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龍之谷滿目瘡痍。
開始重建家園的臣民卻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奧斯卡王子已經正式登上王位,成爲了龍之谷的王者。
笑聲,再次在龍之谷的天空之下回蕩。勤勞耕作的農人,販賣東西的小販,街邊,跑來跑去的孩子,這一切都讓人心中洋溢着無上的快樂!
出行的一羣人從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穿過,停在了城牆邊。
“我明天就出發,去找霍雷修和米迦勒。”米雷歐揚起頭,望着城牆外的河流。“無論花多少時間,我都要找到他們。”
“還有我。”森面帶笑容走到了他的身邊:“雖然我不認識米迦勒,但是,他既然是跟霍雷修在一起的,我相信,他也一定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
“找到了他們,記得告訴他們,我巴洛克,還有歐格登,我們都在龍之谷等他們回來。”
“還有我。”赫本走到米雷歐面前,從頸上拿下了從小便戴在胸前的項鍊:“這個,是我的幸運符,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保佑你們平安,能夠找到他們倆,能夠再次回到龍之谷,跟我們大家團聚。”她鄭重的將項鍊交到米雷歐手中,米雷歐將項鍊握在手中,面前的這個女子,帶着不捨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種眼神,讓他的心不覺的閃過了一絲留戀。他避開赫本的眼神,望向了街道。
面前過去的一行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支奇特的隊伍。
既不是商旅,也不是本地居民。
隨着他的目光,衆人向那望去。
森的目光頓時呆住了。
他的目光望着的,是一匹荀白馬匹上的一個人。那個人,靠在一個女子懷中。
身旁的人都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米雷歐已經掠了過去。
疾風停住了腳步。面前奔來的幾人讓伯納德和凌峰防備的將其他人護在了身後。
奇怪的是,奔到面前的那幾人卻停下了腳步,他們疑惑的交換着眼神,似乎是有什麼不解的事。
“有什麼事?”傑夫走出人羣,向對方帶頭而來的米雷歐問道。
米雷歐望着馬背上的人,不解道:“這不是霍雷修,但是,爲何如此相似。”
聽到他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對面的幾人都是一呆,然後,他們中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霍雷修,你說的是霍雷修?”凌峰奔到傑夫身邊,急切的向米雷歐問道。“他在哪?他在哪?”
米雷歐望着面前對着自己說話的男人,他不明白那個男人在說什麼,但是,身旁的森,卻發出了一聲詫異的叫聲。
“你說的,是我們的語言?!”森望着面前的凌峰,剛纔,從凌峰口中脫口而出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而是來自於跟自己一個世界的語言。
“你是誰?”凌峰覺得自己都混亂了。面前的這人,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跟自己一樣膚色,一樣語言的外界來的人。
“我的名字叫,森。”
森!
當這個名字從森的口中說出,對面的幾人都呆住了。
這個,給霍雷修留下線索,而致使自己幾人來到這個世界的巫師,現在就站在幾人的面前。
風從身邊掠過,兩隊人馬對站在擁擠的街道旁,帶着無數的不解和疑問,在龍之谷匯合了。
米迦勒已經醒了,他呆坐在長廊邊,飄渺的眼神不知道望向何方。
迪歐里斯從遠處走來,他的步子非常緩慢,面前的那個人兒,令他想靠近,卻又害怕去接近。
“你把我留在身邊,想要我做什麼。”米迦勒在迪歐里斯返身而去的那一刻輕輕說出了話語。
迪歐里斯的腳步停住了,他走到米迦勒身邊,問道:“你說什麼。”
米迦勒擡起眼,望着他,道:“你需要我做什麼,纔會告訴我一切,你所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
迪歐里斯望着米迦勒蒼白的臉,不禁有一絲不忍,他別過頭去,不去望他:“沒什麼,只要呆在我身邊就行了,不需要做什麼。”
“要怎麼做,你才能告訴我一切。”米迦勒依然倔強的重複着。
迪歐里斯回過頭去,望着米迦勒,那雙金色的眸子中,倔強依然:“有什麼條件,怎樣做,你才告訴我一切。”
迪歐里斯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絲怒意:“條件,讓你去殺一個人,你去麼?”
“去——”米迦勒毫不猶豫的回答令迪歐里斯一呆。
“你甚至都不問我去殺誰,爲什麼去殺?”
“不問,只要我能夠辦到,我就去。”
“我看你是被你那幾世記憶折磨得瘋了。”迪歐里斯大喝着抓住了米迦勒的手臂。“我不會讓你去殺誰,也不會告訴你一切,我只要你呆在我身邊,我要你跟那個人今生今生都不能見到對方,我要他痛苦,要他被折磨,你滿意了,滿意了?”
“別晃,我頭暈。”米迦勒虛弱的抓住了迪歐里斯的雙臂。
身子,被這個冰冷的男人抱住了,米迦勒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他在這個冰冷的懷抱中閉上了雙眼,他感到太累了,那種疲憊感,讓他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迪歐里斯伸手抱住了面前這個疲憊不堪的人兒,一千多年過去了,當這個人的前一世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是沒有任何感覺的。當他的鮮血在路西斐爾面前流下,當路西斐爾自我毀滅的時候,自己甚至還在嘲笑那一份感情,爲什麼,現在自己擁抱着這個人,心裡卻是那麼不捨,這種痛苦,如此鮮明。
“王——”黑巫師拼命的追趕着向着殿外奔去的那個人。
“你真的決定了嗎?”
路西斐爾頓住了,他回過頭,望向黑巫師:“我生活在黑暗中的這無數的光年,揹負得太多。我從九天之上墮落而下,連原因都無法跟他言明。他以鮮血而發的誓言,言猶在耳,他泣血的雙眼,至今仍在眼前。他爲了追尋自己的記憶而墮入輪迴,可是,一千年一個輪迴,他在我面前死去了九次,我卻連自我毀滅都做不到,他至今仍在這樣的痛苦中掙扎。”兩行晶瑩的淚從那雙紅瞳落下了:“繆斯,你就讓我,爲自己活一次吧。”
那個曾經最爲尊貴的神之寵兒,爲了一份愛而墮落的天使,在任何困難面前都不低頭的的王者,終於掙開束縛,去追尋自己所無法放棄的那份愛了!
這幾天,都在聽《花與劍》,感覺旋律很舒服。寫到這,有點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