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十六少?
這個想法並不止是這個被稱之爲‘極光大人’的男人這麼想,在場很多船上的人,心中都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真是讓人好奇啊,星辰十六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和唐凌決鬥?
想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倒不是說星辰議會和黑暗之港交惡以後,星辰議會就真的不能來參加這一次的資源季航海了。
而是...星辰十六少的行蹤不是秘密,他們還沒有出現在這片海域,至少現在是沒有的。
那麼鷹眸口口聲聲說着,這是星辰議會的核心,那是什麼核心?
這可是很重要,很讓人值得玩味兒的消息啊?
無聲的現場,鷹眸在尖厲的喊完唐凌的名字以後,冷汗就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從他成爲紫月戰士開始到現在,在他的記憶中,很少有那麼狼狽被動的時候。
他不能什麼都不說,眼睜睜的就看着唐凌滅殺戰堂的少年。
可是他又能說什麼?他是絕對不能說出任何讓人聯想的字眼,一句核心已經是極限。
就像現在,核心二字也已經引起了人們玩味兒的猜測,身爲上階紫月戰士,對所有人的情緒還是異常敏感的。
鷹眸頭一次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可聰明如他,即便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也知道接下來還要面臨更多的艱難。
此時的他唯有沉默,唯有等待。
唐凌已經殺死了所有的戰堂少年,反正他再說什麼也是無用....
難道就此絕望了嗎?
鷹眸想起回到星辰議會以後會面對的一切,心中就如墜冰窖。但...鷹眸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不,還沒有完全的絕望,甚至是充滿了希望,不是嗎?
戰堂的少年可沒有被全殲,至少還有他——戰一!
想到這個名字,鷹眸的心情忽而變得平靜了下來,而在此時依舊被濃霧籠罩的甲板上,走出了一個略顯瘦削的身影,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的長劍,站在了甲板的邊緣....
當這個身影在甲板邊緣站定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望向了他,許多人的眼中閃動着一片火熱。
“真是...”李斯特在這時也趕到了現場,看見了這一幕,他內心有許多複雜的情緒,但其中最分明的便是不甘。
這一幕,不應該屬於出生於英雄家族的他嗎?照此下去,唐凌的氣勢會越來越強大,而他呢?會就此泯滅在唐凌的腳下嗎?
在這個時代,帝王只能有一個!
除了李斯特,其他人看見唐凌更多的是興奮和期待,因爲唐凌代表了資源,他得到了星光幽冥魚羣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唐凌是用了什麼辦法,捕獲瞭如此大規模的星光幽冥魚羣....
“有人叫我嗎?”就這樣,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之下,唐凌杵着血蒲劍,在甲板的邊緣蹲了下來。
鷹眸看向了唐凌,他知道了,更艱難的事情開始了。
**
羅布羅布島。
被人們稱作是最後的溫馨安寧之島,雖然它地處在托米安全線以外,距離托米安全線已有幾百海里。
但是按照海域的劃分,出了托米安全線固然會遇見致命的危險,可那樣危險的情況並不會太多。不過,一旦跨越了羅布羅布島,那麼危險的情況便時時刻刻都會發生。
如果只是如此,羅布羅布島絕對不被稱之爲最後的溫馨安寧之島。
更重要的原因是,在羅布羅布島上生活着一羣樸實的,異常溫和的人。
他們有着棕黑色的皮膚,血液裡流動着的是誠實與慷慨,他們的生活很貧困,可是他們很樂觀。
他們彷彿不知道時代的變遷,似乎從有了人類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這裡,只是不被人們發現而已。
總之,他們閉口不談自己的起源,只是如此快樂的生活着,守着並沒有什麼資源的羅布羅布島。
他們被稱之爲羅布族人。
在他們的身上彷彿有着最打動紫月時代人的品質,不管再窮兇極惡的人也不忍心去破壞這個島的平靜。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島並沒有什麼值得被掠奪的東西。
總之,這個奇異的島就這麼奇異的存在了下來....
另外,可能這個島的快樂勾起了人們內心最純真的東西,人們非常樂於將最單純快樂的東西留在這個島上,增添它的快樂。
就比如說來自前文明的一些娛樂——兵乓器,羽毛球,網球,籃球,足球....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島上最受歡迎的娛樂是足球。
因此,羅布族人爲了最好的場地,還特別削平了一座矮峰,開闢了一片最平整的地域,劃分出了好幾個足球場。
將這裡稱之被‘大力神峰’。
航海的人們經常來到大力神峰,將來到這裡看一場足球比賽視之爲航海中的一種享受。
“啊,呸...”
