怒,她小聲道:
“那衣服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她的話成功點燃了李逸辰心裡的火苗,他冷厲的雙眸陡然眯緊,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殺氣。
這個缺根筋的二貨女人,現在衣服是關鍵麼?他整個人都被她吃幹抹淨了,一件破衣服怎麼能夠比得上他,跟他相比,那件破衣服,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該死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以爲,他會因爲那件衣服而在找她麻煩麼?當真是有這麼單純,還是她其實是在裝傻?
但,不管她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他都不會放過她了。
李逸辰變得如此可怕,林簫又不是瞎子,怎麼會沒有看到,就算是瞎子,也能夠感受到李逸辰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寒意。
她儘量用自己的後背,緊貼着車門,如果可以,她真想此刻就打開車門,從這車上跑下去。
可是如今車開得如此快,就算她不死,也會摔成殘廢。如今車不能跳,但坐在這裡,卻又生不如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逸辰緩緩的靠近她。
她瞪大雙眼,瞪着越來越近的這張冒着寒氣的俊臉,左心房的那顆心臟,有如小鹿一般亂躥起來。
他在離她一指之隔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兩人離得如此之近,近到都能夠看到各自臉上的毛細血管。
他伸手,修長的指尖,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擡起,讓她與他對視。
“現在那衣服的事情,還重要麼?女人,你是不是愚蠢到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林簫剛想反駁,可是一想到現在的不利處境,只得將那滿腔的怒火,一忍再忍。
她蜷縮着身子,儘量的拉開與李逸辰的距離。可是因爲她剛纔已經緊貼着車門了,所以現在她就算再想拉開與他的距離,也是不可能了。
她心裡有些恐懼,心也越跳越快,瞪大着雙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李逸辰。
“那...那你想怎樣?”
李逸辰沒有回答林簫的話,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臉,從上到下的看。
盯了一會之後,盯得林簫都全身發毛,有些起雞皮疙瘩了,李逸辰這才幽幽開口。
“林簫,你就這麼點能耐麼?被人拋棄了,就一個人坐在大街上哭?有這麼喜歡他,對他念念不忘麼?”
他的眸子不由又暗了一份,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透着一股子森冷的寒意。
“既然要走,就該走的瀟灑一點,乾脆一點,幹嘛這樣婆婆媽媽,拖泥帶水,一個人坐這大街上哭?既然如此喜歡他,放不下他,不如干脆回去求他重新和你開始啊!”
李逸辰每說一句,他的眼神就黯一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深閨怨婦似的,在那吃乾醋。
等一下,他竟然在吃林簫和楚天齊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