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男家來向季安貞提親,二園裡的人,他們走路都要比平時腳步響亮起來。季安寧和季潔悅聽到消息之時,她們在季守成夫妻送別未來親家時,停在遠處瞧了瞧那位男子,瞧兩人的舉止,是季守成問話,他恭敬的在回話。
至於那人的容貌什麼的,相隔得比較遠,她們只能以丫頭們話爲依據,那是一個生得俊俏的年輕人。季安貞在路口時,瞧見那遠遠的站着兩個人,她心裡頗有些得意起來,她年紀比那兩人少,結果定親比她們兩人早。
季安寧和季潔悅兩人瞧了瞧之後,兩人轉身就離開了,季安貞定下親事,二園裡可以安穩下來準備喜事。季安貞瞧着那兩人的背影,心裡越發的感覺到那兩人的嫉妒之情,她是笑容更加的燦爛,心裡越發覺得父親太爲她着想的心思。
在男家長輩們的一再婉拒之下,寧氏轉頭示意季安貞可以先行回去。季安貞緩緩向男家父母行禮後,又擡眼快快的瞧了瞧那男子,兩位年輕人面上都有着羞色。雙方家長都心生喜悅之情,他們的面上都是滿滿的笑意。
季守成瞧向男方的父親,未來的親家雖說只是學院裡的普通教書夫子,可是他有能耐把只有秀才功名的兒子拉進學院裡,讓他教導低年紀的孩子們,這是一個有心又有人脈的人。季守成對親家滿意,對年輕人越發得瞧得上眼。
男家父親瞧着季守成的神色,他笑着跟他說:“我們來提親之前,我家裡有人遇見過親家老太爺,聽得老太爺幾句教誨話,他很是感激,有心來尋你說一說話,說有這樣一個特別謙虛的祖父,想來孫女是越發的懂事有教養。”
男家一家人走後,季守成的臉色陰暗下來,他跟寧氏說:“你去查一查後院裡,這些日子跟隨老太爺出門的小廝情況。”寧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二爺,我立馬就讓人去查。”季守成往前快步走兩步後,他回頭說:“我在書房裡,方便的話,讓小廝直接來書院。”
夫妻兩人交換一下默契的眼神,季守成快步走後,寧氏轉頭吩咐大丫頭去跟管事婦人說事情,她轉一個方向去一園尋布氏說話。寧氏尋到布氏時,她瞧着她的神色,皺眉頭說:“二弟妹,你們兩家今天不說是過一過明關嗎?”
寧氏瞧着布氏笑了起來,說:“大嫂,親事定下來了,親家親家母我瞧着都是和順人,那年輕人年紀比貞兒大上三歲,可是瞧着性子安穩,這門親事能成,貞兒只要稍稍的懂事,她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布氏輕舒一口氣,季安貞的親事如果再起什麼波折,只怕二園和後院就要再鬧上幾次才能平息下去。寧氏瞧着布氏的神色,她很是有些憤慨的把男家長輩說的話說了出來,布氏聽後都是一臉嘆息神情。
她很是想不通的跟寧氏說:“你說老太爺近些年來,他心裡到底是如何的想法,難道爲了這一個女兒,他日後就不用跟着兒子們過日子?他是起了心思要伴着女兒出嫁過去嗎?他如果執意要這樣做,我們這邊那不管如何的沒有面子,也要盡了孝心順着他的心意。”
“噗。”寧氏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後,她臉上的陰雲散了去,她笑着說:“我何必介意一個糊塗老人的做法,他就是這般的折騰,這一次又沒有折騰散貞兒的親事,反而讓我對這門親事更加的滿意起來。”
布氏瞧着她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說:“對,我們就是要這樣的想,老太爺用意很好,他是幫着我們在考驗那些人家值不值得我們去聯姻。”寧氏笑了起來,她笑着說:“二爺讓我派人去查一查,老太爺到底跟人家說了什麼話,要別人轉着圈子來提醒我們。”
布氏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其實老太爺能說的也就是那麼一些的話,他老人家還是能顧忌着面子。大爺說了,現在顧着那女子的面子,她順利嫁出去就好。反正我們家跟那邊來的人,也是實話實說了,他們家執意要成就這一門親事。
日後,那人在夫家做下任何的事情,我們季家都不會認帳。”寧氏很是感嘆的跟布氏說:“平日裡瞧着她的架子擺得端正,我還以爲是葉家家學教導有方。如今瞧着她在葉家家學裡學的東西,可是不止那麼一點點,而是學了太多的旁活。”
布氏瞅着寧氏好笑的輕搖頭起來,說:“她這種天生迷惑男人的本事,那可是傳自她的姨娘。我們都瞧見過老太爺對她的姨娘,還是上心了好幾年。她的事情,我們一定不能扯到葉家家學那裡去。”
寧氏自然也想明白過來,如果那樣的話,季家就會得罪這城裡大半數的人家。寧氏擦拭臉上的汗水,她很是不舒服的說:“我心裡很是不舒服,二爺跟我說,要我讓她着,說眼下季家能把她遠遠的嫁了,又能讓老太爺心服口服就是一場好事。
大嫂,自從我嫁來之後,我就沒有瞧見過老太爺有幾日安穩下來過日子。從前他人不在這裡,可是他會把那些姨娘和庶子女拋了過來。好不容易,我們總算等到他用不着那些姨娘,而那些庶子女長大成親出去之後,只餘下那一個女人。
結果老太爺就是憑着這一個女兒,他都能折騰出不少的事情出來。老太爺這一輩子是享福的命,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家的人還不得不孝着他,就是那樣一個女兒,我們家都只能捧着人家。”
布氏輕輕的笑了起來,她眉眼溫婉的說:“我還是希望老太爺能多活上幾年,至少不要影響到孩子們考功名。眼下,他平安的活着,就不會影響到孩子們的親事。”寧氏轉而想起來,季老太太病得再重又能挺過來,她何償不是想硬挺着活過這幾年。
寧氏心裡很是擔心季老太太的身體,大夫跟家裡人說過,老太太年輕時太累了,中年又遇悲事,老人家一向不願意讓兒女們擔心,以至於大家平常瞧不出她內裡早已虛空。現在老人家是在硬挺着,再來一場大悲大喜的事情,她只怕就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