此時的大力神峰,五號場地的看臺上,蹲在一個棕發少年,他手裡拿着一個模樣很好看,紅彤彤的果子,正一邊啃着果子,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着羅布族人的少年,在足球場內踢着一場練習賽。
這樣的比賽,除了那些買不起門票的,最貧窮的海員會來看一眼,一般是不會有人觀看的。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踢球最厲害的是羅布族人,但這些還在訓練中的少年,球技可沒法和已經能踢正式比賽的青年們相比。
可是,這個棕發少年卻似乎非常的喜歡看這樣的練習賽。
一連四天,他幾乎每天都雷打不動的出現在少年們的練習場。
每一次,他都會帶上皮皮果,就是這種模樣很好看,紅彤彤的果子,一坐就是一天。
其實皮皮果一點兒都不好吃,酸中帶着澀。
就如少年們的比賽,也不怎麼好看。
但誰也沒有明白這個棕發少年的樂趣到底在哪裡,最終只能歸結他沒有錢。
所以,只能吃着酸澀的皮皮果,看着無聊的比賽。
可是這個少年卻一點兒也不惹人討厭,或許是因爲他有一雙總是帶着笑意的大眼睛,又或許他每一次笑,都會露出兩顆虎牙,外帶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更可能是因爲他很有趣,每一次都會真誠的喝彩,鼓掌...總之,這些踢球的羅布族少年人都很是喜歡這個棕發少年。
“怎麼?發現皮皮果很難吃了吧?”練習賽,總是可是隨時的休息一下。
此時,一個羅布族的少年看見了這棕發少年很嫌棄的樣子,吐出了一塊果肉,忍不住小跑過來,好奇的看向了這個棕發少年。
“還是我們踢得不好呢?”另一個羅布族的少年也走了過來,眼中同樣是探尋。
這就是羅布族人啊,只有他們,纔會在這個時代關心着那麼單純的事情。
“都沒有。”棕發少年笑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手上拿着那個啃了一半的皮皮果,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啃完了手中剩下的果子,對着圍過來的羅布族少年們說道:“是因爲,我突然覺得我該走了。”
“你爲什麼要走呢?”其中一個很是喜歡棕發少年的,年紀看起來比較小的羅布族少年人立刻追問了起來,顯然他是捨不得這個棕發少年離開的。
他們的比賽一向沒有什麼看客,這個棕發少年惹人喜歡。
“因爲...”棕發少年抓了抓頭髮,忽而認真的說道:“我感覺到我的兄弟們好像都死光了。”
“啊?”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這種事情還能感覺嗎?”
羅布族人很單純,但單純並不代表智力有問題,這種那麼明顯開玩笑的話,他們當然聽得出來。
於是,他們說着說着都笑了起來。
棕發少年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對的,我是在開玩笑呢。不過,我是真的要走了。”
“以後,我還會來看你們踢球的。”
說話間,棕發少年將幾個皮皮果塞入了懷中,然後揮揮手,真的就離開了這片球場。
他的腳步很快,根本就沒有給這些羅布族人一個告別的機會。
待到球場的少年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棕發少年已經走到了‘大力神’峰的山腳之下。
他一手拋着一個皮皮果,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臉上也是笑眯眯的。
只是嘴上,他在不停的唸叨着。
“唐凌?這些人應該全部都去殺唐凌了吧?”
“唔,我和他們是兄弟吧?嗯,是兄弟的吧,畢竟我們曾經擠在一個營養槽內的啊。”
“唐凌那麼厲害?能將我那些兄弟全部都殺光?”
“如果是兄弟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爲他們報仇呢?唔,讓我想一想,我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唐凌呢?”
“對,找他報仇。”
隨着他最後一句話的話音剛落,被他拋着玩兒的皮皮果也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咔嚓’一聲,紅彤彤的羅布果就被他咬了一大塊兒下來。
他很有滋味的嚼着,嘀嘀咕咕的說着:“很難吃嗎?只有這種果子才能感受到一些滋味啊?”
說話間,他的雙眸泛起了一絲紅光,棕色的頭髮中間竟然泛起了絲絲銀白色的反光,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好吧,去找唐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