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陸續有人來上門打聽季寶花的親事,當中有一戶城中富商家的庶長子,引起季守業布氏的興趣,他們夫妻覺得這是最爲合適季寶花的親事。季老太爺聽說之後,他明顯是有些心動起來,只是季寶花在他面前落淚說年紀尚小,捨不得父親親事暫緩之類的話。
季老太爺出面婉拒了親事,季守業布氏聽到消息晚了那麼一會,事情已成定局。那位富商家的當家主母轉天就給庶長子另外定下一門親事,而且是到處宣揚那門親事種種的好。隨後季寶花在外聽了滿耳朵的閒言,她歸來之後,閉緊房門一日。
布氏聽到消息之後,她也只是笑了笑,相對季寶花算得上是一門好親事,就這般被她拒之門外,布氏心裡是替她惋惜了一會,過後,她就放下這樁事情。葉氏回孃家後,她回來跟布氏說了說外面的傳言,說目前外面的人,皆說要季家要先定下季寶的親事。
布氏聽後只是淡淡的一笑,又叮囑葉氏一定要照顧好自已的身子。她是不太擔心葉氏在一園裡面會太累,她的兩個孩子年紀稍稍大一些,小小年紀,就知道跑去邵氏面前撒嬌討好,招惹得邵氏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端過他們兩人。
布氏覺得邵氏心善,所以家裡的孩子們都喜歡與她親近。布氏讓人去打聽邵氏忙不忙,恰巧邵氏這一會正往她這邊來,邵氏來後與布氏見禮之後,她又笑着關心的問了問葉氏的情況,聽葉氏說挺好的,她笑着說:“三弟白日不在家。你常來陪一陪母親說話吧。”
葉氏笑着點了點頭,她跟布氏說:“母親,你可不要嫌棄我沒有大嫂會說話。”布氏歡喜她們妯娌相處得好,她笑着說:“你們誰來我都歡喜,那還有嫌棄的地方。”邵氏笑了起來,說:“我可不會說話,都是母親包容着我。”
婆媳三人坐在一處。邵氏聽葉氏說了說外面的傳言。她轉而笑着說:“要是能快速把老小姐嫁出去,我們家裡餘下的人,親事應該也易說許多。”葉氏聽邵氏的話後。她想了想低聲說:“我嫂嫂回孃家時,聽說寧家爲貞兒妹妹訪了一門好親事,只是那人家地方遠了一些。”
布氏和邵氏都好奇起來,說:“那是什麼樣的人家?寧家不是還有未定下親事的女子嗎?”她們知道寧家是輕易不會捨去這樣的好親事。這當中一定是有問題。葉氏瞧着她們的神情,她笑了起來。說:“那人家和那人都沒有問題,只是別人家沒有瞧中寧家的背景。
那家人後來瞧中我們家的背景,寧家人也沒有別的法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布氏輕輕點頭之後。說:“還不知你二叔二嬸會不會捨得把女兒往外地嫁,這門親事不好說。”她想着季安玉出嫁之後,只回來過一次。後來一直不曾有機會回家。
邵氏瞧着布氏的神色,那有瞧不明白的地方。她的婆婆這是想起遠嫁的小姑子。邵氏笑了起來說:“姻緣是天註定,我們慢慢瞧,反正貞兒的年紀不大。”布氏輕舒一口氣,轉而她擔心的說:“爲何沒有人來打聽寧兒的親事?”
邵氏和葉氏交換一下眼神,葉氏笑着說:“母親,小叔小嬸就要回來了,大約大家等着他們回來之後,纔會上門來打聽寧兒的消息。”布氏輕輕點了點頭,轉而跟她們兩人說:“你們回去說說,要他們在外面要盯緊你小叔叔,可不能讓他一時衝動把寧兒的親事給亂許下。”
邵氏和葉氏兩人聽着布氏的話,兩人張口結舌之後,葉氏提議說:“母親,這樣的事情,還需要父親跟小叔叔說一說,侄子們只能擋一時,有時未必能擋得住小叔叔的決定。”邵氏在一旁輕輕點頭,季守家太易被人的話給打動,而做出衝動的決定。
三人說了許久的話,過後大家發現說來說去都圍着女子的親事去了,反而忽視家裡適齡男子也不是一個兩個,而且是三個各房的嫡長子,更加重要的是下一輩嫡長孫的親事還不曾有合適的人選。
葉氏有些擔心的跟布氏和邵氏說:“我聽人說,都城有榜下捉婿的風俗,你說我們家三個去科考的男子,一個個英俊翩翩風姿,只怕是擋不了的姻緣。”布氏輕輕的笑了起來,說:“你們父親說了,有田家人護着,就是有人看中他們三人,那姻緣大事,也不能這麼隨便來。
你們父親說,如果那女子家人和她本人的爲人品性不錯。親事是可以定下來,畢竟男子不比女子,他們能做的選擇太多。”
去年過年前,季樹正就跟她商量過這樁大事,問及她在熟州城裡可有相中的女子,如果有,就去打聽對方的想法。只是邵氏一直不曾相中任何的小女子,她瞧來瞧去,覺得如果季和適是嫡次子,相配的女子太多。
可是季和適是季家的嫡長孫,他的親事就不能那般的隨意,而是要爲整個家庭着想,他的親事多少有一定的難度。季樹正見到邵氏對長子的親事,暫時是一籌莫展,他輕聲說:“也許他的姻緣在都城,如果有合適的人,我們成全兒子吧。”
邵氏笑着說:“我們家三個男子,都是各房的長子,那些人家有心榜下捉婿,他們一定會打聽情況。”布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你二叔前幾天說,他有心前往都城一趟。只是不知會不會因爲貞兒的事情,會影響到他的決定。”
季家人都相信季守成的眼光,他爲兩個女兒親事做下的決定,那眼光是毒辣到家,那兩對夫妻相配到讓人無話可說。
而二園這一邊,寧氏收到消息之後,她特意回了一趟孃家,她回來之後格外的喜氣洋洋,如果不是那門親事還不曾知會過季守成,她一定會忍不住來一園跟布氏說一說情況。她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了,她讓人傳季安貞來說話。
只是去的人,很快回來告知寧氏,季安貞剛剛去了後院。寧氏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下去,她有些恨恨起來,就不知自家女兒如何這般的不聽教導。她很有些灰心擺擺手,衝着來人說:“下去吧。一會不必再傳小姐來。你們去瞧一瞧老爺的動靜,遇見後,說我有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