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一向建在比較偏僻靠近山的地方,所以必經路上每天來往是車比較少,加上是晚上,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兇手的車,是一輛朗逸,只不過當時正值晚上,周圍也沒有路燈,看不清車牌號,只能看出車體的顏色是白色的。
朗逸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家用車,如果要排查起來,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
——
原本計劃是兩天的關市行,由於這個案子的原因,不知不覺已經在關市呆了一個多星期。雖然這次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但對於顧晚笙而言,不用屍檢不用寫報告,比起以前反而更加悠閒了。
閒下來的時間多了,胡思亂想的機會也就多了,她沒事翻了一下手機上的日曆,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個月的18日是慕北尋的生日,記得幾個星期前慕北尋還故意提醒了的自己好幾次,生怕她把這件事給忘了,這段時間忙這件案子,估計連慕北尋他自己都忘了。之前還說打算弄個BBQ,計劃趕不上變化,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弄不成了。
今天已經是17日了,明天就是慕北尋的生日,看得出他很看重這種日子,如果沒人給他過生日,估計過後,他得自己一個人鬱悶好久。
晚上,顧晚笙抽了空去給他買禮物,顧晚笙還是第一個給男生買禮物,所以一點頭緒都沒有,在商城裡逛來逛去塊一個小時,雙手還是空空的。
她上網查了一下,出來的都是女友給男友買禮物,她和慕北尋又不是戀人,最後也只能放棄了。慕北尋這個人挑剔的很,普通的禮物他肯定不喜歡,太貴的她又買不起,實在讓她頭疼的很。
最後沒辦法,只能跟蘇沐打求助電話,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給木木打電話了。
“喂,笙笙,你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呀?”蘇沐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木木,你最近還好嗎?”顧晚笙心情頗愉悅的問道。
“唉,怎麼說,要嫁給付耀了,你說好不好?”蘇沐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現在每天見面就大眼瞪小眼,他也不願意說話,我也不願意搭理他,也就只有老爺子一個人整天樂樂呵呵的幫我和他兩人操心這兒操心那兒。我爸媽那兒也是見了鬼了,對付耀喜歡的不得了,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哪點好?”
顧晚笙聽着她的抱怨啞然一笑。
等蘇沐抱怨了一通後,這纔想起正事來:“欸,對了,笙笙你打電話給我幹嘛呀?”
“啊,我有是要問你。”顧晚笙道。
“什麼事?”
“那個……”顧晚笙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一個男性朋友過生日了,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男的,你說的是慕男神吧!”蘇沐想都不用想道。
“對。”顧晚笙道,“明天。”
“慕男神啊……嘖,那還真不好辦。”蘇沐在電話那頭道,“太大衆,太普通的他肯定看不上,買貴的吧,你又買不起,對吧?”
“……對。”顧晚笙無語的點頭。
“唔……一般像慕男神那種Gentleman,可以送一些手錶,袖釦,領帶襯衫什麼的。”蘇沐道。
顧晚笙想了想說道:“呃……袖釦,慕先生平時很少穿西裝,領帶襯衫……會不會太親密了一點?畢竟我們只是同事。”
“啊,你說的也對,等你們談戀愛的時候再送好了。”蘇沐吧啦吧啦的說,顧晚笙正想反駁,她接着說,“那就手錶吧,挑個好一點的品牌,你也不用買那種太貴的,就十幾萬的那種就行,畢竟太便宜的,慕男神也看不上。”
“十幾萬……”顧晚笙對於這個價格還是有點猶豫,她自己一年給自己給親友買東西,加起來都沒這個數。
“你別說你沒有啊!你之前可是跟我說了,慕男神一個月給你的工資可是30萬,這年頭去哪裡找這麼高薪的工作,你抽出一半給他買個生日禮物不爲過吧,畢竟生日一年才一次。”蘇沐義正言辭的說教道,“想當年爲了給我男朋友買生日禮物,整個月的工資都搭進去了我眼睛也沒帶眨一下!”
顧晚笙在這頭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小姐,這不一樣好嗎,你一個工資才1萬,我這個可是15萬啊,再說了,你那個是男朋友,我這個不是,花這麼多錢我心疼啊。”
“嘖,你說說,有誰當助理一個月能拿這麼多錢,還是個兼職的!你你你……你就扣吧你!”蘇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顧晚笙:“……”爲什麼她竟有些無言以對。
“啊,不說了,老爺子又不知道找我什麼事,就先掛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蘇沐說着掛了電話。
顧晚笙拿着手機,在商場裡逛了幾圈,最後還是走進一家手錶店。
“小姐您好,有什麼需要我爲您服務的。”點員臉上掛着服務式的微笑,恭敬的上前詢問道。
顧晚笙左右看了看,道:“唔……我想要買一塊表送人。”
“好的,請問對方是您的什麼人?”
