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瞧見身後跟隨越來越多的人,她的面色明顯不好看起來。∈♀,她強自鎮靜的應付着田家大表嫂,只是她神情反應的蛛絲馬跡,還是多少讓人能瞧出一些不對勁之處。年輕婦人無法拒絕衆人去給顧大夫人示好的權利,她只能微微笑瞧着後面越來越多的人。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到行到顧家大房的客廳外,顧家大夫人在裡面早早聽到外面的動靜,她皺眉頭聽見腿快的下人跑來傳信。她的臉色很是不好看起來,她深覺得年輕婦人實在太過不中用,這麼一件小事情,都能給她弄成大事情來。
她衝着在客廳裡陪她說話的女兒說:“你瞧一瞧,你大哥這一次娶進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進家來。我都跟他提過,讓他還是從你大嫂家裡挑選一個人進來,這樣對你的侄子也有好處。可是他不聽我的話,說初婚由我,再婚由已。”
顧家大房出嫁的女兒,她忍着到嘴邊的笑意,瞧着母親的神色,笑着說:“母親,大哥一向與你親近,你瞧他現在與你說話,還是跟從前一樣的願意逗母親高興。我瞧着新嫂子是年輕了一些,可瞧着是一個挺機靈討喜的人。
至少我瞧着我大哥待她可要比待從前的大嫂好。你想見一見季家小姐,這一會來的人越多,你對她的重視越能引起外人關注。”顧家大夫人聽着女兒的話,瞧着她的神情,她低聲說:“你可在外面見過季家那個女子?”
顧家大房女兒輕搖頭說:“母親,我與田家人無交情,我這樣的年紀,已經不想再去遷就不懂事的女子們,如何有機會去見過那個女子。我只是聽人說,那個女子大面上的規矩還行,容貌處事還行,雖說人不出衆,可是行事穩重。”
顧家女兒其實不想成全自家母親的那份小心思,她反而覺得小嫂子年紀雖小,可是人還挺懂事。東西顧家下一代的交情,可比前幾代來得好。她笑着提醒說:“母親,祖母覺得是因爲季家女子的出現,纔會誤了她孃家侄孫女的親事。
可是我聽弟弟們說,西顧家那位小爺,他從來就不曾知道祖母和他祖母相約過那麼一回事情。那位小爺的嫡親堂弟還有不少,祖母還得及爲她的侄孫女牽紅線。”顧七房那對嫡房兄弟在家裡受冷遇的事情,東顧家那有不知曉的事情。
顧家女兒心裡很是有些瞧不上她祖母的小心眼,如果那位顧小爺沒有出息,只怕她家的祖母對着那人眼皮子都不會擡一下,那有心思去想着親事。先前家裡的長輩們一個個小瞧那對兄弟,後來他們想與那對兄弟親近,卻已經錯過最佳時期。
那兩兄弟現在願意與東顧家的人來往,那也是瞧着年少的時候,東顧家小爺們待他們親近。顧家大夫人瞧着女兒的神情,她如何好明說,她動過心思要將把孃家侄女介紹給西顧家的人,她瞧好的就是那位顧家小十爺,她讓人去打探過,那人是直接拒絕。
顧家女兒瞧着顧家大夫人的神情,她如何會不知母親的心思,她一直顧着的孃家人。可惜她舅家的人,就沒有一個能立得起來的人。別說西顧家的人不樂意,就是她也覺得母親太愛亂牽紅線。
她舅家的表妹們,一個個容貌是生得不錯,就是行事太有小家子氣。那樣的女子,如果真要嫁進西顧家去,只怕兩家會結深怨。然而這樣的話,她無法勸說顧大夫人,誰都希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孃家人,而不是希望人人皆知自已的孃家人靠不住。
年輕婦人帶着一行人進到客廳來,顧家大夫人母女笑意濃濃招呼着衆人。顧家大夫人親近的拉着季安寧的手,輕撫着說:“大家瞧一瞧,季家小姐的容貌的確生得不錯。難怪那位顧家小十爺願意再等她長大幾年。呵呵。”
季安寧藉着伸手摸順頭髮的機會,她抽出了手,略有些着澀的避到田家大表嫂身側。田家大表嫂笑起來,說:“大夫人,外面傳言說我家妹子容貌不佳,如今得到你的誇獎。我想那些不實的傳言,也能散去許多。”
“呵呵,從前就聽人說田家人重情,如今瞧着田家大少奶奶的行事,你這是把表姑子當成嫡親小姑子看待啊。呵呵。”顧家大夫人笑着說,季安寧聽着她那特別的‘呵呵’笑聲,她都有心想跟着她‘呵呵’兩聲,只是有田家大表嫂的提醒眼神。
她只能做一個溫良美麗的小女子,她輕輕淡淡的微笑着。顧家大夫人的眼神落在季安寧的面上,她突然嘆息着說:“我有些年不曾見過那位小十爺,聽說他年輕俊朗英雄了得。季家小姐,他可是象我所說的那般容貌俊,行事周全了得?”
季安寧壓抑着她的性情,這位顧家大夫人轉着彎子來挑事。她擡起頭,輕柔聲音說:“大夫人,你和大家所說都一樣,說顧家小十爺的容貌俊朗是英雄人物,我相信大家的話。”田家大表嫂低垂眉眼,顧家大夫人白費了心思。
顧家大夫人被她的話軟軟的頂了回來,她的面色有些難看起來,說:“季小姐,你們在定親的時候,你沒有面見過顧家小十爺嗎?”季安寧想着季寶花那種嬌羞的神情,她努力的學了學,她擡一眼,又低一眼,過後漲紅着臉跟顧家大夫人低聲說:“我不好意思擡眼去瞧顧家小十少爺。”
顧家大夫人瞧着她說完話又立時低下頭去,她被面前小女子嬌羞做作的神情噁心了一回。季安寧深深覺得這樣的事情,就這樣一回兩回還能應付過去。如果次數多了,她只能把骨子裡面女漢子行事亮了出來。
田家大表嫂輕輕咳了一聲,她把笑聲直接嚥了下去。她那可能瞧不出季安寧的裝相,只是顧家大夫人那樣的話,她也只能這般去應付。田家大表嫂伸手把季安寧扯到她的身後去,她笑着說:“大夫人,她只是一個定下親事不久的小女子,那能受得住大夫人這般直爽問話。
等到過了幾年,他們成親之後,大夫人再來問她同樣的話,想來她一定會給大夫人一個滿意的回答。”顧家大夫人笑了起來,說:“田家大少奶奶,這都是因爲我們兩顧家交情深,我啊,這是太過關心小輩們,無意識就爲難了你們家嬌嬌女子啊。”
顧家女兒聽着她母親的話語,她笑着在一旁接話說:“田大少奶奶,我母親一向爲人熱心,她一時忘記小女子正是含羞的時節,那能受得了長輩們這份殷勤心意。希望你們姑嫂不介意我母親的問話,我們幾家人都城裡住着,有機會一定要常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