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石諾抽空見過來送東西的中年婦人,聽那婦人戰戰兢兢的回話之後,他嘲諷的輕笑過後,叮囑那婦人道:“你們夫妻看好那兩個丫頭,如果再犯一次看護不周,我可容不下你們這樣的人。”
婦人滿面汗水的應承下來,然後趕緊把那個丫頭說過話跟顧石諾說了說。顧石諾聽後面無表情的衝着她點頭,說:“賣房子的人,你們帶着參觀房子,但是別讓那兩個丫頭跟外面的人有牽扯。”
那婦人面有難色的說:“如果賣房子的人,要把她們賣到那種地方去,也行嗎?”顧石諾冷冷的瞧着她,那婦人立時轉變口風說:“官家大爺,這樣貪心的小女子,就應該由着賣家做主。”
她告退下去,那雙腿一直抖動着行走着,她覺得路很遠。男人在門房裡候着她,聽她的話之後,他慶幸之後恨恨道:“你別同情那兩個賤丫頭,官家大爺如果賣了房子,我們都沒有去處了。她們就應該賣到那種地方去,一個兩個都是害人精。”
夫妻兩人聽說過顧石諾的名聲,有牙人帶人來看房,夫妻兩人很是熱情的招呼人。兩個丫頭有心來親近外面的人,可是她們聽這對夫妻說,來的都是他們家那些沾了絲絲邊的富貴親戚,藉着他們守房子的光彩,來瞧一瞧官家老爺會住什麼樣的院子。
兩個丫頭很是不屑的聽着守門夫妻的話,她們警告說:“這些事情,我們都瞧在眼裡,你們兩人放老實一些待我們兩人,我們將來自然是不會去跟小姐說你們的錯處。”守門夫妻聽着兩個丫頭的話,他們放低了眉眼。
顧石諾的宅院很快的處置掉,守門夫妻直到走的那一天早上,他們都不曾提醒過兩個丫頭。而那兩個丫頭連着好些日子受着那些男人有色打量的眼神,兩人氣極之後商量好,她們一定要尋機會出門去尋顧石諾告狀。
等到賣主進家門來,當家主母瞧過兩個丫頭的姿色之後,她直接招來牙人把她們賣掉。兩個丫頭很是不相信的叫嚷起來,說:“這是我們小姐日後的家,你們有什麼資格發賣我們。”那位主母很沒有耐煩心的把她們兩人的身契給牙人,揮手說:“快帶走。”
牙人自是打聽得很清楚,守門夫妻說得極明白,前面那位主子知道家裡入了這兩個丫頭之後,他都不曾進過這院子,而是直接把院子連人發賣掉。原本賣宅院的男人有心收兩個丫頭在身邊服侍,可是聽過這話之後,他趕緊把事情交給妻子處理乾淨。
很久之後,寧家的人,聽說過兩個丫頭的事情。那時候聽說兩個丫頭在那一處地方,很好的宣揚了寧家的夫人小姐們的美貌。寧家的人,把季守成和寧氏夫妻請回寧家去,和他們商量着要他們趕緊去信給顧石諾,想法子把兩個丫頭的事情處理得乾淨。
季守成想起先前來寧家探問消息時,寧家的人說的那些話,他笑着說:“我先頭聽到消息時,來寧家跟你們打聽消息。你們都跟我說寧家不會做那種挖親戚家院牆的事情。如果顧家那位爺的確相中了寧家的女子,那隻能說我們顧家女子容貌品行不如寧家女子。
姻緣的事情,有時候也需各憑本事去爭去搶。如今我家侄女安穩的在家裡,靜等着顧家上門來迎親。未來姑爺有心給我侄女面子,我這個做二伯父的人,自然是要成全小輩的心意。至於顧家的丫頭在那種地方說的話,顧家認了她們,可她們指名道姓是寧家出來的丫頭。
這樣的事情,我們季家可不能亂插手進去,說到底是你們兩家要把兩個髒丫頭出處盤一盤,是那一家的就要那一家出面來頂事。”寧家的人面面相覷,只覺得當初不應該聽信季安貞一個小女子的話,結果送了人還得罪了人。
季守成只覺得顧石諾爲他出了心底的一口惡氣,這些年來,爲了女兒的親事,他是一次又一次的受累與寧家。寧家這一回還想從季家鍋裡搶親事,他上門來尋問,無一人理他。現在寧家來求他出面去尋顧石諾擺平事情,他如何會出這樣的頭。
寧氏父母瞅着寧氏低聲說:“那兩個丫頭那些話傳了出來,會壞了寧家女子的名聲,你不爲別人着想,就爲你自已和你的兒女名聲着想,都不能由着她們繼續說下去。”寧氏擡眼瞧着季守成冷笑的神情,她輕搖頭說:“父親,母親,你們先前有人去了那一處。
這一次,還是由那人去一趟吧。直接想法子讓那兩丫頭啞了口。”寧母瞧着女婿的神情,她捨不得害得女兒不得安寧,低聲跟她說:“事情傳了出來,他們就去了一趟,只是那樓子裡不肯放那兩丫頭出來,也不肯讓她們啞了口。
聽說那兩個丫頭現在是樓子裡的紅人,她們四處說寧家的人,偏偏許多事情又對得上號。唉,連同親戚家都上門來,說了那些事情。”寧氏的臉色變了變,她很有些不悅的跟寧母說:“讓他們去尋當日與他們扯在一處的說事。”
寧母沉默下來,寧父一臉不高興的衝着寧氏說:“那樣顧家與寧家就要結下仇來。”寧氏頓時冷笑起來,說:“父親,他們做那事情時,你爲何不擔心那事只要做成了,寧家與季家也要結下仇來。”
寧父眼裡的神色,讓寧氏頓時醒悟過來,她起身嘲諷的笑道:“父親,母親,一而再,再而三,你們就從來不曾爲我着想過。這一次,幸好顧家小十爺不重女色,他沒有誤入寧家的桃花陣。
如果這一次顧小十爺要如先前那兩人一樣,半路被人搶了親事。我家二爺就是顧着夫妻之情,他暫時不休我,我們二房與大房三房也會結下怨。我在季家在二爺和兒女們面前,也不會再有舒心的日子過。”
寧父寧母聽着寧氏的話,瞧着她慢慢如同下定決心一樣的神情,兩人只覺得心情往下沉去。寧氏衝着寧父寧母行禮,說:“父親,母親,日後無事,我不會再來看你們,你們保重身體吧。”寧氏扯着季守家就往外面走,寧父寧母面上有明顯尷尬惱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