“上司。”顧晚笙想了想道,“找一塊低調又顯內涵,顯得比較沉穩的,不要太大衆的,特別一點的。唔……價格不需要太貴的,有嗎?”
“有的,您跟我來。”店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顧晚笙來到一個展示櫃前面,她指了指櫥窗裡的一塊黑色的腕錶道,“這是我們品牌這個月剛推出的限量款,紀念品牌進駐中國10週年,全球只在中國售賣,每個城市只限一塊,整塊表都是手工製造,價格也是偏大衆化,主要就是爲了回饋。”
顧晚笙看着展示櫃裡的表,黑色的皮帶,銀白色的表圈雕刻着特別的花紋,表面用銀絲勾勒出一個大氣內斂的圖案,中間鑲着一顆純白的鑽石。
顧晚笙看了看價格,18萬,這個價格還是讓顧晚笙猶豫了,18萬啊,她還是第一次要花錢買一個這麼貴是東西。
她第一眼就覺得這塊表適合慕北尋,心裡確實有些心動,就是這個價格暫時還沒能下得去手。她盯着展示櫃裡的表,中間的鑽石在燈光下時不時閃爍着光芒,就像是要動搖她的心。
……
錶店外,顧晚笙看着手裡的小袋子,她最終還是買了。她一咬牙就讓店員立馬給她包起來,就怕自己下一秒就後悔了,果然買完她就心疼了,她的18萬啊,居然就這麼花出去了,明天慕北尋最好喜歡,要不然她無法想象到時候自己會心痛成什麼樣子。
——
第二天下班後:
“慕先生,你今晚有沒有打算去哪裡用餐?”顧晚笙佯裝衣服隨口一問的樣子。
慕北尋也沒多心道:“沒有,怎麼了?”
“哦,我聽一個小九說,酒店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廳,她把我說的很心動,所以我想,如果你晚上沒有打算的話,我們就去哪家西餐廳吧。”顧晚笙笑道。
“恩,你很想去的話,那就去吧。”慕北尋道。
“好。”
顧晚笙在那家餐廳定了位置,她還是第一次爲某人過生日這麼費心思,自己生日的時候,她自己都沒這麼費心思過。
兩人點了一份牛排,中間像平時一樣,安靜的進餐,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是時候,服務員把顧晚笙事先交代好的蛋糕推了上來。
慕北尋看着面前這個還沒有巴掌大的蛋糕,此時心中已經瞭然,原來對面的人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顧晚笙顯得有些尷尬,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她看着慕北尋,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點,道:“慕先生,生日快樂!”
說着把自己昨天買的表推到慕北尋面前。
慕北尋眼裡滿含笑意的看着她,拿起盒子打開,看得出顧晚笙也是花了心思了,裡面的表雖然沒有他平時帶的昂貴,但價格沒個十幾二十萬也是買不下來的,看得出她是用心了。
慕北尋掃了一眼桌上的蛋糕:“你從哪裡學來的?”
“我看電視裡都這麼做。”顧晚笙有些赧然笑了笑,“怎麼,難道慕先生不喜歡這種樣子的?”
慕北尋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不禁勾脣,到:“不,我很喜歡,謝謝!”
聽到慕北尋說喜歡,顧晚笙不禁鬆了一口氣:“那慕先生先許願吧!”
“許願?”
“對,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這樣。”顧晚笙做了一個示範道,“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裡許三個願望。”
慕北尋看着她的動作,嫌棄的皺了一下眉頭,一口拒絕:“我不要,顯得太蠢了。”
“蠢?怎麼會?”顧晚笙吃驚的看着慕北尋道,“吃蛋糕之前都要許願的,許完願之後纔可以吹蠟燭,吹完蠟燭之後,纔可以吃蛋糕!”
慕北尋已經是一臉堅決:“你覺得我會做那麼蠢的動作麼?NO!”
“我的生日沒有許願這一環節,跳過,直接吹蠟燭。”慕北尋揚起下巴道,說着俯身把蛋糕上的蠟燭全部吹滅。
顧晚笙:“……”
“蛋糕我就不吃了,我不吃甜食,你吃吧。”慕北尋心情愉悅的看着她到。
“啊?”顧晚笙訝異的看着慕北尋,說道,“你生日,不吃蛋糕好麼。”
“我生日,我覺得好就好。你不是喜歡吃麼,我把我的那一部分讓給你,吃吧!”他說着,雙手環胸,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這……那我吃啦?”
“恩。”
慕北尋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看着對面的女人吃得不亦樂乎,眼裡的笑意一點點暈染開來。
——
案子最近沒有什麼進展,按照時間算,三起的案發時間分別是8月5日,8月10日,還有8月15日,每次相隔5天,今天正是20日,如果兇手還在繼續殺人,今天就會出現第四起。
專案組所有人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報案電話一響,告訴他們又死人了。
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還沒有接到有人報案,就在衆人以爲可以放下心的時候,兇手的信又來了。
信封依舊被放在小林的桌上,只不過,這次裡面,只有一張紙。
慕北尋打開紙,紙張中間,畫着一個用單個點連起來的正三角形,在三角形內,還畫着一個圓點,最後,在三角形下面只有一行字:18:00,找到我。
張武緊張兮兮是看着中間的三角形,道:“他裡面這個三角形是什麼意思?”
