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燈,終於熄滅,儘管這段時間,什麼結果,都已經在腦海中閃過一遍,可現在看到滿臉疲憊的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仍舊激動而緊張的迎了上去。∷WwW。小.說*網#
“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毫不掩飾滿臉的疲憊。
“病人失血過多,送過來時已經深度昏.”
林簫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接下來聽到的是什麼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的話。
周麗麗更是着急的一把拉住醫生的手腕,懇求道:
“醫生,求你救救他,他還那麼年輕,身體那麼強壯,肯定不會有事的,求求你了...”
林簫也一個勁點頭,醫生卻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雖然病人失血過多,可是好在搶救及時,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林簫和周麗麗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醫生又接着道:
“不過病人現在仍舊處在昏迷中,能不能醒過來,就全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醫生說完之後,望了葉少卿一眼,這才轉身離開,稍後戴着氧氣罩的林軒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
林軒一臉蒼白,毫無生氣的躺在病牀上,渾身都是被綁的緊緊的繃帶。林簫和周麗麗兩人都忍不住哭出聲來,圍着林軒,叫喊着他的名字。
葉少卿滿臉擔憂的走上前,伸手扶住林簫,安慰道:
“林簫,既然最難的那關他都已經挺過去了,以後的不過是繼續治療,等着慢慢康復而已,你不用太緊張,你要相信林軒,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林軒被推進了重症加護病房,周麗麗果然說話算話,等到了林軒暫時無危險的結果,看了他一眼之後,便離開了。
一切都安排就緒,林簫後來還給文春香打了個電話,文春香一聽到林軒出了車禍,進了醫院,昏迷不醒的消失之後,立馬急得團團轉。
問了林簫的詳細地址之後,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醫院,當然,同來的還有林琳,當得知林軒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個消息之後,文春香才稍微安心。
等文春香來了之後,葉少卿也被林簫強制打發了回去,在林簫的強烈要求下,他也只得頗爲無奈的離開。
文春香一個勁詢問林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端端會傷得這樣重,林簫卻以不知實情,搪塞過去。
她知道以文春香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林軒會受傷,竟然是爲了一個做人小三的女人,一定會去找周麗麗麻煩的。
文春香爲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管不顧,周麗麗有錯不假,但也是情不自禁,不能完全怪她。
更何況,她本就因爲林軒的事情自責且傷心,文春香這個時候鬧過去,無疑是雪上加霜。
文春香雖有懷疑,但是知道從林簫這裡,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來,最後只得作罷。
待了一會之後,被林簫打發了回去,病人需要絕對的靜養,而且病房就那麼大,搞這麼一大堆人待着,反倒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
文春香雖然不捨,也很擔心林軒,但一聽林簫解釋,也知道自小林軒和林簫的關係就很好,甚至比她這個媽還要好,也沒有再繼續堅持。
拽着林琳又風風火火的回去了,回去之前,還不忘囑託林簫,有任何事情,都要電話通知她,林簫再三保證之後,文春香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從接到周麗麗電話,知道林軒出事,再到動手術,前後花了四五個小時,終於一切迴歸平靜,但夜已深。
林簫一直坐在林軒的病牀前寸步不離,生怕林軒有任何異樣,或者突然醒過來,旁邊沒有人。
而直到這一刻,她那一根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下來,這纔想起來,自己急匆匆的從李逸辰的別墅出來,根本就沒有和他說過。
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現在又過了四五個小時,李逸辰是不是已經回去了?他回去沒有看到她,會不會着急?
想起之前,他那樣的體貼,而自己卻因爲有急事,就緊張地忘了所有,心生愧疚,忙拿出手機,剛準備撥號,手機卻在此時震動起來,一看那號碼,再熟悉不過。
林簫的心,在那一刻,仿若注入一股暖流,瞬間溫暖全身。
又像喝了蜜一般的甜,絲絲甜蜜,注入心房。
這是不是就是一種默契?她想起了他,而他卻又在此時,給她打來了電話。
林簫連忙起身,走到外面,這才接聽電話,剛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冷冷聲音,看着挺平靜,卻有着風雨欲來之勢的味道。
“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你出去了,不知道先要和我說一聲麼?”
一連扔了好幾個問題,而且聽聲音,擺明透着不悅。
語氣雖然不友善,卻透着濃濃的關懷,聽得林簫的心裡美滋滋的。她自己現在也覺得做得有些過分,當初李逸辰突然離開,因爲看不到他,她還那樣傷心,可現在自己卻因一時心急,將他徹底忘了,想想真是有些過分。
“我在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頗有些急切的聲音:“醫院?你怎麼了麼?”
林簫連忙回答:“沒,不是我!”
明顯聽到電話那頭的人,鬆了一口氣,語氣再次恢復冰冷:
“那是誰?”
“是林軒,他出事了,剛動完手術。因爲剛纔情況緊急,我一擔心,就忘了要告訴你,不過現在沒事,醫生說,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停頓,而後就聽到李逸辰道:
“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少卿他們家開的醫院加護病房裡!”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你等我!”說完,利索的掛斷電話,一如既往的霸道,並不等別人說什麼,而是自己果斷的決定好一切。
林簫撇撇嘴,嘟囔一句:
“每次都這樣,都不聽別人怎麼說,也不管別人有什麼意見...”
不過他一忙完事情,發現她不在,就立馬和她聯繫,這麼大半夜了,他也不休息,而是要親自趕過來。
而且聽他剛纔和她說話的語氣,看似平靜,卻實則透着因被遺忘的不悅。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表明,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