慕北尋面無表情的看着紙上的內容,沒有說話。
他盯着整個白板,至始至終一言不發。
突然,他抽出被壓在下面的地圖,把三個拋屍地點,也就是王媛案的第一個拋屍點,張華案的拋屍地,還有發現陳曉麗的水庫,用記號筆圈起來,然後把點與點之間連起來,結果果然出現一個正三角形,最後,把正中間的地方圈出來,點了點,道:“找出這個地方。”
張武看着地圖目瞪口呆,打開信封到現在最多也就5分鐘,兇手的意思就已經被他看出來了。
張武看着中間那個點,道:“這個是王家村的老宅區,慕教授,兇手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就在這裡面?”
慕北尋道:“有可能是兇手,也有可能是屍體,先找到這個找到具體位置再說。”
“好,我現在叫人去找。”張武說着,就要往外跑,慕北尋叫住他,道,“我們也去。”
……
派出所裡的民警幾乎全部出動了,雖然在地圖上圈出來只有一小塊,但是實際區域還是很大的。
所有人採用地毯式的搜索,終於在一間多年無人居住的老房子裡,找到了……屍體。
慕北尋他們趕到那座廢棄老宅的時候,看到了案子到現在最血淋淋的一幕。
在院子中間的的石桌上,一個女人了無生氣的仰躺在上面,她上身赤裸,四肢大張,腹部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她的腸子從裡面流了出來從桌子上垂在地上,血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落,染紅了整個地面,她面部對着門的方向,雙眼圓睜,瞪着門口。
全場一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直到顧晚笙打破了寂靜。
“有沒有手套?”顧晚笙轉身看着他們道,周圍除了他們就只有一羣民警,“算了。”
她最先走上前,赤手撥開了死者的肚皮,道:“死者是被人用銳器捅進腹部致死的,她身上被人潑了水,所以才導致現場有這麼多血……”
現場變得忙碌起來,屍體也已經被放進裹屍袋裡先送回派出所。
兇器在廚房裡被找到,廚房大鍋裡被盛滿了水,兇器是一把砍柴用的刀,被兇手扔在水裡,把整鍋水染紅。
死者上半身的衣服也被兇手扔在院子角落裡的水井裡。
……
回去的路上,張武比起以往顯得有些反常,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發呆。
顧晚笙和慕北尋都發覺了,覺得張武對這次肯定知道些什麼。
顧晚笙叫了幾聲:“張隊,張隊,你怎麼一直在發呆?”
張武后知後覺的哦了一聲,笑了笑:“沒…沒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張武。”慕北尋看着他道。
張武垂眸猶豫一會兒,最後嘆了一口氣,道:“唉,我知道這兇手是模仿誰了。”
“誰?”
張武有談了一口氣,陷入了回憶:“二十年前,我是剛到這裡工作,那年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局裡接到了一起報案,在王家村百姓巷09號有人死了,也就是這次發現屍體的廢宅,我當時看到的場景,和這次一模一樣,一個女人倒在桌子上,肚子被人拋開,腸子全部流了出來。當年死的那個人就是那座宅子的主人,是個寡婦,那個寡婦還有個孩子,不過那個孩子聽當年的老隊長說,那個孩子在他娘死了之後好像是失蹤了,所以這個宅子二十年來沒有人住。”
“當年的兇手是誰?”顧晚笙問。
張武搖了搖頭:“不知道,當年的那個案子查到一半突然就結案,聽說是上頭有人下的命令,然後那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這麼說來,當年突然勒令結案,應該是個兇手有關係。”顧晚笙道。
張武笑了笑道:“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戳破了。”
“張武,回去之後,你把當年的卷宗拿來給我。”慕北尋道。
“當年的卷宗不在這兒了,在結案後不久,檔案室着火了,雖然當時發現的及時,但是還是有一部分還是被燒沒了,那份卷宗就在裡面。”張武道,說完笑了笑,有些得意道,“不過,當年的老隊長偷偷把案子的檔案再做了一份,當時就被我一次無意間發現了,所以這件事就老隊長,還有我知道。”
“當年的老隊長現在在哪裡,你能不能讓他把那份備份拿出來。”慕北尋對着張武說道。
聞言,張武神秘兮兮的笑道:“當年的老隊長啊,他現在就在所裡,你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
“恩?”
張武看着慕北尋一頭霧水的模樣,哈哈大笑道:“當年的老隊長啊,就是此時白楊區派出所的所長,王正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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